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8
解之词,就无中生有,指挥着大家冲进去,处死妖孽。众人被轻易地煽动,提着棍棒打倒护院,一涌而进,绑了周瀚文和他儿子,押了出去。向凝烟一个女子而已,根本无力阻拦,六神无主,被村民推倒在地,准备连她一起绑了。巫师说着女子也是受害之人,不知周瀚文是妖孽,要大家得饶人处且饶人。可怜众人愚昧,被这所谓的巫师欺骗,还要赞誉他高风亮节。向凝烟亲眼看着丈夫和孩子,被村民推进火坑,活活烧死。她捧着丈夫和孩子的骨灰,痛到深处,连一滴眼泪都没有。她愤怒,她痛心疾首,她万念俱灰,她恨入骨髓。向凝烟纵身跳入五福江,只求化为厉鬼,找害死她丈夫和孩子的人偿命。她要那个巫师和商人生不如死,要那些愚民碎尸万段。果如向凝烟所愿,她化为水妖,发了大洪水,吞噬了整个隆县。从那以后,江水开始浑浊不堪。跟着,五福江也被改名为五浊江。只是没有想到,时过境迁,愚民始终都是愚民。每当有人拿孩子祭江,她都会想起自己的儿子,无法克制怒火,时不时的就发一次大水,给那些愚民们教训。而那些孩子的怨气重叠,堆积在她身上,如此也就形成恶性循环。哎,又是一个悲伤的故事。宛和陷入久久的沉默,她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好,因为这个时候,任何的语言,都会显得苍白而没有分量。向凝烟见宛和呆呆的不说话,她战战兢兢,尝试问了一句,“仙子,可否不再将我收进那葫芦里?”宛和挑了一下眉毛,胆子挺大啊,这还是第一次碰到,敢提这种要求的。向凝烟是真的害怕宛和一掌拍死她,泪眼朦胧,小声解释着,“凝烟罪不可恕,也希望得到救赎。近来仙子忙碌,凝烟愿意从旁协助。”大灾大难过后,经常伴随着瘟疫,宛和每天忙着看病派药,却来不及处理,那些已经死去的人。向凝烟有此觉悟,正好能帮上忙。向凝烟本性善良,不过是商人居心叵测,才害惨了她。宛和还是信任她的,答应了她的要求。“村民要问起,你只说是我的弟子,如今过来帮忙的吧。”向凝烟点点头,感激宛和为她作出的考虑。从下午开始,向凝烟也跟着忙了起来。☆、第26章宛和召集起村民,告诉大家,尽快安葬过世的村民,否则尸体腐烂,容易引发瘟疫。又吩咐大家准备草木灰,撒在村上。家家户户都熬上艾草汤,用来泼那些尸体躺过的地方。然后按照顺序,来村长家里领取防止瘟疫的汤药。向凝烟一刻不停歇,不是在后院里熬药,就是给村民们分发药材,要不就走街串巷撒草木灰。她像左右手一样,帮了宛和大忙,让村民们轮番夸奖了几遭。不像安安,这个时候,也不知道疯去哪里玩了。反正每天天一亮,就见不到她的影子。在五浊县前前后后待了半个多月,才算稍微有点起色。这边能帮的忙,她们也帮得差不多,剩下的就要靠村民们自己了。一个五浊县,就忙到今日,而五浊江沿江,还有几十个村子,还不知道是哪般惨样,宛和还得挨个挨个去看看才能放心。宛和跟村长说明去意,留下一部分粮食和种子,带着安安和向凝烟,顺着五浊江往下游而去了。全村上下,无一是舍得她们离开的,江边上,直至看不到人影了,村民仍长跪不起。每到一个村,村民们都是衣不蔽体,食不果腹,饿殍遍野。每每这种时候,安安都会指着向凝烟,“看,都是你干的好事。”向凝烟除了哭,也不敢多说什么。安安的一拳,最后打在了棉花上,会生上半天气。一开始宛和还要哄哄她,后来也就习惯了,况且太忙,随便她吧。久而久之,宛和也忙顺了手。到一个新的村子,她迅速找到那个村的村长,设下义诊。安安带领半大的孩子,撒草木灰。向凝烟跟村上的妇女们熬药,派药。村长带着青壮力,处理村上的尸体。无疑,所有的村子等称呼她们为活菩萨,最后,留着千万行眼泪送她们离开。几乎每个村子,她们待完一段时间,走的时候,都会留下粮食和种子。走完礼县,五浊江边的,最后一个县城的所有村子,都快到了年底。宛和只求,她们留下的那些粮食,能让村民们安然度过新年夜,来年再有一个好收成。忙了几个月,别说安安和向凝烟,就是宛和,也有些扛不住。好不容易空闲下来,宛和拖着疲累的身体,回到房间,想着抓紧时间躺一会,晚些时候,去地府蹭吃蹭喝。屋里,向凝烟正在读书,眼泪晕开,迷了她的视线。听到房门响动的声音,向凝烟起身,给宛和让坐。宛和也没有坐下,她好奇向凝烟又看了什么故事,这么激动。上一回读着哭得稀里哗啦的,莫不是又在读了吧。她拿起向凝烟搁在桌上的书,那一页书上,是一篇小文章,写的。却滴满了向凝烟的眼泪,变得邹邹巴巴的。能看到流泪的,想必是有点故事。君子不夺人所好嘛,宛和起身把书递还给向凝烟,随意说了一句,“看来,你是感触颇深啊。”向凝烟歉意地扯了一下嘴角,可惜情至深处,无论是难过还是高兴,都无法假装,所以向凝烟的笑比哭还难看,宛和也大方的没有拆穿。向凝烟接过书来,捧在心口,像是穿过时光,又看到了周瀚文,坐在窗边读书的模样。“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向凝烟反复抚摸着这几句话,泪流如注。当年她成亲之时,周瀚文也在院中,亲手种了一棵枇杷树。夏日里,他们一家三口常于树下纳凉,生活简单而又美满。那些美好的时光,像是指尖的流沙,一去不再复返。只独独留下了她一人,困在这回忆里,走不出去,亦无法解脱。向凝烟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如泣如诉,“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就是宛和这样一个,不懂感情的人,也被向凝烟感动了。宛和拉着她坐下,想抚慰她两句,自己就是一个大大咧咧,直肠子的小傻子,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她思量再三,拍了胸脯,大方一回,“别哭了,你要还有愿望未了,尽可以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