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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示,不与外人说。你念着道义,此事自是不会同第三人开口。即便是你日后的妻子。这是你之信义。可她却不能让你因为今日之信,而落下他日之患。”林砚怔怔的,越听越觉得自己有些惭愧,竟都不如两个女孩子磊落。“师兄可了解三皇子?”林砚皱眉,这话题突然地转变是什么意思?“师兄可知,三皇子有意苏jiejie?”林砚一震,“竟有此事?”“三皇子曾请苏jiejie帮忙请明/慧师太为贤妃娘娘看诊,此后也曾去过梅花庵几回,次次都选的苏jiejie也在的时候。这半年来,三皇子更是送去公主府不少东西。名义上都是佳作各种节礼之便,用的孝敬长公主的名义。可那些东西中,大半却是年轻女儿家用的。其中还有师兄送与我的那些金玉阁的新鲜玩意儿。三皇子虽未曾表明心迹,这番举止却已经十分明显了。我曾问过苏jiejie,她是何心意。苏jiejie沉默了半晌,只说自己孝期未过,不谈婚嫁。我又说,三皇子怕是日后会有大造化,那位子并不那么好坐。请苏jiejie慎重。苏jiejie只说了一句,我们追求不同。苏jiejie对三皇子是否有情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苏jiejie看重苏家传承。苏家已无男嗣,妙玉虽然聪慧,却心性太傲,不说是否能立得起来。只怕苏jiejie也舍不得将这重担交给她。便是如今去苏家宗族寻过继之人,待得他长大需多少年?况且,我看得出,苏jiejie有自己的想法。她曾说,最喜太虚先生之话本。无他,只因太虚先生话本中好几处隐隐透着对女子困守后院之憾。又曾写过一句:女子哪里不如男,巾帼何曾让须眉。那日师兄茶楼激辩,我与苏jiejie也在。先前有人说昭君当为女子楷模,我便见苏jiejie皱起了眉。及至后来师兄说,她非是女子楷模,而为众人之楷模,无男女之分。苏jiejie神色很是沉重,默然许久,笑了起来。同我说了一句,我能得你为婿,是幸。”林砚面色一时有些红。咳咳,他要怎么说,其实太虚先生也是他?想想西厢记,牡丹亭,还是不说了吧。沈沅一声长叹:“因此,苏jiejie虽未曾说对三皇子是什么态度,可我总觉得,她是想试一试的。今日同师兄说这些,也是想问师兄一句,三皇子可也是同师兄一般的坦荡君子?”林砚懂了。这问的并非是三皇子是否是苏瑾可托付终身之人。因为苏瑾自己已说,个人追求不同。沈沅也并非是会把自己的想法强加给对方的人。所以,苏瑾的选择,自然由苏瑾自己决定,沈沅不会插手。也自然不必再问。沈沅是在告诉他,倘或苏瑾选了三皇子,那么他与苏瑾的牵扯就可能存在隐患。沈沅信他,信苏瑾,可三皇子会信吗?他与苏瑾虽然没见过几面,可通过梅花庵的消息传递,是否会被当成是一种鸿雁传情?以如今林砚所了解的三皇子,是不会的。但日后呢?人心易变,皇家的人心,更容易变,谁能说得准呢?沈沅信不过皇家。对于这点,沈沅也十分坦荡承认。“我知道,师兄与九皇子交好,言语间对三皇子也诸多赞赏。或许确实是我小人之心,三皇子并非这种人。然而即便三皇子不介意,他日倘或他为帝,后宫中人会否借用此事大做文章来攻讦苏jiejie?”林砚张了张嘴,“你说的我明白了。我会着手处理。”沈沅笑起来,“师兄可信我?”林砚愣住,“当然!”“师兄若是信我,就将此事交给我吧。我同苏jiejie有手帕交之情,师兄不好同苏jiejie有过密来往,我却可光明正大的。至于梅花庵那位小师傅,她的所有消息也都是传给我的。”现在梅花庵还并未传过来多少次消息,此时将一切掐断,让沈沅出面,是最好的办法。日后,司徒岭介意也罢,不介意也罢,便都无所谓了。林砚看着沈沅,口中说着单薄了两个字,“多谢!”可及至出了沈府,心里依旧沉甸甸的。这个时代对女子有诸多束缚,可依然有那么些女子,她们的光彩能耀花了你的眼。比如苏瑾。林砚从来都知道,她非寻常女子。也从沈沅话中听出她这些时日的转变。哪怕这些转变只有一分是由于他的话本和言语,他心底也是高兴的。至少这说明,如今有一个苏瑾,往后或许便能有第二个苏瑾,第三个苏瑾。再有沈沅。她或许没有苏瑾的沟壑,可却也同样有着属于自己的光彩,是任何东西也掩盖不住的。他不得不承认,他心动了。回到家,林如海便瞧见他神思不属的模样,笑道:“这是怎么了?”“父亲,我今日去了沈府,见了阿沅。”阿沅?以前好像是叫师妹来着?林如海斜眼,“嗯?”“我突然觉得,自己有些配不上她!”说着,耷拉下脑袋,颇有些沮丧。林如海睁大了眼珠子,这个儿子素来傲气,难得有为了一个女子这般模样的时候。看了他半晌,瞧他神色不似玩笑,又觉得好笑,瞪道:“那你日后就对人家好点!”林砚瞬间就不高兴了,“我有对她不好吗?”林如海嗤笑,果然,依旧是这副脾性。叹道:“今日你不在府上,皇上派刘太医来了一趟。”林砚皱眉,焦急起来,“可是父亲旧患又犯了?之前白芷不是说,已经大好了吗?”“不是!戴权也来了。皇上的意思是,倘或我身体已无事,便早日销假上任。之前虽说好了两月假期,可那时并没有国债之事。”林砚点头,却仍旧有些不安地看向林如海。“放心!我的身体没问题。何况,皇上本也没打算让我主掌实权,担个名头,三皇子来办罢了。”林砚面带怀疑。林如海大怒,“你要不信,不如去拿板子来,我打你一顿试试,叫你看看是不是有这力气,是不是全好了!”有伤的时候,打起人来,也没见力道小上半分吧!林砚心中嗤鼻,可面上却不敢说。他怕这一说,林如海真能拿板子来试一试!自己得多冤!“不用了!我信,我信,我都信!爹,你每天这么中气十足的,哪里像有事!”林如海失笑,又道:“文章写好了吗?”林砚一噎,垮了脸,“没有!”林如海一指书房另一侧的桌椅,“特意让林槐给你准备的!”林砚皱眉,“爹,我有自己的书房!”“就在这写,我看着你写!往后,在家的功课,都在这写!”他要不压着点,恐林砚写着写着又去写话本子去了。林砚面色很是不好看,“爹,你就这么不相信我!”林如海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