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炫他们走之前,还不忘扫他一眼:“你要去找蓝烟,也可以去了啊,反正老师都不在。”以陈炫和王行云对靳骞的了解,他这人表面冷淡,实际上很闷sao。你越预测他会怎么做,他还就偏不了。可这话还没落地,靳骞就站起身,径直出去了。初夏的傍晚,有风,空气里浮动着微微热意。五点多,天光仍然很亮。只有一块遥远的天幕,被夕霞染成了鲜明的橙黄色。这时候的附中校园很美。可从实验楼到校史馆,都没有她的影子。放学的铃声响了,学生纷纷往外涌,cao场上也只剩下零零星星,还在训练的体育生。从室内体育馆转出来,最后,他终于在体育器材室找到了她。器材室里能闻到淡淡阳光和灰尘的味道。她就站在那,怔怔望着陈列架上,挂了满墙的纯白羽毛球。就因为这只轻巧普通的羽毛球,可真……闹大发了。听见闯进来匆忙凌乱的步伐声,蓝烟本能地以为是来归还器材的同学,她转过脸,安静往另一边通道走。“……蓝烟。”靳骞在身后喊她的名字。阳光从窗缝洒落在地上,她的影子晃了晃。她明明听见了,却低着头,走的更快。他这次没再喊她,只是快步抢到了她身前。然后沉默着用力,一把将她按进了怀里。身高差距,他的脸刚好抵在她柔软的发心。这是他第一次,面对面,再也不留一丝缝隙,抱住了她。……她却在他怀里哭了。蓝烟是真的难过极了。不是梨花带雨的流眼泪,她抽噎着,整个人在微微发抖。直觉告诉靳骞,他应该把她拥的更紧一些。“……对不起,”她蒙在他怀里,把泪意咽下去,反复道:“对不起,靳骞。”“我一句话都没有说。”在少女柔软单纯的心里,连一句喜欢都不敢承认,不啻于背叛了她的爱情。靳骞听见了,居然长舒了声气,笑了起来:“不是我让你别说的吗。你是听我的,有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而且啊,“他嗓音低柔,哄着她:“那天晚上,你说的我都听到,记在心里了。我相信你。”“——你怎么和小朋友似的,哭起来还一抽一抽的?”蓝烟被他说的羞窘,挣扎着去推,却被更深更用力,按进怀里。“……再让我抱一会。”初夏衬衣单薄,少年温暖的气息和怀抱,铺天盖地,与她的融在一起。好久,她听见靳骞低而安静地说:“蓝烟,你要听话,回家之后不要和爸妈犟。”“比起被当成不良少年,我更怕你被爸爸mama打。”蓝烟刚忍住的眼泪,又扑簌簌往下落。“至于付师太,随便她。”“她能管我不在学校抱着你,还能不允许我喜欢你吗?这她能管得了吗?这是我们俩的事,谁也管不了!”他目光灼灼,闪着桀骜不驯的光彩,却字字认真,掷地有声。只是暂时不能像普通情侣一样,拥抱亲吻,难道就崩溃到要分开了?没这个道理。他是绝对不会放开的,只要蓝烟依然愿意,给他一个答案。良久,蓝烟终于抬起眼,雾蒙蒙的笑:“……好啊,靳骞。”“你要知道,我练了这么多年琴,耐心早就被磨出来了。”“巧了,我耐心也很好。”保持距离,她也可以换种方式,继续默默喜欢。你看,靳骞。她在心底说,我早就做到了。或许你都不知道吧——那么多个夜晚的挑灯夜战,分班前最后一次期末考试,我终于也能和你坐在同一间考场。奋笔疾书时,也能看见你的背影。下一个心愿,一起去明大,我也一定会做到的。为你,也为了我自己。##十六七岁是个伤心,很容易就好的年纪。何况蓝烟,她对喜欢的人有用不完的耐心。假如注定要好事多磨。她宁愿享受这个过程,而不是和靳骞互相折磨。晚自习课下,即便靳骞没有和往日一样在她身边,但她知道——人潮汹涌,他一定就在不远处,默默陪着她。校门前停满了车,蓝烟还没找到自家那辆,就被一只手臂拽了过去。这动作力度都太熟悉,她连试图反抗都没有。“哟,你不是一向很能的吗?能还哭哭啼啼把我从明州喊回来?上次就为你翘了一次军理课,这次你又来?我说蓝烟,你和我的军理成绩有仇啊?”蓝乔温润的眉眼间浮着怒气,一边把她往车上带,连珠炮似的继续冷嘲热讽:“付师太那是什么人物,她眼皮子底下你都敢玩暧昧?上次我提醒你的,你一句也听不进去是吧?你别以为爸宠你,你就无法无天了,扯上早恋这问题,你看他拿不拿戒尺打你?!”蓝烟被他说的哑口无言,垂着眉,怯怯的。“你怎么不说话了?”“蓝乔,我真的没有高调,真的。”看见哥哥,蓝烟好不容易藏好的委屈又全部翻上来了,她眼睛一热:“……谁知道她要翻我的英语书。”“停,不许哭!”蓝乔一指停在那的轿车,半威胁半是警告:“上车你一句话也别提这事,不想说话就睡觉。给任叔叔开工资的是爸,你以为你在车里说的话,不传到爸耳朵里?”蓝烟直点头。她猜到付明华一定会打她小报告,要是蓝乔今晚不回来,她怕是真不敢回家了。有哥哥真好。蓝烟不动声色往蓝乔身边挪了挪,蓝乔看见,冷冷哼了声,一脸嫌弃的直让。但嫌弃归嫌弃,一按响家里的门铃,蓝乔还是稳稳挡在meimei面前。来开门的是刘阿姨。刘阿姨在蓝家做了很久家政,很受一家人尊重。她皱着眉虚虚一指沙发,用眼神示意他们小心点。客厅里不如往常灯火辉煌。只有一盏落地灯,在沙发旁颜色昏黄,电视也只映亮了冯端云半边脸。蓝烟心里砰砰乱跳。一下一下,响在耳畔。她上一次这么紧张,还是在小学。她骗mama说练了一下午琴,实际上看了一下午电视。她自作聪明把电风扇对着电视吹,电视机温度是降下来了,可……电风扇她却忘记抬走了。被抓包的那一刹那,蓝烟无地自容到,恨不得钻进地底下。“今天什么日子呀,不年不节的,连周末都不是。”冯端云声音悠悠扬扬,在偌大的客厅里不高不低:“看看,把我们蓝乔也盼回家了。”“妈,瞧您这话说的,”蓝乔给meimei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