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5
蓝烟解释,他是心急。可蓝烟就在短暂的十分钟,也陷入了深度睡眠。昨晚,蓝烟因为想到第二天是周五,也就放纵一回。一不小心看看到了深夜,今天整个人都跟踩在棉花上似的,没精打采。再遇上理科连上大礼包和阳光温暖的午后,简直困到不省人事。她从上物理课就开始犯困。谈舒雅这个“温柔细心”的同桌见状,悄悄在她腿上,盖了层校服,于是——蓝烟就理所当然,舒舒服服睡着了。最后一节化学课,靳骞都上的胆战心惊。生怕老师点昏昏沉沉的蓝烟回答问题,吓着她。“这个氧化还原反应的知识点,我已经都全部讲完了,”化学老师拂了拂手上的粉笔灰,慢慢悠悠笑了说:“下面啊,我想请一位同学总结一下——”靳骞听见了,匆忙用笔从身后,轻轻戳了蓝烟一下。蓝烟倒是很义气,醒神的第一个瞬间,立马就捣了捣同样昏昏欲睡的谈舒雅。化学老师自己其实……也挺困,但他反正也睡不了,自然要多拉点学生陪陪他。周围应声一片迷迷糊糊,揉眼睛的动作。蓝烟也埋着头,试图去找课本上的知识点。但除了被她冲瞌睡时,无意识用笔划出的许多印子,别的什么也没有。千万千万别点我呀。化学老师越不点人,班里气氛也就越凝重。“……徐老师。”终于,王行云不负所望,主动站了出来:“要不我来总结一下,行吗?”王行云成绩拔尖。尤其是化学,初中时拿过国赛一等奖,进了高中次次考试也都接近满分。这样偏基础的问题,化学老师本不想请他答的。但既然他主动站起来了,也没有不让说的道理。“行吧,你讲讲看。其他同学注意听好,再巩固复习一遍。”底下同学没做笔记的,都唰唰运笔如飞,开始补,蓝烟也不例外。被这么一吓,她后半节课思维清明,听的也格外认真。直到下课铃声响,连时钟都没有看过几回。附中周五不上晚自习,各科布置完周末作业,除了轮到做值日的同学留下大扫除外,其余就可以回家了。“云哥,”陆琮飞快收拾好了书包,勾上王行云的肩,嬉皮笑脸:“亏了你刚刚主动站出来,我总感觉老徐看的是我。”“我也是!感觉他下一秒就要喊我了,太恐怖了!”“谢我干嘛。”青春片里说,每个班都有个叫“x超”、“x驰”的,也必然有个活泼开朗、胖胖的男生。王行云就是后者。白白胖胖,很阳光健谈,人缘也好。长相略略有些可爱,但不帅。这种人往往很受欢迎。更别提王行云成绩突出,还乐于教大家做题了。他说的很诚恳:“要谢你们去谢靳骞啊。没看出来么,老徐想喊的是蓝烟。”“啊?什么意思?”今天轮蓝烟值日,她正准备去小房间拿抹布,闻言也坐在原地没动。“这不很显然么,人家靳骞坐蓝烟后面,他要是站起来答,那不是把蓝烟放在枪.口边么?”蓝烟听的一怔。的确王行云站起来后,徐老师就把目光,从第二组挪到了他所在第四组,让她好过了许多。“……还不是我顺着老徐的目光往那儿一望,正好碰上靳骞也在看我,直朝我眨眼睛,吓我一跳。”“啧,”谈舒雅凑近蓝烟,声音轻轻的带着笑:“江余这个二百五,还说你妻纲不振?我看不要太振。”“靳骞都快成忠犬一枚了。”“……你别胡说。”蓝烟脸颊绯红,低着头从说说笑笑,准备回家的同学里穿过去,到小房间去拿抹布了。外面,王行云笑的很腼腆:“我说这不能够啊,这是不道德的,我不能对不起蓝烟。”“……要求也不高。让靳骞欠我五道奥赛题,做完给我对下答案就行。”这个靳骞。只会默默做,又不敢说给她听。没文理分科前,各班都不缺男生。女生大扫除,一般分配到的都是擦窗台、讲台之类较轻的任务。蓝烟沾湿了抹布,正要出去开始,就碰上了进杂物间拿拖把的靳骞。两人目光相撞,又各自偏开了点。就不打算对我说点什么吗。蓝烟见他沉默,也一言不发,从他身边绕开了。初冬五点,夕阳正好。教室里的椅子都被架上了课桌,地面被扫洒的干净,一派窗明几净的景象。靳骞站在班级走廊,微微弯腰拖着地。蓝烟说是擦窗台,可透过玻璃看着他,心猿意马。随着一下一下的动作,靳骞侧脸的轮廓很清晰利落,也动人极了。“……我拖好了。”仿佛感受到了她的注视,他忽的抬眼,望向她笑了笑:“你慢慢来,我等你。”“我先去洗拖把。对了……那本本子,就在我桌上——”蓝烟没有矫情地解释她不想看,而是等他走后,慢慢踱了过去。和当初靳骞主动递给她手机时,蓝烟虽然说不出,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但这次,既然靳骞给她,她就敢看。浅黄色的道林纸,简约大气。带着印刷品特有的,令人宁神的气息。那扉页上细瘦清隽写着一行大字:“蓝烟同学的秘密总结。”“内部资料,禁止外传。执笔人:靳骞。”蓝烟“啪”的一声,合上了本子,把它抱在心口。这家伙还是这么中二的吗。他们每天不间断,悄悄分享了两个月的秘密。从吃什么食物过敏,到讨厌哪部电影里的经典人物,甚或是说过什么谎话……细微琐碎,但不为人知的点点滴滴,在忙碌清苦的高中时光里,都成了他们了解彼此的最好途径。蓝烟一向很喜欢这种隐秘的浪漫。今天却恍然发现,靳骞原来也和自己一样。她还真的没有喜欢错人诶。“怕你笑,所以……本来不想让你看见的。”靳骞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安静说着。初冬的天气,因为做值日,他衣袖还半卷着,露出一段坚实的手臂。领口也松了一粒纽扣,靳骞单手反搭在桌角,那股冷淡不在,取而代之的是随性又意气风发的少年气。他忽然开口说:“……我把拖把扔水池了。”“那、那你回来干什么?”蓝烟哭笑不得:“你不就是去洗拖把的吗?”“赶紧拿回来呀。别被别的班同学拿错了。”靳骞视线有些空茫。他舔了舔唇,然后又把它抿成一条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