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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永回去时同行。路上加州清光突然想起了不久前鹤丸与审神者的对话,了然地道:“鹤丸刚才问了主人‘净化术’,是帮一期问的吧?但是,他会不会领情呢……毕竟粟田口派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谁知道呢,”鹤丸国永微微垂眸,他语调漫不经心,脸上不见往常的微笑,“但是,一期身上的‘恙’拖下去会发生怎样的事,我们谁都无法预料。如果到了不得不斩杀他的那一天,在这个本丸能动手的人……”“反正我下不了手。”“别一脸‘就靠你了啊’的表情啊喂!我也不可能动手吧!”加州清光深呼吸了一口气,黑发男子澄澈的红眸里倒映着水光与月色。他收敛了炸毛的表情,无奈低声。“‘恙’啊……”作者有话要说: 注解:中间时爻用的咒语出自阴阳师电影W第18章作者差点到黑泥5月11日,义元公亲率本队出阵前夕。今川义元于今川馆里连下了两道军令。一是命人砍了户部新左卫门的首级。此人乃今川义元安插到织田信长近旁细作,今川义元得了户部新左卫门私通敌寇的信件,心生疑窦;二乃传唤山口左马助教继与其子九郎二郎教吉,令其切腹。山口父子本来是信长公的家臣,统领鸣海地区,见今川义元大势所趋,便投靠了义元公,还带来了尾张的情报。近日骏府流言四起。都说“山口左马助是假装投靠今川家,久等义元公攻入尾张时,与信长公里应外合,前后夹击”。时爻抱着狐之助姗姗来迟,这时检使刚刚验完尸体。草席和死衣上还留着殷红的鲜血没来得及处理。今川义元亲自监斩。“我曾以为教继是我值得信赖的盟友。”义元公摇头叹气,一脸凝重地搁下了酒盏。正坐在义元公左侧的时爻摸着狐狸毛不予评判。桶狭间之战前夕,信长公曾设下两道离间计。杀的就是义元公的心腹。目前为止,一切都还与历史一样。“义元公找我来所为何事?难道氏真少主又……”“犬子一切尚好,我已让药师来看过了,只说要多加休息。”义元公从榻榻米上缓缓起身:“其实我另有所托。”他屏退左右,目光落在了在他眼里等同妖怪的狐之助身上。时爻想了想伸手按住了狐之助的耳朵。“……”>>>“综上所述,就拜托你们跟去战场了哦。”时爻双手合十细心嘱托:“不需要立军功,随便打打,浑水摸鱼一下,注意监视时间溯行军的动向就好。”“说什么随便打打,保护历史的我们参与到历史中来,真的没问题吗?”加州清光没有要反对审神者的打算,只是有些担心和疑惑。“这件事暂且不提。我和加州都离开了,主君要怎么办?”鹤丸国永也质询。“我的话没关系,你们先出发。迟两天我会和松平将军一起跟上来。”时爻解释,“有狐之助在,而且,今川馆中的瘴气让我很在意。”既然审神者已经做出决定,鹤丸国永也不再阻止——她的能力恐怕没那么简单,以前一期一振挥刀砍伤他的那次,理由是否真如三日月所说也有待商榷。嘛,主君的话,总会有办法的。随军前加州清光揉了揉狐之助的脑袋叮嘱:“主人就拜托你了哟~!”“是!就交给我吧。”狐之助晃了晃毛茸茸的尾巴。5月12日,义元本队从骏府出发,到达藤枝。刀剑男子在审神者的命令下随同。“狐之助和加州君变得很要好了呀。”今川军井然有序地离开后,今川馆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义元公虽是武家子弟,但喜好公卿贵族的风雅生活,在他治理下的骏府又有“小京都”的美名。他穿直衣、戴立乌帽子、涂黑齿、描蝉眉、抹脂粉、召开诗会,甚至是脔童。被勇猛著称的三河武士嘲笑是“女武士”。但也内外兼并,文武两全。时爻往回走时,高兴地对狐之助道。“是。因为加州阁下保护了审神者大人。”跟在审神者脚边的狐之助耷拉下脑袋:“而且……”“而且……?”“审神者大人……”“唔?”“可以问您一个问题吗?”“可以哦,”少女回头俯视停留在原地的狐之助,目露困惑,“怎么了,小狐狸。”“……审神者大人,怎样看待刀剑男子?”狐之助乖巧地凝视着主人,它不自觉地用上了尖锐的言辞,语气里更多的却是疑惑。“他们……伤害过审神者大人吧。”“——伤害了,没有过错的主人。”“……”审神者似乎意外它会问这样的话,愣了下沉默。“但就算如此,您依旧温柔地、毫无芥蒂地去对待他们。”狐之助歪着头,“我很喜欢这样的审神者大人。但是,审神者大人其实没有这么做的理由,站在大人的立场上,就算有所回敬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在狐之助眼里,是这么回事吗?”她像是才知道的样子,口吻里有丝不确定和迟疑。“不光是在我看来,”狐之助辩解,“在大家眼里——加州阁下、鹤丸阁下,甚至是三日月阁下他们眼中,想必都是这么一回事吧。”“……或许吧。”审神者转回身继续前进。狐之助跟了上去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少女换上了义元公吩咐送来的唐草纹样振袖。浅茶色的长发挽成了可爱的丸子头,戴上了樱色簪花,脸上的狐狸面具不再突兀,反而使她看上去多了几分不可捉摸。一如走在京都街巷的贵女。而不是施法布阵,斩妖除魔的阴阳师。——话说……也不是阴阳师,而是审神者来着。“他们也有他们的理由在里面,或是为了亲人、或是为了同伴,亦或者只求自保,我不知道,也并不在意,”少女平静舒缓的声音轻柔地继续,“只是,本丸以前的事情,我虽然不清楚,但窥一斑而知全豹。我想,错不在他们,否则政府也不会甩锅给我了,不是吗?”她低头望着狐之助轻笑。小狐狸心虚地游离视线。“世间已经有很多痛苦和磨难,我没有改变现状的雄心壮志,只希望身边的人能被温柔对待。”“但是,这样的话……!”这样的话,对审神者来说不是很不公平吗!“您难道一点都不在意自己受到那些伤害吗?”“……诶?”时爻茫然了一会儿,才慢吞吞地反问,“啊……那种程度的事,算是伤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