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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佯做恼怒,“行,你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谭斌不屑地抱起双臂,冷笑:“好,我等着。”回到他的别墅,刚关上门,谭斌便转身,拽紧他的衣襟,用力往前一带。他整个人都俯向她。“你想收拾谁,嗯?”她故作轻佻地问道。程睿敏极煞风景地笑起来,“不行不行,这眼神儿,差太远了。”谭斌手下使力,让他贴得更近,“你说什么?”他还是笑:“谭斌,你知道演员怎么练习色迷迷的眼神?你得看着我,好好看着我,想象眼前是块油汪汪的五花rou……”谭斌攒了一路的气势顿时一泻千里,只剩下笑了。他却趁机把她顶在墙上,顺势吻上她的双唇。谭斌扭来扭去躲着他,含糊地笑:“我不吃肥rou,只要排骨。”他的手从她的衬衣下摆伸进去,四处游移,“喏,脊骨在这儿,肋排在这儿,胸骨……嗯,胸骨……”声音停下来,他的手却留在某处,力道渐渐加重。谭斌立刻不能动了,半边身体象过电一样酥麻,腿软得几乎站不住。然后不知怎么回事,她就倒在他身上,两人身下是客厅的羊毛地毯。她俯视着他的眼睛,那双眼睛黑沉沉看不到尽头。他安静地回望她,唇角轻扬,很少笑得这样纯粹。谭斌伸出手,一粒粒解开他衬衣的纽扣,柔软的嘴唇贴上去,温柔流连,渐渐向下。一直向下。第63章谭斌伸出手,一粒粒解开他衬衣的纽扣,柔软的嘴唇贴上去,温柔流连,渐渐向下。一直向下。程睿敏万万没有想到,谭斌竟然会取悦他。他想推开她,却双臂酸软,异样的快感直冲头顶,眼前阵阵眩晕,喘息越来越急。谭斌后来的记忆颇有点乱。屋顶的吊灯,忽然就翻转到她的上方。水晶璎珞反射出华丽的细碎光芒,直沉入她的瞳孔深处。她觉得窒息,喘不过气,浑身guntang,像要融化在他的身体下。实际上他的动作轻柔而克制,温情有度,是她自己的心跳窒息了她的呼吸。她微微皱起眉头,秀丽的脸上辨不清是痛苦还是欢愉。程睿敏看着她,只觉一切都有了补偿。恍惚战栗的一刻,来得快而激烈,如烟花升空,绚烂无比的色彩扑面而来,而后碎片如雪,缤纷坠落。他伏在她身上很久不动,脸埋在她的胸前,脊背上一层薄汗。谭斌揽着他的肩膀,把他的衬衣勉强拉好,摸过一件外套盖在身上。此时正是北京最难熬的季节,还未真正入冬,开放供暖系统有点早,到了晚上室内室外几乎一个温度。程睿敏十分安静,任她梳理着自己的头发,没有任何动作。谭斌以为他睡着了,担心两人在四面透风的客厅里双双感冒,只能狠心推推他:“睿敏,起来。”他那张两米宽的KingSize,到底要比地毯上舒服。她在浴室洗涮完毕,扔掉浴巾钻进温暖的鸭绒被,满足地叹息一声。程睿敏已经朦胧欲睡,迷迷糊糊地搂着她叮嘱:“盖好,别着凉了。”谭斌枕在他的手臂上,“睿敏。”她拨着他的睫毛。“嗯?”他努力想撑起困倦的眼皮。“问你件事。”“说吧。”他心不在焉,已经神游物外。“严谨说,你十六岁的时候,就没有家了,是什么意思?”程睿敏一下睁开眼睛,睡意跑得无影无踪:“他都跟你胡说些什么?”“你甭管他说什么,你先解释解释这段话。”程睿敏终于撑起身体,认真地端详她:“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你干嘛要知道?”“我想知道,我当然要知道。”谭斌固执地望着他。“给个理由。”“你是我的人,过去现在将来,都是我的。”谭斌把手按在他的心口,象美国总统就职宣誓一样郑重。程睿敏看着她笑出来,“要不要盖个戳验明正身?”“咦,提醒我了。明天就刻枚章盖这儿。”谭斌笑靥如花,手挪到他身上rou最多的地方,“上书十六个字:私家专有,非礼勿摸;一定要摸,付费即可。下注:美金一百元起。”话音未落,她的肩头被人狠咬了一口,忍不住啊一声尖叫。程睿敏躺回去,无辜地阖起双眼,“睡觉。”谭斌努力侧过头,臂膀上果然一圈红红的牙印,象一个椭圆的橡皮章。她气得翻身上去,抓住他的手臂按在头顶的床架上,变成一个极其暧昧的姿势。程睿敏含笑看着她:“你想干什么?”谭斌将床头台灯的插线绕在他手腕上,“你说不说?”见他一脸坏笑,又瞪着他补充,“你甭想歪了,这不是在演本能。”他笑得浑身发颤,“来吧来吧,我甘愿承受。”谭斌没辙:“真不说?”见他没有任何反应,她撅起嘴,躺到一边不再说话。程睿敏的笑容却渐渐收敛,侧过头若有所思地注视她:“你就这么好奇?”“我不是好奇。”谭斌抚摸他的脸颊,“我就想知道,这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严谨说这句话的时候,我难受得不行。”她十六岁时,还天天赖床,每天都要母亲叫上三遍才肯爬起来,睡眼惺忪地换衣服上学,很多时候连头发都是母亲帮着梳理的。程睿敏双手枕在脑后,仰望着天花板,很久没有说话。“生气了?”“上一辈的事,大同小异,没什么新鲜故事。”他说得言简意赅,声色平淡:“我妈和我爸的婚姻,就带着那时候的特色。你知道,我外公曾是S大的教授,我爸家里却是根正苗红的工人阶级,他们的感情一直不是很好,我印象里两人就不怎么说话。后来我妈开始驻外,我爸忙得天天见不到人,索性把我送到外公那儿。”谭斌拖过他的手,安抚地放在自己胸前,“那时候你有多大?”“记不清了,大概六七岁吧。反正等我回了北京,他们就开始折腾离婚,一折腾三年。”他笑得有点讥讽,“当时不比现在,离婚是件挺大的事,单位天天做工作,外公也专程赶到北京,希望等我高考完再说。我妈跟他说:她死都要离,最后终于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