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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九班看台前的空地走。拥进家长的人群里,卢安怀也没再多话,斯文地含笑一点头,默默走开了。“朵朵,刚刚那位是你们班谁的家长?”蓝烟咬着唇,“啊”了声,懵懵懂懂看向她。“……我哪知道,他旁边又没站着我同学。”做贼心虚,蓝烟现在随便听冯端云问任何一句关于靳骞的话,都觉得她是在试探。“你真是不会看人。”冯端云看她那样子,忍不住悄声笑了说:“我跟你说,你们班在场的好多我先见到家长,学生过来,远远一眼我就能认出来是谁家的。”“噢。”冯端云继续道:“这样朵朵,要不我们打个赌——”“蓝烟,快来快来,就剩你一个穿越来的了!”冯端云一听,也催她:“快先去拍照吧。我来找刚刚那是谁家的家长,找到了你就把东西,先拿来给我看看。”“……不不不行!”蓝烟拧了眉,但还是挨不过催,快步跑到拍集体照那边去了。自从蓝乔那天说漏了嘴,说爸买给mama的生日礼物,藏在朵朵那儿。冯端云就跟心里有跟猫尾巴在扫似的,天天盼望着女儿。现在是明问不行,要暗迫了嘛。蓝烟整个人都别扭起来了。一想到mama要在人群里,把靳骞搜索出来,她就又羞涩又不安。她悄悄掀起眼皮,瞄了他一眼。真的想把他带到mama面前,告诉她自己认识了一个多好的男孩子,但又不敢。这种暧昧的心情,大概就是想得到身边所有人的认可。但不认可也没关系呀,她还是要喜欢。“噗,蓝烟。你还是站最前面比较好。”在一群民国裙中山装里,蓝烟成了最格格不入、奇装异服的那个,大家一致把她推到了镜头正中间的位置。还塞给她一张事先画好的,签了所有人的姓名,写着“高一九班”的海报。女孩子们笑眯眯:“怕什么,你脸小,正好就站中间。”“对对,侧一点脸显脸瘦,我要站边上点。”连主动帮忙拍照的王行云爸爸,都很赞同:“小姑娘你就站中间。你穿的多青春,挤在一堆民国风里也不好看,对不对。”“来来大家笑的稍微矜持点,有点派头,诶对要既朝气又端庄!”……这得是什么厉害的表情,蓝烟大摇其头。“第二排中间两个男生,”王行云爸爸从三脚架后,探出头说:“你们俩表情中和一下,一个忍着点笑,一个也笑一笑呗。”蓝烟后面,站的是江余和靳骞。江余噗的一声,怕被家长听见,闷着声道:“靳骞,你说我傻笑个什么劲啊?你才是最该笑的那个。”“就是,你个禽兽!”男生们纷纷附和:“也不看看谁在你面前,还笑不出来?”靳骞淡淡反讽道:“……一直笑,江余你脸没僵么。”噢,这就是会笑的意思了。谈舒雅听见,比蓝烟还激动,直晃着她的手臂:“我靠,这还是我认识的靳骞么。”蓝烟低头看着塑胶跑道,抿着满眼的笑。“这气氛对了,来来都站好了。看镜头,我准备拍了!”靳骞说的其实没错。他们不是专业模特,一直对着镜头笑,不超过三秒脸肯定要僵。每次拍之前,王行云爸爸都会喊“三二一”倒计时。靳骞目视着镜头,眼里都是他眼前的姑娘。阳光在秋雨里洗过,明亮又柔和,洒在她身上。软趴趴的发心,柔顺垂坠在白衣的长发。塑胶跑道被曝晒出的干燥气息,足球场清新的青草香气,还有她发丝上淡淡的香气。中和出一种温暖,令他无比安心的味道。他是真的,忍不住对着镜头在笑。……拍完后人群散开了。家长开放日,也有各个年级的集体会议要参加,高一年级被排在了第一场。许多同学一路把家长送到综合楼下,蓝烟也不例外。冯端云没有打扮的过分隆重,知道要去cao场,她也穿了双平底鞋,健步如飞。“朵朵,这也太好认了吧。不就是站在你后面,江余旁边那个男孩子嘛。”冯端云揽着女儿的肩,笑了说:“这种修长的眼形,配上又深又细致的双眼皮,绝对是极品。但你以后找男朋友,可千万别找这种。”蓝烟:“……为什么?”冯端云理所当然:“要说桃花眼轻浮多情,这种眼形的男人绝对冷淡闷sao。”冷淡闷sao,靳骞,咳。蓝烟差点被噎住。冯大美女从年轻时便不讳言,她喜欢眼睛生的漂亮的男人。当年她一眼相中了没穿空.军制服的蓝恪,就因为他阳光健气,有双格外亮的眼睛。或许视力也有遗传因素在吧,蓝烟从小没少躲在被窝里看、玩游戏,但是每年测视力,依旧好的惊人。“听见了么?”“啊?”蓝烟晃了晃神,答了声“知道了”。你说的太晚了。她和靳骞虽然现在还只在继续暧昧阶段,但谁也没准备,把心思移到别人身上去。##当晚,芦安怀下车进家门的步伐,都比以往轻快些。家里阿姨替他开了门,他一进门,便扯着嗓子往里喊:“爸、妈,书妍,我回来了。”“安怀回来啦。”江兆瑛从沙发上站起身,要走到门厅替他挂外套,被沈书妍扶住一拦:“妈,您让他自己挂,他长手长脚了。”“是是,妈我自己来,您坐着。”芦安怀一边动作,似叹非叹:“还是您疼我,老婆根本不心疼我。”这话说的,连弯腰站在鱼缸旁喂鱼的靳成嘉,都忍不住笑。沈书妍脸一红,没办法,只好走到他跟前:“……你也不数数自己的年纪?没羞没躁的。”“小骞,先进来坐,别理你舅舅。”靳骞点点头:“谢谢舅妈。”沈书妍是芦安怀的妻子,而靳成嘉和江兆瑛则是靳骞的爷爷奶奶。芦安怀夫妻根本不用喊他们一声爸妈的。老话说,见舅如见娘。从meimei妹夫不在的那天起,芦安怀主动担下了照顾靳骞长大的责任。那晚,在一夕之间垂垂老矣的靳成嘉夫妇面前,芦安怀跪下,哑着嗓子叫了声爸妈。靳成嘉夫妇对meimei有多好,芦安怀一直看在眼里,也很感念。她们兄妹从小母亲早逝,被在明大文学院当教授的父亲带大。只是父亲也风.流,meimei上小学时,他便和一位年轻美貌的女学生,组建了新的家庭。幸好meimei嫁给靳赋,江兆瑛待她像亲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