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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看叔宝的眼神并无半分心痛,瞧瞧,叔宝这苍白的面庞,便是那女子当真不给用心。哼……这般狠了心肠的女子,我戏弄又如何?”王玄抬起手,非要卫玠将他拉起,“喏,你推倒了我,便要亲自拉我起来,才对。”“叔宝……”裴礼推了推卫玠。“表弟,你该低头时就低头。”王聿跟着起哄。“快些哄哄你这小尾巴,不然是又要哭天抢地了。”裴宪掏掏耳朵。“是吗?”卫玠只是双手环胸,冷冷的看着地上作妖的王玄。“怎的?你打都打了,还不能安慰我几分?”王玄赌气坐在地上,就是不起来。“安慰?”卫玠看向身边的裴礼,“裴表哥,你觉得他这是何意?”“自然是……”裴礼笑眯了眼睛,“撒娇打滚。”“快些表弟,不然这厮着了凉,可是会告上一状的。”王聿一副看好戏的模样,“要是让仲宝知你这般欺眉子,怕是你又免不了碎碎念。”自多年前惨遭灭门,徒留卫璪和他二人。那年风霜刀剑,血满门庭,若不是年幼,如何存下性命?之后,外祖父王浑养着他们二人,自小便与同样投奔王家的表哥裴礼、裴宪一起长大。这王家的门庭,他与表哥裴礼、裴宪、王聿最是亲昵。可他,唯独不愿伤的便是唯一血亲,卫仲宝,卫璪的心。卫玠叹了口气,刚伸出手抓住王玄,将其拉起来,王玄便顺势入了他的怀。“眉子……”卫玠才斥责出口,只听身后倒抽一口气。他转过头,却见到乐霖抱紧药箱,眼睛瞪得大大的。她步步后退,才要倒入这荷花池中,他当下推倒王玄,一个纵身,将她拉到怀里。而她则是凝视卫玠,一脸不可置信。卫玠的脸黑透了,他被王玄害惨了。眉眼一转,却听到乐霖差点将他气出内伤的话来,“妾……妾只是忘了带走金针,前来拿……”她方才陪他玩闹“琴棋书画”时,金针放在了案桌上。本想着提着药箱给他燃上香,驱一下她蓄意给他的寒意。却不曾想,竟然碰到这样的画面。她虽知晓龙阳之癖,却不知,竟是这般令人血脉贲张。“忘记你方才看到的。”卫玠冷声的说道,实在不想她想入非非。可是她依旧自说自话,话里话外都是让他想要吼她的话语。“卫公子,你放心,你的秘密,妾一定守口如瓶。一定……”她又偷瞄了一眼王玄。这王玄从地上踉跄爬起来,挑了一下头发,妩媚的看向乐霖,微抬的下巴,宣示了骄傲,但更像是宣示着主权。她咽了咽口水。说实话,这王玄生得不差,又是那王衍长子,该是极配的。她有些怕怕的收回眼神,想要找些适合的语言,化解方才她的尴尬。“乐家女郎,方才你看到的,莫要当真。”卫玠脸更黑了,若是可以,他很想捏死王玄这个混球。“嗯嗯,妾懂,妾懂。这种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自是懂得。”乐霖才说出口。裴宪被自己口水呛到,扶着停柱子扭过脸去,他憋的好辛苦。“卫公子,你且将妾松开。毁了妾的声誉无妨,若是让你那……贴了心的人儿误会了去……怕是不好……不好……”乐霖感受到卫玠越来越严厉的眼神,说话声音都小了去。这一刻,她汗毛倒竖,仿佛又看到了那夜,卫玠杀人的模样。卫玠这厮,杀人眼都不眨,她得小心为上。“咳咳……”王聿实在看不下去了,默默走到阁前木柱旁边,扣着木柱上的红漆,深吸气。“卫公子,你没发现,你那贴了心的人儿,眼神都幽怨了吗?妾只是个外人,你莫要因为妾一时闯入,而毁了你们的……嗯……如胶……似……似……漆……”她艰难的说出口。他沉默的看着她,看得她此刻如芒在背,每个毛孔都张开,颤栗的求这个魔头放过。她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环顾四周,却发现裴宪和王聿勾肩搭背转过脸去,似乎不忍直视。再看看那一旁瞪大眼睛的裴礼,此刻面部扭曲,也不知是为何。收回眼神,乐霖更是放慢了语速,以卫玠一人听得清的声音,低声说道:“卫公子,你若不松开妾,你那贴心的人怕是待会要一哭二闹三上吊了,这女人眼泪最是磨人,可这男人眼泪更是骇人。”她斟酌着说出这番话来,却惹得裴礼、王聿、裴宪放声大笑。一头雾水的她感受到腰间一股力量加紧,她被他再次拐入怀里,仿佛用足了力气,勒她的腰快断了。她手上的药箱更是勒的她手生疼。“卫公子……妾……”“闭嘴。”卫玠此刻脸跟锅底一般,黑透了。“妾……”卫玠冰冷的脸瞬间暖阳如骄,粲然一笑,芳华自现,缓缓的在她耳边说道:“乐霖,你连真假都看不出?”他这眼神是哪般意思?她撞破了他的好事,莫不是气极反笑?这不是气糊涂了吧?她耳朵支棱着,被他凑近的热气扰得敏感异常,她在他的怀里,犹如一只白兔,实在受了惊吓,“卫公子……你这是何意?”作者有话要说: “闭嘴。”卫玠此刻脸跟锅底一般,黑透了。他真的是气死了,是不是依旧是更该裴瓒为裴礼☆、第十五章:一场戏弄分不清真假卫玠的眼神让乐霖很是不解,可是他偏生什么也不肯说。这猜委实难为她。谁让她急智不佳?“卫公子……那个……是否让妾先收起那金针和……和……”乐霖有些狼狈地看向那桌子上金灿灿的金锭。卫玠顺着乐霖的眼神看去,金锭?看来这丫头回来实则是为了金锭,这贪财的丫头。尽管内心很是好笑,却依旧保持着高深莫测的眼神,看得乐霖有些发憷。她思量再三,决定为了自己几名医者,几名小厮,也要拿回自己的赌酬。“卫公子赠予妾的黄白之物。”她艰难的说出口。这满堂王家、裴家的世家公子,端的是风流雅致,尤其是这王玄,他父亲更是亲口说钱财实则阿堵物。她这是把自己平白说的大俗了。可是真金白银的,她又如何能说舍弃就舍弃?尽管周围投来热烈的目光,这目光犹如刀子一般割着她的脸皮。她依旧推开卫玠,挺直腰杆,稳重而不失优雅的走到案桌前,慢条斯理的收拾起金针,再不慌不忙的将金锭放入药箱。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