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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赔率差得,基本就没人看好季遥歌……娇桃直接骂了句:“滚!”“你跟他置什么气。”白砚将骂骂咧咧的娇桃从人群里扯出来。“遥歌呢?”娇桃看了眼四周,没找着季遥歌。“前天去了夜珑师姐那里,一直没回来。”白砚摇摇头,时间快到了,可季遥歌仍未出现。两人正有些着急,外头忽有人唤了声:“月宵师姐来了。”四周的修士便都齐齐行揖礼,娇桃和白砚也低下头,只是白砚的目光仍不免悄悄望出去,打量着四周。月宵今日打扮得仍旧精致,她本不是五官出众的女子,不过修行媚术之后,眉眼愈发娇妩,妆容与衣着也贴合其气,倒显得妩媚动人。月宵踏着莲步袅娜而来,身后还跟着不少人,面对众人的行礼,不过略点点头便算回礼,径直进了舞堂。“怎么?季师妹还没到?”看到空空的舞堂,她蹙起眉,讥诮道,“好大的架子。”“可能是怕自己丢不起这个人,索性不来了。”身后有人附和笑道。月宵却没笑,只冷道:“自己答应的事,若是不来便算输。燃香,一炷香尽要是再不来,便算她认输,自罚去服苦役。”语毕她一撩衣摆,回身坐到堂间石座。香很快点上,就插在舞堂外的圆鼎上,午间滚热的风一吹,香头金光窜动,很快就矮了下去。时间流逝得飞快,娇桃愈发着急,推着白砚:“还不去找找?”白砚抱胸而立,看着那香一寸寸烧去,反倒冷静下来:“现在去也找也来不及了,且看看吧。”众人眼瞅着那香要燃尽,正主却仍旧没到,交头接耳的声音越发大起来。“这么多人?”沉敛女声传来,竟瞬间压下了这院中所有絮语。“夜珑师姐。”众人又齐声行礼,夜珑虽只独自前来,可威势却压过满场修士,无人敢再多语。见四周气氛猛凝,月宵连眼角都勾起,也不起身,只嘲道:“师姐有几年没来这里了吧,不想今日为了个不成气候的低修竟亲临此地,真是让人意外啊。”正踏进舞堂的脚步一顿,夜珑叹口气:“师妹,你何必如此?”“我怎么了?”月宵抚弄着鬓角,扶着髻间步摇,娇媚道,“倒是师姐这是怎么了?从前也没见你对哪个师弟妹如此上心,如今倒是一门心思宠起个废骨难修的人来。只不过这回你怕是要失望了,你那可怜的小师妹到这点儿都没出现,想是怕丢脸不来了。”夜珑环顾四周,果然没找着季遥歌:“怎么回事,她人呢?”“我哪知道,她不是一直跟着你修炼吗?我还想见见你亲自教出来的人有什么本事呢,看来也是要失望了。”月宵缓缓起身,看着堂外已将燃尽的香,“真可惜,你这么久没来,好容易来了一趟,连场舞都赏不着了。”说话间,热风一吹,那香最后一寸香灰落下。“时间到,大伙散了吧……”月宵打了个哈欠,“怪没意思的……”话没完,一道人影冲开人群,疾奔至舞堂前。“等等,我来了。”季遥歌喘着粗气站在人群前,一身上下还是那不起眼的斜襟褂裙,脑后盘着规矩的道髻,额上冒着汗,两颊潮红,愈发显得平庸。娇桃却是一喜,冲她频频挥手。“抱歉,刚才揣摩舞步太过专注,一时忘了时辰,还请师姐见谅。”她一边道歉,一边回个笑给娇桃和白砚。从夜珑那里出来后,她因担心自己性情又被兽性所左右,故在山里打座修了会才赶来,不想差点误了时间。白砚却横了一眼撇开头,他还记着前日夜里被赶出她洞府的仇呢。“既然来了,也算是掐着时辰来的,不妨事,月宵师姐也非计较小节之人,对吧。”夜珑摆摆手,朝月宵笑道。月宵“哼”了声:“话都让你说了,我若还计较,岂非真是小性之人。闲话少说,人既然到了,就别浪费大家时间,奏乐起舞吧。”————乐声起时,山崖上掠起只雷鹰,双翅平展后,羽翼上的电纹似疾行而过的短电,喉中嘶鸣轰轰,如雷声震山。季遥歌踏乐跃起,腾飞半空,身形矫健恰似那只雷鹰。她没进舞堂,而是选择在舞堂的空庭起舞。修士们都退到四周,留出空处给她。夜珑与月宵也已从舞堂里面走出,站在堂上观她作舞。正午炽烈的阳光下,她腾空后倾腰后折,于半空之中翻卷,柔软的腰肢卷成细柳,纤长双腿朝上勾展,双手于胸前拈作莲诀,便是壁画上最常见的飞天像。形态翩若惊鸿。只是叫人短暂失神的,却是她那双缺少神韵的眼眸,她眼眸虽大,从前却空洞沉默,今日像突然被填进灵魂,目光流转间竟是喜笑薄嗔的风情,纯粹干净,澄如稚子。真正是形未动,神先领。叫人心生欢喜。飞天起式,落地后转为急旋,拧、倾、折、曲,仰、俯、翻、卷,她动作虽称不上完美,却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每一步、每个动作,都与乐曲搭配得天衣无缝。乐音悠扬,入耳动听,季遥歌的舞形神兼备、刚柔有度,很轻易就能让人明白这舞中意境为喜乐之情。围观的一众弟子感受到这情绪,不由暗暗点头,三日时间能练到这程度,已属不易,尤其季遥歌又是道行低微的人。娇桃更是喜不自禁,倒是白砚一反常态,只环胸倚树,懒懒地看,不见笑意。转眼乐曲过半,夜珑微勾了唇角,看得尽兴——这丫头果然不负她所望,短短三日已能揣摩到传情达意的意境,于此途委实有些天赋。月宵冷眼看着,几乎要将一口银牙咬碎,待见到夜珑的目光,脸色顿时结霜般冷,几步行至乐班里,劈手夺过一把琵琶。乐班皆是男修,众师弟们见状均有些愕然,待听她拔响第一声弦音时,愕然便化作不知所措,手上的动作都渐渐停了。和奏的乐曲换成单一的琵琶,曲目未改,可奏出的弦音却换了意境,急如雨声,漫天覆下,似怒还悲,恰与季遥歌所舞的情境相左。季遥歌身形一顿。乐班奏乐本是附和舞者情境,使其舞达到更加圆融的境界,但月宵这一干扰,却让乐音与舞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