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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便披了一件鹤氅……是以之前凌景深来到,怀真才对他隐瞒此事,一来觉着招财言之有理,二来,若是这会子说什么刺客,阖府里越发惊慌不知所措不说,倘或再传到唐府去……只是怀真怎么也想不到,很不必再传些什么,唐毅已经亲自来了。且说唐毅虽然看破怀真举止有异,却也想不到她手上的伤竟是如此严重,虽被层层地绢丝纱裹着了,但是连那微露外头的指腹上都微透伤痕,且伤处深深。他素来不大瞧得了这些,何况这伤是在怀真身上,越发地无法面对,一眼看见之时,竟觉得眼前发昏。怀真见他已经看破,心中也有些慌乱,又见他遽然色变,只好说道:“不打紧,只看着厉害罢了,如今……且已经不疼了。”然而哪里有不疼?只不过将心比心,想他看着……不至于太疼罢了。唐毅放开她的手,情不自禁后退了两步,怀真见他这般,不知所措,忙过来单手扶着:“三爷怎么了?”原来唐毅因酒醉了,正睡得滚热沉酣,忽地做了噩梦,出一身汗,再猛然被那冰雪夜风一激……任凭他身子骨强健,也不免风寒入骨,加上提心吊胆担忧了半夜,如今又见怀真伤的如此,竟有些禁不住之意。唐毅见怀真来扶,勉强站住,只沙哑着嗓子说道:“是怎么伤着的?”怀真自不想说,扶着他令坐了,唐毅靠在桌边儿,见她不语,眸中多了几分不常见的锐怒之色:“应怀真!”自打相识之处,他从来不曾这样直呼姓名,这会子,却是真正气急攻心了。怀真一颤,竟不敢再隐瞒,便低着头,果然把先前美纱子乔装假扮小丫头……如何行凶的事儿说了。本还想瞒着招财之事,然而唐毅跟凌景深一样,都是心细如发之人,来时早看出那地上残存的脚印痕迹,——明明是两个人交手所致,哪里容得她打混过去?怀真虽有心遵从招财之意,但奈何面前的人是他……她只吞吞吐吐说了一句:“有个人救了我……”他立刻就猜到,直接问道:“招财?”她还能说什么?只得垂头不语,等同默认。唐毅从头听怀真说完,轻轻握着她的手腕,竟不肯放。怀真觉得他的手不似平常那样温热,反而冰凉,且阵阵发抖似的,怀真便道:“三爷,你怎么了?”唐毅也不答,只是把她小心搂入怀中,在她发端亲了又亲,轻声说道:“是我……差点儿害了你……”这却也正是怀真先前担忧的……方才她跟唐毅说那经过之时,美纱子提及关于他的话……以及那些什么利用她来报复等的话,她一概都不曾提过,便是怕唐毅会把今夜之事归咎自个儿身上。此刻闻言,怀真便低下头去,道:“跟你又有什么关系,我们……都已经、已经……”怀真虽不曾说完,唐毅一颤,却明白她的意思了,不由搂紧了她:“别这样待我,怀真,不许你离开我。”怀真心上酸楚难言,待要狠心推开他,却又不忍。唐毅嗅着她身上的香息,喃喃道:“答应我好不好?跟我回府……太太跟小瑾儿都等着你回去,你当真舍得抛下我、抛下我们么?可知我终究舍不得你……”他奔波半夜,悬心良久,只有抱着她的这会儿,才略觉安宁,然而身上竟是冷极,仿佛只有抱紧了她,才能得一份暖意,只是不管如何用力的拥抱,竟都无法满足,只盼着再多一份亲近,至那温存入骨,抵死缠绵,难分彼此的境界……才算妥当。怀真略抬起手来,迟疑了会儿,便轻轻落在唐毅发端,唤道:“三爷……”那一句话在嘴边徘徊,却似有千钧重。作者有话要说: 虎摸萌物们,感谢~~(╯3╰)三更君送上,有点疼疼的~/(ㄒoㄒ)/~~第317章话说凌景深出了应府,因见唐毅仍然按捺不住去了,他踌躇片刻,便上了马车,抱臂静坐等候。如此等了有半个时辰,眼见时候越发不早了,景深自忖唐毅多半留在里头了……正想打道回府,忽地听外间侍卫低声道:“大人!有动静了!”凌景深睁开双眸,推开车门,把眼一看,却见自应府的墙边儿,有个人慢慢走来,身上披着斗篷,正是唐毅。景深忙跳下地,踩着雪奔过去,心中还想着取笑他几句,谁知还未到跟前儿,就见唐毅一个踉跄,竟是猛然往前栽倒。景深吓了一跳,急闪身到跟前,将他及时抱住,低头看时,见唐毅面白如纸,竟是已经晕厥过去了。天地静默,雪落无声,应府里外静悄悄地,那辆停了半夜的马车也不知何时离去了,只有深深地车辙仍在,却又飞快地被飞絮似的雪填满抚平,就仿佛从未有人来过一般。一夜无话。次日一大早儿,怀真撑着起身,低头看手,隐隐肿了起来,仍是疼得不可言说。另一个小丫头因不见仲儿露面,便探头探脑进来,才要打听,怀真道:“你去打水来。”小丫头不敢多嘴,当下去了。半晌回来,怀真打发她出去,自己勉强擦洗了手脸,挣扎着换了衣裳,不慎碰到手,疼得整个人欲晕过去。正要叫小丫头进来梳妆,却见笑荷进门来,道:“夫人说她那里有人,让我仍回来伺候姑娘。”又看怀真换了衣裳,只不过有些不大整齐,便给她略打理周正,信口问道:“这屋里别的丫鬟呢?”怀真低头道:“不大惯用,叫她们出去了。”笑荷便给她梳了头,出外往徐姥姥房中来。谁知徐姥姥却并不在房中,问了丫头才知,却是去见应玉了。自从得知李霍殉国之事后,应玉惊厥过去,醒来之后,整个人呆呆痴痴,像是傻了一般。然而众人又怎会不知,她不过是被这噩耗惊窒了罢了,怀真昨儿去看过几次,瞧着她的情形……思前想后,也只是跟着垂泪罢了。来至应玉房外,见两个丫头都垂手站在外头,怀真示意她们不必出声,因走到门口,正欲入内,忽地听见里头徐姥姥道:“那孩子……是个狠心的,他就这样去了,撇下咱们,你也很不必为他伤心。”怀真只听了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