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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乐霖陪同卫玠在竹叶深深的林子里穿行,有些不悦,终是忍不住的问出口,“卫公子,咱们放着羊肠小道不走,为何非要选择曲径幽深?”“你若是希望你提前陪我到达这小亭,那便让护卫看去身影。”卫玠无语的回道。他原是要躲开这珈蓝寺的护卫?乐霖明白的点头,“原是如此。只是卫公子,若是我跟你去小亭,已然是酉时三刻,若是你派了七堡和九堡来接妾,可终究是有妾狼狈逃窜而出的风险和攻讦。”“你的脑子真的跟猪一样?”他终是忍不住,停下步伐,她直直撞到他的后背。而他攥起拳,在她的额头给了一记爆栗子,真是气死他了。“卫公子,你这是哪般?”她还是很委屈。“那些人即便是酉时三刻到达了你的院落,又如何这么巧的看到七堡和九堡接你?一旦那帮人酉时三刻跟了然和素翎掰扯,也少不得半个时辰,届时你正和长辈们前去。如此,便是你不在场的最好证明,你又何必万事精确?”他很想再给她一记爆栗子,却被她后退一步躲开。卫玠会骂人啊?他说她跟一头猪一样?看着这厮深呼吸又是气喘吁吁,一副要吞吃入腹,还不能解恨的模样,莫不是真的恼了?只是,她今晚也没说哪些呀,他这般生气是为了哪般?“卫公子……你这是……”她咽了咽口水,委委屈屈的看着他。他攥了攥拳,看着这受惊如兔子一般的丫头,长叹一口气,吐出满腔浊气,“罢了,终是我欠了你。”他自嘲一笑,引得她瞪大眼睛。这厮今晚莫不是气糊涂了吧?又怒又笑的,委实吓人。☆、第四十二章:若是情深你可知晓这竹叶深深,明月高空斜照在他的衣衫上,衬得他清冽如月,谪仙之姿,盛世之貌,诠释在这稍稍单薄的身影上,是那般的相得益彰。她从没有想过,可以并肩与卫玠月下同行。此时曲径幽深的竹林尽头,被他拦了下来,她抬起头,却见到远处站着一青衣婢女,婢女手托木盘,木盘之上有一把茶壶,一个茶杯,一卷书籍,还一张画卷。乐霖还没法应过来是怎回事,婢女已然放下木质托盘,从头上取下木梳,缓步走来,递到卫玠的手里,此时婢女展开画卷,仔细一看,这画上的女子竟然是她?!这卫玠何时绘制了她的画像?画中的她,低眉浅笑,嘴角笑容犹如芙蓉花开,朵朵灿烂,而发髻又是那般的轻灵,显得她像是这世间坠落的精灵,娇俏清丽,一如芬芳芍药,摇曳生姿。他竟然能将她的如此微妙微翘,简直神形兼备。都知道卫家的书法了得,这卫玠书法更是其中佼佼者,却不曾想这画功也是如此出色。她偷偷看向那婢女,这婢女含笑的眼神灼伤了她,让她僵硬的转头看向卫玠,此时羞涩后知后觉而来,熏红了耳廓。他的大手抚上她的青丝,指尖的温度即便触碰着发梢,却已经让她犹如火在烧。她僵愣住,待在原地,一动不动,犹如点xue。他只是歪着头,在她身侧,扬唇浅笑,她傻傻的抬眼与他对视,被这一笑醉了风月。她的心仿佛装入了小白兔,跳的越发难以自制,窒息和紧张席卷而来,撞击着她的神经。他仿若不知她的紧张,伸出那骨节分明的大手,将她松散扎着的长辫打散,拿着那镌刻梅花的木梳,为她慢慢梳着青丝。她的腰挺得越来越直,不敢有多动作,也不敢靠他太近,奈何他的指尖的温度在她的头上无处不在,让她无处可避。这种感觉,从未有过,她第一次感受到这陌生的情愫,却是如此的贪念。她莫不是疯了?竟然允许这卫玠为她梳发,还贪念着这一刻的美好?想及此,抬起头,正待与他开口,却被他那双潋滟的桃花眼给看呆了去。他这眼眸之中仿佛注入了温水,将她层层包裹,团团环住,温暖如春季,仿佛眼前绿竹都绚烂了起来。她从不知,被男子如此温柔以待,竟是如此的暖心,更是如此的安心。原来,她不过追一个安全感,而眼前这个男子,仿佛将她烘托在手心上,捧着,护着,暖着。她的笑容随着他的暖眸渲染了一层淡淡橘色,橘色升温,焐热了她那不曾开启的心。他的手在她的发间移动,力道轻柔,不紧不慢。她抿了抿唇,垂下眼,看这自己的鞋尖,等待着他的答复。此刻,风吹,影动,人已如画,成就了风月。许是盘好她的发髻,他将木梳递给婢女,婢女从腰间取下小巧的铜镜,又将木梳插在头上,他将铜镜放到她的手里,“看下,与这画像的发髻可是相同?”她看向铜镜中的自己,错愕让她呆愣片刻,卫玠这厮的盘发手艺如此的出众?这简直和画作上的发髻一模一样,甚至更要出色。“很像。”她羞涩的将铜镜递给卫玠。本以为卫玠会拿回,却见他伸出手,从她的手里拿走金簪和绢花。他的气息围绕在她的周围,闭目都可嗅到,如此的甘冽芬芳。感受到头上传来他指腹的力道,他这是帮她簪花吗?他后退一步,打量着她的发髻,满意的点头,“如此,还算尚可。”还算尚可?她瞥向那画里女子的模样,这女子发上只有几处点翠花钿,莫不是……这厮找人冒充了她,然后蓄意装饰这番模样?若是有人见过她,必然记得她的穿着打扮,而她发上多出的首饰,必然成为那见证者最大的失误处。毕竟这金簪和绢花如此的明显,那看客怎会看错了去?这是帮她避免随后发生的意外吗?这厮想的如此深渊,当真心思缜密。只是,他从哪里找来的与她身形相似的女子?还没想清楚,却见到他伸出手,为她整理着衣领,口气尽是不放心的嘱咐,“一会我便会发病,你在这等着七堡他们去而复返再出来,可懂?”“懂。”她疑惑地看着他,他这般说,莫非要发生哪般事情?疑惑间,他抬起手,对这鼠蹊处重重一掌,这一掌让他本是红润的模样瞬间苍白几分,他连忙咬住唇,禁止任何疼痛之声传出。她错愕的瞪大眼,“卫公子……”他紧皱着眉,伸出手挡开她的手,深吸几口气,压抑着锐痛,尽管眉毛扭曲在一起,可以就咬牙说下去,“你且根据我的话做,可知?”“卫公子,妾何德何能,你何必如此伤害自己?”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