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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皱了皱眉头,沉吟须臾:“我想,应该是因为我手刃何湘的缘故。”何湘,江湖中人对这个名字一点儿也不生疏。千祭谷的圣女,擅医毒,救人无数却也杀人无数,亦正亦邪。然,惊才绝艳名动天下的她也难逃情之一字。一场意外邂逅,她结识了钟起,从此心为君倾。遗憾的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纵然钟起风月不断,但那些终究是他人妄加猜测的。除了雪衣女。天下但凡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钟起对雪衣女是不同的,他对她极尽怜爱,无条件满足她的心愿,只为博美人一笑。何湘知道后,便向雪衣女下生死战帖,生还者,才有资格站在钟起身边。两人在千祭谷一决生死,当钟起赶到时,雪衣女身中剧毒,差点成了剑下冤魂,钟起勃然大怒,手刃何湘,血洗千祭谷万千性命。自此,天下谁人敢惹君!钟起眉头皱得更紧,该如何向小丫头解释这些江湖桃事里的弯弯道道。叶缘默然。在这个世上,只要是她想知道的事,无人可以欺瞒。那个叫何湘的女子,因爱疯狂,毒害雪衣女。因爱绝望,命丧千祭谷。被自己最爱的人杀死,那是怎样一种刻骨铭心的悲痛?她永远也不会知道,钟起对雪衣女有的只是兄妹之情。她是那么不幸,错爱了一生;她又是那么幸运,有人用燃烧生命的代价来祭奠她。幸与不幸?谁知?谁解?“葬了他吧。”叶缘看了倒地身亡的黑衣人头目,轻轻叹了口气。钟起点头,吩咐:“宿,厚葬。”“是。”宿颔首。抱起尸体,消失得踪迹杳然。叶缘冷睨阿朱怀里的纷云,黑瞳幽幽暗暗,仿若一簇森森鬼火,语调缓缓:“阿朱,你先带纷云去医治,天青山脚下见。”阿朱垂首:“是。”策马扬鞭,阿朱的身影渐渐远去。钟起目送阿朱,有些惊奇又有些欣喜,忍不住连心情都愉悦起来:“小缘,你把你的人都送走了,是因为信任我么?”叶缘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眸色复杂成一种奢望,问道:“你值得信任么?”黑瞳里的落寞装载着悲伤,钟起的心微微揪痛,他目光坚定,郑重其事地许诺:“当然!”☆、【025】喂血“那么,钟起,我信你。”叶缘轻轻地说,似是呢喃,温温软软。==阿朱垂头看了看怀中的女子,凤目里雾霭重重。“抹去她的记忆。”创世神冷酷的声音言犹在耳。关于那些只有自己经历过的,或美好,或欢笑,或悲伤,或痛苦的回忆,连一丝辩驳的机会都不曾拥有。这就是神的恩赐!阿朱敛眸,他做不到甘之如饴,却绝不会选择背叛。天蛛阿朱永远忠于神祇!良久,他举起手臂,在手腕处轻轻一划,长剑的刃上坠下鲜红的血液。血流如注。他把手腕递到纷云唇边,把血液喂进她的嘴里。天蛛之血,遗失之咒。==才阔别不足一月,再次回到越国境内,总有点恍惚的幻觉。玉菱郡主摇了摇头,可能是错觉吧。因为彼端那个人在等他,她置身梦中怕被惊醒。唯恐谢了爱情花,碎了少女梦。她已爱得如此卑微。掀起帘子看向窗外,马车就快驶到越国国都了,那个人,会在城墙上等候她的到来吗?看着玉菱郡主心不在焉,魂不守舍的神游样,红琴掩嘴偷笑:“郡主,宫主为了您煞费苦心,您可真幸运!”“是啊!”玉菱郡主微微一笑,那笑容像是从爱情里开出的最雍容的牡丹,“人生苦短,真庆幸遇见了他!”幸运?坐在车辕上驾车的凤镜夜唇角冷笑,遇见宫主,人生确实苦短呢!赵玉菱,你可知,爱上宫主,是你一生最大的不幸!凤镜夜无声地笑了笑,一双秋水桃花眼复杂成一种极度的悲伤。谁是谁的劫?==皇宫内越国国君赵才德恭谨地立于一旁,看着端坐上首,抬手品茗的青年,不禁开口问道:“宫主,属下已下旨撤回玉菱和刘豫文的婚事,右护法和玉菱正在回程的途中。”“嗯。”对于无关紧要的人或事,夏无连一个眼神都吝啬。“那么,接下来……”赵才德刚要请示新的旨意,就被一道急促的声音打断。“不好了!不好了!小姐出事了!”樊篱大嗓门叫唤着。夏无立即放下手中杯盏,面色剧变,迅速问道:“发生什么事了?”樊篱缓了缓呼吸,接着说道:“左护法派去保护小姐的死士,在小姐身处危境时,浑身不得动弹,像被人施了法术。”“小缘如何了?”夏无眸光沉沉,忧虑地问道。樊篱心有余悸地说,“好在有惊无险。只是……”“只是什么?”夏无微微有些头痛,要不是于欢要处理宫中事务,他怎么会带他出来。这幅欲言又止的神情,怎么那么令人咬牙切齿?“呃……”被自家主子目光凌迟着,樊篱气势弱弱地说,“纷云身受重伤,命悬一线,生死未卜。”夏无轻吁一口气,只要她没事,就好。“像被人施了法术?”回顾他刚刚说的话,夏无轻声咀嚼这句话的意思。“宫主,会不会是那个长得像小白脸雌雄莫辩的男人?”樊篱自顾自天马行空地猜测,“他长得酷似小姐,说不定就是妖怪变的。还给死士施了定身术,故意不让他们去救小姐。又或者是钟起,剑圣门下又有多清高!哼!”赵才德在一旁听得汗颜不已。☆、【026】长情是夜,晚风微凉。叶缘和钟起两人一马万里赶路,终于到了天青山脚下。“小缘,前面有一家农舍,我们去投宿一晚,明日再上山摘药可好?”钟起低首问道。叶缘低垂着眉眼,不作声。“小缘。”见她没有什么反应,钟起疑虑地唤道。“农舍?”叶缘霍然抬首,黑瞳锐利得如一柄锋利的匕首,直刺他的心窝,“钟起,你真的以为我是孩子吗?”她的唇边冷笑蔓延,钟起的脸色有些尴尬和不知所措,瞬了瞬目:“确实是农舍啊!”叶缘神情似喜似悲,声音低了下去,显得有些辽远:“你说你值得信任,可你到底还是欺骗了我。”钟起抿了抿嘴:“小缘……”“天青山比邻玄五山,方圆三十里之内无人居住,平白无故出现一家农舍不是很奇怪吗?”叶缘声音微凉。钟起张了张口,无语凝噎。“先放我下来吧。”叶缘说道。钟起一怔,圈紧她,语气有些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