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8
?你又要缩到几时?”为了个不相干的人白送性命,她还没那么伟大。身后无人回复,可前方石门却又冲入一个身影,竟是姜角狮冲破白砚的攻击,闯进内洞。三对一,季遥歌毫无胜算。冰霜龟裂,洞内火灼般热,季遥歌再怎么有主意,绝对的劣势下也是一筹莫展。“受死吧。”姜角狮如殒铁般朝她撞去。赤焰鸟的火舌喷至身侧,季遥歌避得其一,避不过其二,被姜角狮撞上,身如断线风筝般往后飞去。身后,便是第三重门。那门在她的身体要撞上前突然开启,刺眼金光晃瞎眼眸,谁也看不清洞内情况,只看到季遥歌遥遥落入金光之中。“你自己学艺不精,怎又骂我缩头?”男人的声音很年轻,带着一点点不易察觉的笑。这就是一百九十八年前的旧账。她骂过元还一句,缩头乌龟。正文33.少年那声音,以年轻来形容,可能都不贴切。声线清越饱满,没有成年男人变声后的低沉,略显稚嫩,是季遥歌陌生的声音,但语气又有些熟稔的。不过大敌当前,这不是思考细枝末节的时刻,更加不是耍嘴皮的时刻,她捂着胸口站在金光里,什么都看不清,就连那声音的主人,也只有个轮廓,而金光之外,赤焰鸟和姜角狮已经蠢蠢欲动。现在该如何是好?这话季遥歌还没问出口,男人就已经回答了:“你不是想知道杀气是何物,我教你。”话音才落,季遥歌就觉得背心处似刺入一根针,而那针埋进体内后,又像一张网般张开,无数股细微尤胜发丝的灵气顺着她的脉络筋骨瞬间游走全身。季遥歌惊骇非常——能将灵气控制到随心所欲的地步,这需要极其强大的控制力,并非境界达到就能拥有的能力。而,这一刻,她成了他灵气之下的傀儡。身体被他的灵气所牵引,一举一动不再受她控制,她像个牵线傀儡,飞身出洞。外洞的霜冻已化,姜角狮正在洞口前探望,赤焰鸟已折回去解救钩蛇,不妨季遥歌突然飞出,三妖吓了一跳,却见季遥歌落在破霞剑旁。洞内被赤焰鸟喷吐的火焰烧得灼烫,破霞剑入手滚热,灼伤她的手心,但她只能握紧剑柄,别无选择。灵气顺着她的手心灌入破霞剑,这废剑上的电纹乍亮,化电光缠绕剑身,发出的滋滋声像千鸟嘶鸣。姜角狮首先察觉这股异样,张嘴嘶吼出一股罡风,周身胀起刚猛金光,朝季遥歌撞去。季遥歌也不避让,只是跃起,手中破霞剑挥下,电光成网正面对上姜角狮,她的动作却未停止,而是在他的cao纵之下,往钩蛇掠去。赤焰鸟才刚拔去她钉在蛇身上的匕首,不妨身后凌厉攻击扑来,他朝外飞开,季遥歌则半空拧腰,以快如流星的速度落在钩蛇背上,钩蛇蛇尾卷起,要将她束缚,但到底她的剑快了一步。啊——凄厉尖叫响过,破霞剑不偏不倚刺入她鳞下七寸,钩蛇剧痛倒地,季遥歌……或是控制她的人却没留情。灵气入掌,季遥歌按在钩蛇蛇头,看着她布满恐惧的眼眸,连求饶的话都没让她出口,便一掌震碎她的元神。腥浊冰凉的蛇血溅了她满身,似乎还有几滴溅在她眼眸上,染得她眼前一片腥红。她回身又朝被电网所缚的姜角狮掠去,姜角狮被电网电得一身焦伤,早已化回兽形,将电网撞出裂缝,正挣扎而出,季遥歌再度挥剑,又是一张电网打出,姜角狮却同样震怒非常,拼着鱼死网破的力所,带着两重电网朝季遥歌撞去,赤焰鸟的赤焰火也同时攻到。电光火光融汇,一片刺眼,将季遥歌围绕。赤焰鸟恨恨看着——就不信这样她还能活。可唇边恨意还没落下,他就见光芒里飞出一物,骨碌碌滚到自己脚边,却是姜角狮的狮头。跟着狮头同时出现的,是季遥歌的剑。赤焰鸟大骇,已不敢恋战,发了疯般朝外面逃去。季遥歌却不容他逃离,手中长剑作箭,飞掷而去,一剑刺入赤焰鸟背心。赤焰鸟重伤,转头看季遥歌,知道今日逃不得,竟兽性大发,化出赤焰鸟态,全身燃火,宛如飞凤,玉石俱焚般朝她袭来。季遥歌站在原地,已是双眸赤红,也不动,只是双眸掐诀,哑声道:“破。”那柄刺在赤焰鸟背心的破霞光竟在他体内忽然化作数十柄飞剑,每一柄都带着电光——赤焰鸟顿是凄厉一叫,从半空中落下,化作焦炭。季遥歌嗅着满洞血腥气息咽下喉头涌上的腥甜,她舔舔唇角,看着被震慑得停在第二重洞口外的妖兽。杀气是什么?无非是生与死的搏斗里一点一点积累而成的血腥,是仙途上的心如铁石,以杀止杀,是萧无珩那个世界的规则。内洞之中,盘膝坐在石榻上的人看着自己早已收回的手,淡道:“学得倒挺快,不过,还是太弱。”语毕,他回手一抓。外间已有些脱力,正勉强支撑的季遥歌便不由自己地被一股柔劲再度抓进了内洞。吼——三个妖修虽死,但外界仍有无数兽军,如今已冲进洞中,在短暂的惊骇过后,兽性又现,追着季遥歌往内洞涌去。洞中却是金光一收,几只细长金足伸出,在洞口摩挲着。兽军陡然停下,那股吸引它们的万妖蛊气息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毫无来由的可怕危机感。都是修了有些年头的兽类,对危险有天生的灵敏嗅觉,它们不敢再妄动,甚至开始有了后退的迹象,可是——来不及了。金光再次亮起时,洞内涌出一阵巨大的,无形的刚猛气劲,像透明的山峦,骤然撞出。轰轰——开山裂石的震动声伴随着无数凄厉嚎叫,外面的兽军都随着被炸开的洞府而飞出。杂乱的声音充斥着季遥歌的耳膜,她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两番争斗耗尽她身体最后一滴灵气,身下是雪白柔软的网,结在半空,她只能动动眼睛——金光渐褪,那网赫然是张巨大蛛网,结着古怪的纹路。几缕发丝拂过她的额头,不是她自己的头发——有人浮伏在她身上,俯着头看她。季遥歌的眼眸渐渐睁大,混沌的神智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