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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步道的小区大门,又盯回白九川,无所谓地笑了笑,“这点伤算什么。咱们已经没什么关系,我给你送到这已是仁至义尽。”若真这么想,他该拽着人再快走两步,等到门口门卫的眼皮子底下,该将背上沉重书包一把甩给白九川独自离去,甚至可以在这就与根本拦不住他的少女分道扬镳,可他没有,他的脚下纹丝不动,眸底带着不易觉察的试探,指甲下意识地扣进手心。“谁说没有关系的。”少女的眸子坚定明朗,闪着温暖的光,好像要把他的整个人都吸进去,“以后你会成为我的丈夫,我会成为你的妻子。”她越说越没有底气,说完,小心翼翼地和他确认,“对的吧?”他感觉到四周的空气一下子粘稠起来,稀薄氧气让他呼吸艰难,心脏不受控制地乱跳。“你不会真的不要我了吧。”少女委屈又难过地瞅着他,好像下一刻就能哭出来。他将唇紧紧地抿着,控制着让自己面无表情,可他全身的肌rou都在战栗。这种另类的快·感让他直觉危险,又无法抗拒地靠近。“不是你先不要我的么?”他悄悄换出一口气,嘴角勾起玩味的笑,“咱们的婚约既然已经取消了,就别想再赖上我。”突然被紧紧地抱住。“不取消。”预料之中。不规律的心跳声碰撞在一起,谁还不懂谁的心思。谁也不懂谁的心思。少年僵立半晌,才缓缓回搂住白九川。既然这样诚心演出,就陪你玩耍一次。游戏结束,再痛快终结。也好。小区保安大爷看着白九川长大,见她头一次这么晚回来后头还跟着一个痞里痞气的男孩第一念想就是小姑娘被挟持,提着电棍冲出门卫室,才发现两人十指相扣的手,与师出同源的校服。滋滋啦啦放着电的乌黑电棍被关闭放下,军绿色保安服重新回去,开了四方铁门,隔着透明玻璃再瞅了眼容渊,转头冲白九川大声例行公事问道:“今儿怎么这么晚才回家。后头这是?”白九川特乖巧一笑,“这是我未婚夫,出去玩没赶上车回来晚了一些。”在大爷吃惊眼神里,她道谢,领着容渊继续往前走,并没有见到身后少年莫测目光。小区别墅各自划分地盘,由块块白石板串通,大同小异。前头私自种了几株杂花的是白家。小时候白九川的手笔,兴致勃勃和白母一起种下,转头忘在脑后,一直被白书远小心呵护到现在。大门没关,二人进去,白九川从鞋柜里抽出一双男士拖鞋递给容渊。白家平时客人多,拖鞋也会多备上几双。沙发上,白书远正襟危坐,放下手里的报纸,看着一同走进来的两人皱了皱眉,又平复,走近门口。他是个极富有魅力的成熟男人,温文尔雅,一举一动都彬彬有礼,生活也很有规律。往常回家就该换上家居装,今却仍是板板整整的墨黑西装。虽间歇收到报平安短信,面上也一派平静,心里到底还是担忧的。“以后早点回来。”不怒自威,说的就是这种人。“嗯。”白九川点头,还要说什么,听白书远又对已经换好了鞋的容渊道:“最近怎么样?”容渊不知该如何表现,只微垂下眼,行为比平常收敛得不是一星半点,“还好,劳白伯父挂念。”白书远看着此刻狼狈不堪的容渊还是有一点不满意,不过毕竟是亡妻与女儿的心愿,听女儿说这孩子品行优良醇厚,加上容家的事也有所耳闻,犀利目光将少年穿了个遍,才看了眼白九川轻轻道:“你先上楼去,我与容渊有事要谈。”“谈什么?”没想到白书远会这样做,并不想与容渊分开的白九川脱口道:“我也在这。”恨铁不成钢地瞥了白九川眼,当他是洪水猛兽能给容渊吃了不成。没嫁出去就知道胳膊肘往外拐。“张妈”他喊一声,“带九川上楼。”沙发一旁系着围裙的保姆很有眼色地走过来给白九川引走。第31章第三十一章自残症候群患者(5)温水打在身上,匆匆洗完用毛巾擦干自己,出浴室,白九川套上床上整齐叠着的衣物,趿拉拖鞋开门,探头探脑往外头瞅。廊上声控灯未亮,张姐已按吩咐回楼下卧室歇息,瞅了瞅书房方向,半掩门,留个缝竖起耳朵听声。不过十来分钟,脚步声越来越近。白书远领着容渊过来,望见白九川没关紧的门被气笑,示意少年看一眼,少年随之往那小小的缝隙瞥过一眼,漆黑的眸子望不见底。白书远旁观,不动声色,继续带少年往隔壁的客房走去。说是客房,模样布置与主卧一模一样。摸上墙壁的开关,“嗒”一声,天花板暖黄灯光洒落下来,白书远没有进屋,只拍拍容渊的肩膀,“九川那丫头的意思你也看在眼里。接下来你们的任务就是好好学习,两个月以后的高考拿一个好成绩,也算对得起你母亲。”容渊微垂眼,稍长的黑发遮住他的前额,轻轻嗯一声,显得乖巧无比。白书远满意地点点头。离去的时候看着白九川的房门脚步顿了一下,没有进去。女大不中留。也亏容渊内里实际懂事知礼,走回卧房,他开灯,简单用水扑了把脸,换了身睡袍仰躺到床上,揉了揉累得胀痛的眼珠子,疲惫睡去。这边白九川再等了会,才攥着治跌打损伤的喷雾瓶子到了旁边门口。容渊没有关门,犹豫一下,她推门进去,外边没人,浴室的玻璃门蒙上热气变得朦胧。她停住脚步,将瓶子放到床头柜,想了想,快步走出去。因她脚步声侧过脑袋的少年再次将全身埋进浴缸的温水中。五秒。十秒。二十秒。一分钟。那脚步声再响起,正享受着窒息快感的容渊心里异常烦躁。这种快感与白九川带给他快感想比不过是九牛一毛。他可以陪她玩游戏,却不可以将自己搭进游戏里。白家无条件的关照让他有了危机感。烦躁混着隐隐的恐惧让他更加追求没有白九川时的快感,他专注于在水中憋气,这种难受的憋闷让他逐渐忘却一切。也自然地忽略门外白九川的问话。以至于被慌张的白九川拿了钥匙撞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