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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从出门豪车扈从回到那种一家人挤在不足百米的屋子里的日子……他心里打了个冷颤。僵持着,佣人开了门。南夏和傅湛率先进来,继而是一双黑皮鞋,慢悠悠踏在门口干净的地毯上。凌仲华愣住。莫名的,记忆又回到了那个噩梦般的清明节。那时,这双鞋子就是这样,踩着闲适的节奏,一步步踩进他心里,留下了深刻的烙印。像诅咒一样。他不禁瑟缩了一下。“凌叔,好久不见。”傅时卿善意地笑了笑,跟他打招呼。凌仲华的脸色,却像是锅底一样。之前在傅家怼他,一是一时意气,二是傅明山在,傅时卿好歹顾忌着点儿。可现在,在自己的地盘上见这人,他却丝毫没有一点安全感。甚至,更加怖惧。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扯出一丝笑容的:“少爷。”这帮人,年轻时也是跟傅明山混过的,虽然现在都上岸了,还是保留着那会儿的江湖习气。他们管傅明山叫一声“山哥”,而不是叫傅总,傅时卿同理,公司里,叫傅总,或者傅先生,私底下,也有人这么喊。傅时卿在他身边坐了,态度亲和,真跟晚辈拜谒长辈似的:“凌叔,这么久没见,别来无恙啊?”凌仲华干笑两声:“承蒙您记挂。”傅时卿又看一眼一旁噤若寒蝉的耿忠义,眼底尽是诧异,“呦”了一声:“耿叔不是去国外享清福了?听说,你在老美的地方混得开着呢,西海岸那些码头,随便一个工人嘴里,都有你的事迹。”耿忠义心里咯噔一下。他去国外是事实,也不是秘密,圈里人多少知道一点,但是,他的生意大多投资在美国西海岸这件事,可不是人尽皆知的事儿。甚至,他很多产业是秘密投资的,对外只说在美国内陆干投行。可傅时卿轻飘飘一句话,就把他的老底儿揭了。怎能不叫人害怕?他期期艾艾:“我女儿想回国发展,我这趟回来,就是给她置办一下房子,顺道过来看看仲华。”“这样啊。”傅时卿施施然一笑,美目传神,“不知道的,还以为您这是偷偷回来,打算东山再起呢?”他轻嘘一声,“还是你俩秘密会面,打算拉我下台啊?”两人脸色都变了,连忙摆手,称说不敢。傅时卿抿了口佣人递上的热茶:“有也正常,毕竟是奋斗了一辈子的产业。但是——”他话锋一转,“人要是蠢起来,还真是无可救药。傻子都知道,同一条河,不能淌进去两次。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儿?”两人点头如捣蒜,满脸局促。“走了,不用送。”傅时卿起身,瞥了南夏一眼,转身就走。两人哪里敢,连忙起来,一直送他到门口。南夏心里气闷。什么人啊?还以为他这段时间改了性了?傅时卿突然造访,这茶也是喝不下去了,耿忠义告辞离开,只留凌仲华满脸铁青地回来。他站在客厅里站了好久,忽然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呀?”声音里满满的无奈和悲苦。南夏看了他一眼,心里很不是滋味。……第二天,南夏回了趟学校,晚上和徐晓慧参加了一个校庆会。像这种校庆会,名义上是学生间交流感情,可实际上,是为了增强人脉,为这个圈子铺路。南夏不太热衷于交际,逛了半个小时就离开了。回到寝室,她腰酸背痛,徐晓慧殷勤地给她按肩膀。浴室门“吱呀”一声,从里面被人打开,邓玉琳歪着头,用一块毛巾擦着头发走出来,看到她,目光一顿。徐晓慧也看到邓玉琳了,惊讶道:“邓玉琳?你不是搬去公司住了?”半年前,邓玉琳走红后就没怎么回过寝室,三天两头通告不断,在银幕上出现的频率也很频繁。徐晓慧一度很羡慕她。不过,她们跟邓玉琳不熟,抱大腿这种事情,徐晓慧还干不出来。后来,又出了邓祁言的那幢事儿,徐晓慧就看不上她了。这女人,典型的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私底下见了她们,哪有那股子亲热和善劲儿?巴不得眼睛装到脑门上。徐晓慧瞥她一眼,眼神轻蔑。邓玉琳有些不虞,正要说什么,眼角的余光瞥见了自己桌架上的圆盒,离开时,盖子是盖着的,现在却有些松了。她冷着脸拿下来,一开,果然看到里面凹了个洞。“谁用了我的面膜?”她看向对面两人。徐晓慧皱了皱眉:“你什么意思啊?”邓玉琳慢慢把盒子盖上,眼皮都没掀一下:“我可没指名道姓。不过,虽然只是一盒面膜,QL真彩系列当季新品,也够你们打半年工了。”在她眼里,南夏跟徐晓慧就是典型的没资源又不会去争的,得罪了也无所谓。徐晓慧这个火爆脾气哪里能忍,眼看就要吵起来,南夏把她拦住,又看向邓玉琳:“我们没用过你面膜,你去公司这几天,我跟晓慧在南门那边租了房子住,根本没回来过。要是不信,你可以去楼下查监控。”邓玉琳拧着眉,半信半疑。这时,许佳铃打热水回来了,看到这情形,在门口怔了怔,目光瞥到邓玉琳手里的面膜盒后,眼中飞快闪过一抹心虚。徐晓慧看到她,像是想起什么,道:“你问她,这段时间,就她住宿舍。”许佳铃做贼心虚,跳起来:“关我什么事?你们不要含血喷人!”许佳铃家里穷,成绩也不大好,考上海城电影学院还是疏通了关系的。刚入校那天,她穿着碎花裙,父母扛着一麻袋的红薯来送她上学,一寝室的姑娘都看到了,印象深刻。她就觉得在她们面前抬不起头来,平时也不跟大伙儿来往。不过,邓玉琳走红后,她就可这劲儿拍她的马屁,俨然成了邓玉琳的跟屁虫。邓玉琳虽然看不起她,倒也挺受用的,一些剩下的她看不上的通告,也会施舍两个给许佳铃。许佳铃什么德行,邓玉琳心里也清楚。到这份上,哪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邓玉琳黑着脸,狠狠瞪了她一眼,挎了包就摔门出去。……“别理她,整个一公主病。以怎么就没发现呢?虽然刁蛮,也没这么极品啊,现在红了,谁都跟她丫鬟似的。”徐晓慧愤愤不平。两人走出寝室,往食堂走。南夏说:“红了,有点膨胀吧。”不过也看得出来,邓玉琳本性就是这样,只不过,以前三人都是小透明,她没那底气,不好明目张胆发出来罢了。徐晓慧却像是想起什么,笑得狡黠:“你快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