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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013

    爱,然后又曾恨绝了的少年。

纵然千万人不明白,甚至连唐毅自个儿起初也有些误解,然而越同她相处,竟越是懂得:

应怀真之所以唯独对凌绝念念不忘,并不是别人眼中的旧情未忘或者其他的不经之谈,而是那刻骨铭心中的——恨!

她本能地记挂着凌绝这个名字。

对她而言,——对这个在应公府出事之后、便义无反顾跟凌绝决裂,回到应公府想跟家人共同赴死的女孩儿来说,对于害死她全家的首恶,她绝不会爱,亦绝不能忘。

她总要惦记着他,总要出现在他跟前儿,因为她的确是忘不了,这个害了她全家之人。

却因失忆的缘故,她也跟众人一样,不知自己因何只念着他。

然而唐毅却是庆幸她忘记前尘了,这样对她而言,可以不必那样痛苦,毕竟担负着那常人无法忍受的苦痛,没有人能够再继续正常度日。

若是无心冷情的人倒也罢了,偏偏,她是那样烂漫而激烈的女孩儿,爱一个人,便不吝表露自己的爱意,纵千万人非议,她眼中也只有凌绝。

那日在应公府的书房内,他无意中听见她的表白……他一直以为自己七情浅淡,然而在那一刻,门内的他,竟然无端地祈望、渴求自己,也会被人这样不顾一切、天真热烈、不带任何尘杂地,全心相对。

然而理智如他,便又觉得,自己未免要求的太多了,他一生图谋,不过是朝堂跟江山而已,儿女情长这种事,轮不到他。

故而才冷然离去,故而立刻……就跟林明慧成了亲。

当时他想,断了自己的后路,也断了那一丝不知为何萌生出来的……对那女孩儿的渴望。

那瞬间,他曾极为渴望好生地守住那玲珑无瑕的心思跟爱慕。

只是想不到……后来,竟至于如此。

一直到他终于……

忍无可忍。

便在这时侯,外头有丫鬟来报:“应姑娘跑出去了!”——然后,他们两人,都见到了令他们毕生都难以忘记的那惨烈一幕。

轿子中的凌绝一震,再醒神之时,呼吸却仍是难以平复。

他按着胸口,拼命冷静,才终于听到自己微颤的声音,冷冷说道:“去郭府……不!去打听郭侍郎如今何在!”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小伙伴们~mua~

今天不知怎么了,下午又开始发烧,明明没有虐而齁甜的!就算这章看上半章,也仍是甜的无以伦比好么……

默默吃药,阿米托佛。/(ㄒoㄒ)/~~另外大家不要等三更啊(撑不住的说),并且牢记没有大虐了,因为已经在收尾的过程中,最大的虐早就过去了。如果仍觉着虐可以把上章跟这章的前半部分再看几遍,我也是很喜欢他们两个的相处的,超级甜而治愈。

加油,爱你们。

第375章

且说凌绝命人打听郭建仪此刻在何处,然而让他意外的是,——这会儿,郭建仪不在郭府,也不在户部,而是在宫中。

自从上回秋蔚之事,郭白露复狠病了一场,近来方有些起色。

先前郭夫人进宫探望女儿,回府之后,便同郭建仪说了此事,话语之中隐隐有些忧虑之意,今日郭建仪便是入宫探妹的。

谁知才进了皇后寝宫,便见有个意外之人也在,竟然正是应含烟。

原来应含烟因郭建仪的缘故,是以对郭白露始终心怀几分好感,纵然先前秋蔚作出那种大逆不道之事,含烟亦觉着是婢子恶毒,并不十分疑心白露,何况她又病了,因此含烟时常前来探望陪伴,今儿正也在的功夫,便见郭建仪来到了。

彼此乍然相见,郭建仪上前分别给两人见了礼,含烟端望着他,面上自是不便露出一丝一毫来的,又知道他们兄妹相见,必然有体己话要说,因此只略寒暄了几句,便借故起身去了。

含烟去后,郭白露道:“哥哥今日得闲?”

郭建仪打量她,却见果然比先前更清减了几分,原先是丰腴些儿的鹅蛋脸,如今下巴都微微地尖了,幸亏气色尚好。

郭建仪便道:“是,娘娘近来可好些了?”

白露微微笑道:“大好了,劳哥哥记挂,昨儿母亲进宫来,说哥哥近来甚忙,我还以为一时半会儿见不到呢,如今见着您,自然更好了几分。”

郭建仪随之一笑:“如此臣就放心了。”

至此,两个人面面相对,竟不知再要说什么,正宫女送了汤药上来,白露便慢慢喝了。

郭建仪望着她喝罢,才方道:“娘娘且要善自珍重凤体才好,如今圣眷正隆,且公主亦聪慧可爱,以后大好的日子尚且长着呢。”

郭白露听到这里,便点头说道:“哥哥的意思,我倒是明白的,你是在宽慰我呢。”

虽然是亲兄妹两人,然而只因郭白露如今贵为皇后,郭建仪身为臣子,有些心底的话,反而越发不便说出口来了,因此郭建仪不免默默了。

郭白露端详着,又道:“哥哥可还有什么话跟我说?”

郭建仪见她如此相问,便道:“并没什么别的话,只是想娘娘放宽心志,妥善保养,毕竟还有许多人牵挂着呢。”

白露闻言,便想起昔日在府内之事,不由一笑,道:“哥哥放心,我是无碍的,只不过前些日子因为……才有些动了气罢了,如今已是过去了。”

郭建仪问道:“娘娘说的,是秋蔚之事?”

白露叹道:“可不是么?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是犯了什么魔怔,也曾想过这其中是不是有些误会,只是皇上在气头上,我竟也没有法子求情,何况我身为皇后,宫内闹出这般骇人听闻的丑事,又偏偏是她动手,我若为她求情,反像是袒护她一般,唉……只能也怪自己素日少了留心,才会疏忽之下,生出此事,故而又恼她,又恼自个儿,才又病的狠了。”

郭建仪听了这一番话,面上不动声色,只也淡声道:“秋蔚的确不像是个心狠手辣、会做那种事之人。”

白露微蹙眉头:“这话也只我跟哥哥私底下说罢了,外头可不能再提,免得又给人觉着咱们是袒护自家人呢。”

郭建仪点了点头,又看郭白露一眼,却见她神态温和淡然,显得十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