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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有多大区别?”“……蓝乔。”“嗯?”蓝烟咬着下唇,一颗心忽上忽下,良久终于细声飞快说:“我……我有喜欢的人啦。”开口很难。但当她决意真要说时,又觉得格外自然。蓝乔顿了顿,神色剧变,以往清润的调调飞到不知哪去了:“你说什么?!”蓝烟垂下眼:“……你明明听见了。”“不是,我——”蓝乔反身盯着她,气急败坏道:“蓝烟,你现在真是能耐了啊。这么大的事才告诉我?你……你们到哪步了?不对,那家伙对你有意思吗?”“你可千万别告诉我没有,我受不起这挫折!”蓝乔简直想戳一戳meimei的脑袋,又怕正在气头上,力气太重,手只好停在半空。蓝烟虚着眼,想躲又不敢躲:“……什么东西。你meimei是那么没用的人嘛,他当然也喜欢我。”不然我就不告诉你了,她悄悄在心里说。“哦,”蓝乔似笑非笑:“还挺能耐的啊。”蓝烟讷讷。在他审视的目光里,禁不住把她从第一眼见到靳骞就暗自喜欢,到他怎么默默维护她,如何告白的情况,大致都说了遍。蓝乔听完,很久没说话,久到蓝烟心慌。“哥,”她喊了声,仰起脸,眼里酸酸的:“连妈我都不敢说,我就告诉你了。”“你……你别不理我。”上回摸底测试,她没考好,回家谁也不说,只是一个闷闷趴在床上。是蓝乔把她捞起来,劈头盖脸一顿训:“我看你这丫头,越长大越不如以前了,连哥哥都别扭上了。”“你说你和我比什么成绩,我是你哥哥,亲生的,又不是爸在外面生的!”蓝烟当时睁大了眼,懵懂看着他。“我拼命学习,要念好大学,你说为什么啊?不就是想担起这个家的责任,让你舒舒服服,高高兴兴的。要这也让你心里难过了,你说我图点什么?”蓝烟当时被他说的,眼泪扑簌簌往下落。可心里豁然开朗,轻松了许多。兄妹俩成绩不同,差一点的那个,心里难免有落差。蓝乔太了解蓝烟了。知道她不会怨怼自己,连小性子都不会对他使。肯定自己把委屈咽下去。他索性说开了,好让她不纠结这个。世上哥哥有那么多,可蓝乔在她心目中,永远是最好的那个。就是不知道这次,他还会不会站在自己这边……“朵朵,你啊。”蓝乔直摇头,揽过她细巧的肩:“……我这人很自私。我以为等你再大点,再成熟一点,会有个男生痴痴傻傻喜欢你,对你一心一意,千辛万苦把你追到手。那样会更珍惜。”“我也是菁英班出来的,那是个实力压倒一切的地方。什么漂不漂亮,有什么特长,性格友好都要靠边站——”“你非要喜欢上这样的人。”蓝乔叹息了声,问她:“……朵朵,你辛不辛苦?”辛苦吗。当然。她从没尝过的自卑、小心翼翼这些情绪,在听见靳骞这个名字后,全明白了。可是那种微妙朦胧的心动。喜欢到,词不达意,心不能宁。又不是她想割舍,就能割舍掉的。她眼底淌着盈盈月色,晚风拂过,仿佛随时会坠落。“……蓝乔,我才不要别人喜欢我。”她鼻子里酸酸的,“我就要靳骞。”“你小时候不是带着我偷看爸的吗?我不喜欢张无忌,可我喜欢杨不悔。我……我不管,我也只要一个糖人就够了。”蓝乔眼神一变,他……听明白了。是,meimei说的没错。要是轻易就能丢到一边,说放就放的,真的是喜欢吗。想起心底的那个名字,蓝乔喉咙里发苦,却摇了摇头,清淡笑了:“行了,别愁眉苦脸的了。我是你哥,又不是里面那位,哪有那么封建。”蓝乔一指站在落地窗边,在暖色的灯光下,和冯端云说话的蓝恪,正色道:“……但你要答应我,不许做任何出格的事。你要真和他在一起前,把人带来我看一眼。”蓝烟扭扭捏捏应了声。“还有一点——”“还有啊。”蓝乔俯身,捏了捏meimei的脸,笑了:“藏好点。别让他们知道了。”“……噢。快放手!”##到了周一,蓝乔又乘高铁回了明州。蓝烟也一样,回到附中上学,日复一日,执行着早七晚九的时间表。一切都回归到正常的轨迹上。距上半学期的期终考试还有一个多月,蓝烟已经学的很拼命了。她比所有人都有支柱。因为最好的莫过于,每天一转身,喜欢的人就近在眼前。晚自习的教室很安静,有时甚至可以听到,电灯灯管里滋滋的电流声。他总会停下笔,从作业里抬起眼,缓缓一眨眼,冲她清隽的笑。那是种心照不宣的默契。临近期末,体育也少不了要提前测试,项目是八百米长跑。蓝烟因为生理期,已经从上周四拖延到了这周。生理期也过去了,她也没什么病痛,虽然觉得隐隐的不舒服,但不跑真不行了。体育老师一声哨响,蓝烟跟着一群女生,从起点处不疾不徐,跑了出去。八百米更多考验的是体力以及对身体节点的调节能力,第一圈还是要注意,别跑太猛了。蓝烟虽然这么想,可她越跑越觉得不对劲。勉强强撑着,跑完一圈回到起点处时——感觉眼前一片空茫,腹部往下坠。耳朵里响起嗡的一声。跑道旁加油鼓劲的声音、说话笑闹声,都在一瞬间离她远去了。她心里一恍,真的有点……撑不住了。第28章丝路见蓝烟忽的踉跄着倒下,站在近前的体育老师赶忙冲了过去。“蓝烟,没事吧!”体育老师是个年轻的大男生,撑着膝俯身看着她,神色焦急:“……你是哪不舒服?要是感觉透不过气,心跳的太厉害,就先站起来慢慢走走。”蓝烟按着腹部,勉力摇了摇头:“……不是。”“蓝烟,”谈舒雅吓的音调都变了:“你哪里不舒服呀,嘴唇都白了。”“就是就是。”周围立马围上来一圈女孩子,嘘寒问暖。可惜蓝烟一个都回应不了。只感觉小腹翻起一阵剧烈的疼,连呼吸都恨不得停下,疼到能把她整个人,折成两半。简余余见她话都说不出,也不再问,忙说:“雍老师,我们扶蓝烟去校医院吧。她这样肯定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