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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受了这所有一切的后果,林小玉、张美琪,所有一个又一个没有名字的女人,接受了公孙良可能会把自己玩死的未来……我想过那么多次我们的结局,现在它终于发生了,我没有一点意外,反而有点大彻大悟后的坦然。”烟头从指间掉落,她仰起头,笑容渐渐扩大,带着些许自嘲。“这一切,终于发生了,终于有了个结果,他终于玩死了自己——只是没想到,不是D租宝,不是他作的那些死,最终,是两片小小的感冒药,抢先一步,在沈江来得及动手以前,害死了他。”刘瑕心里一动。“你觉得,沈江会对他动手?”“如果你是沈江,你为什么不对他动手?”Lucy反问,“局已做完,该清盘了,公孙良身上,牵扯那么多线索,警察肯定会找上门——你觉得,他会宁死不屈吗?”“他那么贪,自然也贪生,贪图自由……”刘瑕说,她完全明白了。“所以,即使他不动摇,也一定要死。”“D租宝倒台得很突然,连他也猝不及防,新闻一出来,我就知道他成了弃子,劝他和我走,但那时候已经来不及了。”Lucy低声说,“他早被布控监视,护照上缴,正常途径,没法出国了……他把电脑给了我,作为被捕后周旋内外的一线生机,否则,他被捕的第二天,恐怕就要‘被自杀’……这台电脑,我藏在国外。”她的双眼,清冷如水,靠向椅背,重新点燃一根香烟,“只要能保证我的安全,它就是你们的了。”刘瑕思忖了一下,她没有贸然答应下来,而是很认真地问,“沈江的手段,到底有多狠辣,这一点我们实在并不清楚,Lucy女士可以介绍一下吗?”Lucy微怔,但随后,似是感受到她的诚意,眼神渐暖。“你想也想不到的狠辣,”她说,“企业要做大,总有些见不得人的地方,沈家干这个脏活的人,大部分都是老三沈汉,搞拆迁的嘛,手上哪能没有人命——但沈汉最怕的就是沈江……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听吴姐和我提过几嘴,在沈家上下,她最忌惮的,也是沈江‘这个疯子’。公孙良有一次和我说起沈江,也流露出我没见过的畏色……”她忽然笑了起来,又点燃一根烟,放肆地深吸一口。“你看,在危急时刻,这男人想到的,永远只是叮嘱我,”她自嘲地说,“‘这份重要的证据交给你,一定要把我营救出来……’,他没想过,在这样危急的时刻,我手里拿着沈江想要的东西,又该怎么在这个连他也害怕的男人面前保护自己。”“这样一个男人,我却还因为他的死,情愿把电脑给你们,也不愿意给沈江,直接买到自己的平安……”Lucy在缭绕的白烟里,幽幽地问,“刘小姐,你觉得,我是不是很蠢?”刘瑕摇摇头,对这个什么都看透,却依然挣不脱的女人,很罕见的,她不知道该回答什么才好。#“回来了?”刘瑕走进办公室时,大部分人都去吃饭了,只有连景云靠在窗边看报告,他抬起眼问候一声,刘瑕点点头。“你还不去吃饭?”“不急。”连景云寒暄完了,也没继续去看资料,盯着刘瑕不放,刘瑕凝眉疑问过去,“怎么?”连景云冲窗外努努嘴,“公孙太太刚和你聊了好久。”“嗯,她认出沈钦了,沈钦的mama以前是她老板,所以过来打个招呼。”刘瑕没停顿,流利地说,“顺便探问点沈钦的事……你知道,还不是沈家争产的那些事?”连景云没有尽信,“就聊了这些?有那么一会,公孙太太看起来情绪很激动的样子。”“她还说了不少公孙良的事,你知道,未亡人的情绪总是有点激动的。”刘瑕就着他的手看报告,“这是进一步的尸检报告吗?死因分析有没有变化?”“没,还是一个结果,”连景云现在对侧写公孙良更感兴趣,“林小玉已经完全失去嫌疑了,再做一次审讯我们就打算让她走——这时候,每一次和受害人家属的接触都非常宝贵,不过从公孙太太刚才的表现来看……你觉得她的叙述,准确吗。会不会带了太多情绪,反而没什么参考价值。”刘瑕想想Lucy的表情,摇摇头,“她的判断是相当准确的……”眼神落在一行数据上,她微微怔了下,脑海里灵感的钩子,似乎吊起了什么,“……但是这些话对我没什么用,基本都是情理之中的东西……你等等。”她把药检报告从连景云手里扯过来,来来回回仔细翻看了几遍,手指点着额头苦思冥想了一会,终于在思维中,把所有凌乱的点连成了线。“也许……你刚才说得不对……”她低声轻喃,“林小玉并不是没有嫌疑……”连景云的眉毛高高地挑了起来,他一句话也没说,不敢破坏这玄妙的顿悟氛围,高举起双手让开过道,由得刘瑕疾步走到电脑前敲敲打打——警局的电脑太慢,刘瑕打开几个页面就不耐烦起来,干脆直接拿出电话,拨了个号码,一边敲鼠标一边等着——刚才她给沈钦发消息他就没回,现在打电话居然也不接……黑客的工作量,有那么大吗?连打几个电话都没人接,刘瑕又开始发消息轰炸,连景云站她背后看了几眼,问,“你是在找沈钦吗?”他举起手,对她被打扰后有些嗔怪的一瞪,无辜地耸耸肩,指指窗外,“两分钟前,我看到他刚从车里下来——”‘叮——’的一声,连景云话音未落,电梯门就打开了,沈钦从里面快步冲出来,头发凌乱,帽衫下是扣错了的衬衫,还有点微喘,一副乱七八糟的样子。“我,我来了,刘小姐。”刘瑕和连景云对视一眼,抬起眉毛,她很不解,“你来……干嘛?”“给,给你送东西啊。”沈钦一边喘,一边从帽衫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所有破案前的灵光一闪,全都消散殆尽,刘瑕兴起nongnong的不祥预感,她防御性地站起身,“那是什么?”“就是你想要的东西啊!”沈钦热切地说,献宝地对她打开小盒子,一道宝光顿时喷发出来,受阳光直射,七彩灿烂,刺得刘瑕几乎瞎了狗眼,“时间太赶,店面现货里克拉最大的就是这只了,尺寸可能有点不合,没关系的,后期可以重新调整,你不喜欢款式就再镶嵌——”“靠!”刘瑕还没来得及说话呢,连景云受不了了,他的语调透着那么十二万分的崩溃,“虾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