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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今夜风雪大,御剑难行,山路也肯定被封,还望前辈看在我和师姐冒雪送药的份上,容我们留在此避寒一晚,明日一早我们就下山。”他抱拳道。元还转身,声音飘来:“不要进内洞。”人已远去。————狮公岭的悬洞很大,内里弯弯绕绕好几个洞室,但人家已经发话,不能进洞,所以季遥歌和白砚只能憩在悬洞外,借悬洞外那片飞岩作瓦,暂时避雪。四面无挡,风呼呼地越刮越猛,大雪似没尽头般绵绵不绝地下,温度越降越低,筑基期的那点修为不够抵挡,季遥歌和白砚也没准备御寒的法宝,只能在飞岩下盘膝运气,以自身功法来对抗这凛冽寒意,在心里期待天早点亮。啪——有人往地上扔了捆柴火。木头是劈过的,上好的,干燥梧木。季遥歌和白砚同时睁眼,看到小姑娘莹白的脸。她的表情一直很生动夸张,但是脸上没有血色,这让她表情看起来有些僵硬,但那双怯生生的眼睛流露出幼兽的警惕与天真,又鲜活非常。她对季遥歌的害怕,是rou眼可见的,但她又容易心软,这是典型的人类幼仔表现。蓬——白砚用八方离火点起这堆梧木。离火色微红,照得每个人的脸像上了层胭脂,寒意被驱走不少。季遥歌知道小姑娘怕自己,索性不作声,仍闭上眼。倒是白砚搓着双手召唤她:“小丫头,谢谢。坐过来点烤火?”小姑娘摇头——木头身体怕火,万一爆个火星到身上,她这央了元还两百年才得到的身体就废了。白砚理所当然地认为她怕生,自己挪挪位置,坐到她旁边。小姑娘见离季遥歌有些远,她也不是来抓自己的,心里稍安,没刚才那么害怕。“叫什么名字?”白砚那脸,老少通吃,温情的时候完全可以胜利兄长这一角色。小姑娘认真想了下:“小白。”说话间偷看季遥歌一眼,她仍闭着眼。白砚逗她:“那我叫大白,咱两真有缘。”“啊?”小白姑娘信了,杏仁眼扑闪两下,叫了声,“大白哥哥。”这下,不止白砚笑了,连季遥歌也忍不住睁眼——修仙界哪来这么个活宝贝?小白姑娘却盯着白砚的笑脸直看。白砚生得好,绯红的火光下,他那笑明朗温柔,没有媚门的轻浮流气,有点像……像万仞山的那人……“大白哥哥,你长得真好看。”心里想什么,嘴上就说什么。小白姑娘的夸让白砚高兴,他摸着自己这张脸,不无自信:“那当然,哥哥我可是啼鱼州第一大美男子……”话没完就被小白姑娘打断:“不过,比我师兄差一点儿。”“你师兄是谁?”白砚不认输,觉得逗她挺好玩。“我师兄是天底下最好的人。”小白姑娘说着,再偷偷看了眼季遥歌。季遥歌想起顾行知——一百九十八年,她很少想起顾行知。少了幽精,她感受不到因爱而生的思念、迷茫、痛苦,顾行知之于她,就像遥远过去的故人,他们有过双修盟约,也曾相许白首,可如今她甚至想不起自己当年到底爱没爱过他……那厢,交头接耳的两个人已经改了话题,小白姑娘小声问白砚:“大白哥哥,你是不是喜欢她。”她眼睛看向季遥歌,白砚一愣,很快否认:“别胡说。”也不知道小白姑娘看出多少,她只是很认真的告诫他:“那你别喜欢她,她不会喜欢你的。”话说得越发小声,只有白砚听到,白砚下意识问她:“你怎么知道?”小白姑娘这会有点蛮横:“我就是知道。”满脑子情爱的魂,只对男女情事最有感触,其他都是浮云。白砚并不喜欢这个回答,他也看了眼季遥歌,绯红的光在她脸上摇摇曳曳,跳动出别样风情,撩得人心一烫,却很快被按下。修士少谈情,尤其人在媚门,这是共识。白砚不想打破原则,他又换了问题:“这里只有你们两个人吗?那位前辈是……”小白姑娘虽然天真,但不蠢,警觉心挺强:“你问这做什么?”“既然借住贵宝地,总要知道下主人才好。”白砚试探问道。他不觉得两个修为平平的人,能让啼鱼州山主如此礼遇,高人总是藏在后面,有时就是机缘。小白姑娘霍地站起:“你不需要知道,明天天亮了赶紧下山吧。”说完飞也似地跑了。对面的季遥歌睁眼,戏谑地看他,他摸摸脸——没想到这张脸也有失利的时候。————梧木在天明时分燃尽,只剩爆着火星的焦黑炭块。雪下了一夜,虽然已停,天却未透,光线暗陈,满地积雪也变得灰扑扑,视线所及皆是万物凋零的萧索。季遥歌站在飞岩下,转了转肩,道:“可以走了。”“要不要跟他们说一声?”白砚走过来。“嗯。”虽然这里的人不太欢迎他们,但不告而辞始终失礼,季遥歌点点头,打算隔着洞告辞,至于里面的人听不听得到,她的礼数已至,就没必要再管了。她正要开口道别,黝黑的洞里却突然涌出一股刚猛的气劲,季遥歌一惊,往旁边疾速退开,只见随这气劲,洞内窜出个人来,披头散发,满嘴“吼吼嘿嘿”地叫着,见到旁边有人,挥拳便上。“快,快帮我逮住他!活抓!别打死了。”小白姑娘从洞里跟着跑出来,急冲冲道。季遥歌早和那人过起招来。那人境界与她差不多,但攻击没有章法,只是掌心赤红,招招杀手,完全是疯子的打法。她不得不小心应对,那厢白砚喊了声:“师姐。”欲要前来帮忙,季遥歌怕人多更麻烦,只道了句:“别过来。”便独自扛下那人攻击。过了数招,那疯人越发不耐烦,赤红的双掌拉出一道火龙,咿呀吼着往季遥歌头上盖去。季遥歌矮身避过火龙,双手结印在雪地上一按,地上的雪粉被尽数震起,在半空中凝结成数十枚冰锥,朝那人击去。那人目光被冰锥所扰,手忙脚乱地打掉所有冰锥,季遥歌的身影却如鬼魅般闪现,倏尔掐上他的喉咙,另一手飞快扣住他的脉门,逼他跪到地上。披散的头发往后一飞,那人瞧清季遥歌的模样,跪到地上时忽然用头凑向她的腿,半哭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