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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为止——争水!我们在镇上打,他们在田里打,就是这样打过来的!要不是这十几年种田的人少了,到夏天还要打!以前和王村人结亲那都是尴尬,两村打起来你帮哪家?说王村有个小媳妇,两村打群架,丈夫把老丈人胳膊砍了,回来她就上了吊……就是前几年还打过一次,出好几条人命,警察来关了十多个才压下来。”这就是村支书所谓的‘村里一直都很平静’,刘瑕并不诧异,“前几年,这事我怎么没听说?”“噢,说是前几年,其实也是好多年以前了,”李云生屈指算算,也笑了,“你看人上了年纪就不爱把时间说大,都往小了说,算算……那也是咱们上高中时候的事了,那时候我们在镇上没赶上,不然都说不定被抓进去,当时进去好几个人都判了无期,算算时间,最近也都出来了。”按照现行的减刑制度,在监狱里只要不出岔子,无期都能转二十年,再有积分立功,打点关系,按部就班地减刑,十几年也都能出来,时间是对得上的。刘瑕点点头,若有所思,“十几年出来,变化太大了,说是一辈子都毁了也没错……”“啊,你是说!”李云生一拍桌子,激动起来了,“没错,没错,王志清一个堂叔就是那时候进去的,他这个人我最了解——以前读高中他就是被我揍回去的,那怎么说来着?贼眉鼠眼,看着就来气!一开始还不想搭理,他怎么你知道吗?偷偷溜进食堂,往我们的饭盒里撒尿!那以后看到一次就揍一次,那时候学校条件不好,还是旱厕,我和金生一起,把他扔到粪坑里去,肯定是他没错,这证据都是全的——他出来以后和王志清一唠嗑,就来炸电站来了,这是要把我们李家村给灭了他才罢休啊!”他站起来来回走了几步,肩膀晃动得更厉害了,也不理刘瑕,丝毫没有请求青天做主的意思,掏出手机就拨出去,“喂,叔,和你说个事——”一场全新的火拼,似乎转眼就要被酝酿出来,刘瑕感到轻微的啼笑皆非,她说,“李哥——”‘砰’的一声,门被推开了,祈年玉气喘吁吁地出现在门口。“刘姐,”他扶着膝盖一边喘气一边使眼色,“这有点急事得请你来一下——”刘瑕看了摄像头一眼,暗自希望沈钦能为她派来另一个干将控制局势——至少控制住李云生的手机,她和祈年玉一起往外走,“出什么事了?景云呢?”她回头看看李云生,见他不再打电话,而是专注地狂按手机,不禁又是一阵头疼,“不,张局呢?最好由他出面才稳妥——你们看到录像没?李云生提到的那个嫌疑人——”她的疑问,终结于祈年玉的一握——这个素来对她毕恭毕敬的小年轻,就像是根本没听见她的问话一样,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往前赶去,很明显,是嫌她现在的步速过慢了……能出什么事?刘瑕有点纳闷,她加快脚步和祈年玉并肩而行,很快就回到了办公室里——屋内极为嘈杂,一群人乱糟糟地围在角落里,高频的尖叫声从人群中传出,还有女声在喊,“医生,医生来了没有,来个人控制一下他——”在这一瞬间,时间流速似乎都因此变慢,她的心跳放到极大,砰地一声闷响,像是心撞在胸腔里,传递出阵阵冰冷的悸动和疼痛,伴随着放慢扭曲后的高频音效——男声的尖叫,在如此的慢速下几乎有些诗意——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挤进人群,喝令所有人退开的,刘瑕猜想她的语气不会太客气,因为郑警察脸上又浮现出受惊的表情,但这些都只是注意力余裕本能分析到的细节,她根本无暇细思,现在,她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沈钦身上。埋头伏膝,他在办公桌下缩成一个颤抖的球,从脖颈到脚踝都在不断地冷战,尖叫声也因此发抖,刘瑕甚至能听到牙关互叩的声音。这种失态并不可爱,给一般人带来的只有惊骇——很明显,这是恐慌症发作,在强烈的刺激下,沈钦发病了。刘瑕蓦地回首注视人群,眼神从每一人身上走过,寻找可能的刺激源——是肖静吗?她可能再度靠得太近,让他终于过载——肖静退后几步,脸上闪过惊慌与惧怕,注视她就像是注视一头野兽,她的眼睛开始浮现泪水,这对刘瑕没什么意义,但可以分析出来并不是她。——是郑警察?郑警察后退的速度比肖静还快,一个接一个,她眼神落到之处,人们纷纷惶恐后退,仿佛停留过久就会被她吞噬,直到祈年玉吞了吞口水,抢到她跟前大声地分辨道,“刘姐,真没人欺负他,我们都不敢和他说话——沈先生就是突然间这个样子的——真的,他本来一直在看电脑,但后来好像有点不舒服,过了一会就蹲到地上去了,再过了一会就忽然间开始尖叫……我们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双眼大睁,表情真诚,眼周肌rou稳定,眼神坚定……他没说谎。刘瑕的眼神重新落到沈钦身上,她的眉头深深蹙起:一个谜团才有了点眉目,又一个谜团又冲刷了过来,是什么刺激了沈钦,让他忽然间恐慌发作,倒退成几个月前的自己?第41章Trigger、Trigger“王志清已经被控制住了。”连景云捂住话筒告诉刘瑕,“我得跑一趟,把他连夜弄到S市来。”他有些苦笑,“就怕耽搁到第二天就带不走了。”刘瑕把他送到门口,有轻微歉意,“是我不好,没控制住李云生。”“监控都拍着呢,这怎么能怪你?”连景云瞪她一眼,“那我是不是也要道歉?本来以为这个案子总算能悠闲了,得,这回又得限时破案——而且还完全只能靠你了。”在出门以前,他把住扶手,回头看了看紧闭的监视室,“沈钦他——”“上帝的归上帝,凯撒的归凯撒,”刘瑕说,“这事和你无关,别cao心了,等你把王志清带回来的时候,我还你一个正常的审讯环境。”“这也不着急,”连景云摇摇头,“反正现在捉回来也没人审……”他欲言又止,但隐约的担忧和好奇已把潜台词暴露无遗,刘瑕摇头示意,连景云脸上掠过忧色,肩膀塌了一点——他就是这样,即使沈钦忽然发病和案情一点关系都没有,甚至连参与这个案件都属他本人半强迫的结果,但他的情况,依然会让连景云感到愧疚和压力。刘瑕目送他上车开出大门才往回走,走廊里要比几小时前安静不少,不仅因为时间已经进入后半夜,也因为派出所内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