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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修士从最开始的占尽优势,到后来被逼退到北圣斋外,再无优势可言。不过赤秀宗亦未占到多少便宜,鬼修受阴灵所制,到底不能行动自如,季遥歌、顾行知与众修车轮战了数日,双方都已精疲力竭,各自退回恢复。不过赤秀岛上破损的法阵在玄寰并花眠的努力下,修复七成,闯入岛中的修士被清除精光,眼下赤秀宗内于他们而言,仍是最安全的地方。@无限好文,尽在大哥哥网战事胶着,这仙鬼之战,已非短时能够结束。兽修在北圣斋外的寒冰窟内暂时筑营,贺七、流华等人皆在,眼下营中已爆发了不知第几轮争执,皆因慈莲而起。“慈莲君若是不忍,我等不勉强上仙出力,但兽族之仇,这绵延千年的阴谋,总要了结。”流华站在营中,冷声道,艳光四射的脸庞上薄冰遍生。“你为何如此固执,信任三星挂月阁的人,却不愿相信遥歌一语?在座诸位都比我与她相处时间长久,难道她在你们眼中就是个为情所迷,连自己受人利用都能罔顾之辈?”慈莲震桌而言。也许季遥歌是个亲情淡泊之人,确实不念血脉之情,但依她那孤傲的脾气,若玄寰真的利用了她,她又如何愿意以赤秀为赌注拼死保他?@无限好文,尽在大哥哥网“固执的是你。我不信任任何人,我只相信我亲手查到的东西。而你今日站在这里劝说我们,不也是因为信任你的妻子。赤秀宗的人又托花蓁向你进言吧?你莫忘了,花蓁姓花,昆都这些时日在后方杀了我们多少兽族,你心中没数吗?她的话如何能信?”流华君双眉紧蹙,咄咄逼人道。“流华君。”昊光站在帅旗之下,许是觉得流华言重,不由轻喝。慈莲已被她说得面色铁青,他位列四兽,身份地位超然,从不曾被人如此驳过,其中又涉及花蓁,不免动了真怒:“这世上谁都有可能骗我,独蓁蓁不可能!”“她是不会骗你,可难保她为他人所骗。”流华君仍不肯退让。亲族之仇太过惨烈,她等了五千年才盼来这一个机会,如何肯放?“好了,你们别吵了。”坐于帅座一侧的贺七沉脸开口,他如今是兽修之中威望最高之人,说话比其他人都管用,“慈莲位列四兽,流华不可无礼。”他轻斥流华,阻止她继续说下去,又朝慈莲缓缓开口,“慈莲,我知你与那孩子缘分深厚,对她心存疼爱怜惜,可恰因此,才更要让她离开玄寰,迷途知返方是上策。至于你所说的兽族齐聚,有人意欲灭兽毁图,难道赤秀宗现在所行之事,不是在屠我兽族?再者论,我兽族既然齐聚于此,这普天之下又有几人能将我等一网打尽?慈莲,你多虑了。”“贺仙……”慈莲还待再劝。贺七却摆摆手:“眼下休战,大家都已疲惫不堪,都散去调息恢复吧,此事容后再议。”“慈莲叔叔。”昊光越过帅桌,只朝慈莲摇头——兽修之中,支持他的人太少,流华偏执,多劝徒惹不快而已。慈莲重重一叹,甩袖而去。————赤秀大殿之上,季遥歌与玄寰共坐正中,召集众人商议已有半日时间。有鬼修为军,白斐自有信心赢下此战,他在人间本是将才,又以帝君入道,论修为他也许不及旁人,但论领兵作战之事,全万华亦难寻可与其匹敌之人,他说能赢,便绝非大话。听他头头是道地分析战事,季遥歌频频点头,并不插话,眼角余光瞄到玄寰走神,待白斐言尽,她方转头问玄寰:“你有些心神不宁,可有担心兽谱之事?”玄寰已将兽谱与心中揣测说予她听,此时闻言点下头,开口问花眠:“阿眠,你姑姑那里可有回信?”“并无。”花眠目光一沉,给花蓁去信已有数日,却如石沉大海般一点回音都没有,原本希望通过慈莲劝服兽修撤退,看来已行不通了,他又想起另一事来,道,“不过我父亲那里却有消息传来。说来惭愧,三星挂月阁的防卫森严,夏奚姐弟狡猾,昆都儿郎没办法擒拿这二人,不过我父亲亲自出马,倒是窥听到他二人私下谈话,提及在北圣斋已布下天罗地网,猎物逃之不得。”“天罗地网……”玄寰嚼着这词陷入沉思。“有何可惧?便有天罗地网,杀出重围便是。”顾行知不以为意地摸着小傀儡人的头道。“天罗地网……地网,天罗……”玄寰却忽然似有顿悟般霍然站起,紧攥季遥歌的手,神情冷凝,“我们疏忽了!快,带我去天上看看。”季遥歌随之站起:“你想到了什么?”“我一直觉得高八斗大费周折聚齐兽族,为的是毁去兽谱,破去镇压之物,但我苦寻不到能够一举诛尽兽族之物。”玄寰凝眉道。就算要借赤秀之手对付兽族,两军交战,要想一个不留尽数诛尽,那也是痴人说梦,故而高八斗必有后手可置兽族死地,但到底是什么,玄寰却没寻出,如今被花眠一语点醒。天罗地网,他查探过赤秀外的地界,没有发现异样,却忘记了天上。————风呼呼而刮,将衣裳刮得猎猎作响。季遥歌替玄寰披上披风,又替他戴上兜帽,掖实之后才问他:“可冷?”玄寰摇头,道:“暖得很。”虽是假话,却也惹得季遥歌一笑:“你就会哄人。”说罢跳上猊兽的背,侧身而坐,冲他眨眼。玄寰一撩披风,亦是动作利落地跳上猊背,跨坐于季遥歌身后,双手搂紧她的腰肢,季遥歌俏声道了句:“抱紧了,要是掉下去,我可不救。”话落拍拍猊兽的头,又道,“走。”猊兽一跃冲天,玄寰只紧紧搂着她的腰,发出两声低笑,并未有丝毫悲伤在二人之间浮现,一切仿如从前。飞得越高,风越大,也越冷,玄寰也抱得越紧,她的后背源源不绝释出热量,温暖他再不能烫起的胸膛。四周风光变幻,由青山远峦换成云海,二人随着猊兽冲入天际。云海之上本是一望无际的湛蓝,可如今却面目全非。玄寰神色骤变,季遥歌心中亦是一凛。云上已为虚空所笼,碎星铺路,尽处有人斜倚虚空,身前一案一壶两盅。“终于来了?我等你们很久了。”少年清俊的面容,藏在碎星光芒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