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榛子是什么榛?”安静的雪地里,四野清寂,她这一声虽然轻,却是足以破坏这优雅的雪中景致的。好在那唐国艺者面色无异,只安静地道:“回殿下,是臻首蛾眉的臻。”秦素一下子笑得眉眼皆弯。接头暗语对上了。眼前之人,正是她此前求薛允衍送进宫来的那个人。在送行那日,在那张写给薛允衍的纸条上,她写下的接头暗语便是这两句。“阿忍?”秦素上下打量着那唐国艺者,语气中含了些不确定。“是,见过殿下。”阿忍说道,那张平凡而沉静的脸上,此时亦漾着一朵笑容。秦素仔仔细细地看了她的脸好一会,方问:“这是你们那边的手脚么?”语声中不乏艳羡。阿忍分明是用了易容术,且还很高明,只略略改动了几处,她整张脸和以前已经大不相同,就算是朝夕相处的秦素,光看脸也绝对认不出来。阿忍便回道:“是项先生的手笔,项先生是此道高手。”项先生?那个不起眼的驭夫?“难怪如此高明,原来是宗师手笔,果然厉害。”秦素赞叹地道,复又转首四顾。空阔的宫道上一片岑寂,除了大雪落在伞上发出轻响,周遭再无人声,白芳华他们远远地跟在身后,至少离着有一、二十步远。正是说话的好时机。阿忍将伞往旁边挪了挪,借着这个动作,她轻微的语声亦传入了秦素耳中:“殿下放心,四周并无高手。来之前,项先生授了我一个法门,百步内若有高手靠近,我必会知晓。”秦素心中大安,复又笑道:“你这是脱胎换骨地回来了,没想到你家主公真舍得将你放在宫里,我当时也就这么一说。”在写给薛允衍的信里,秦素只告诉他会有唐人寻来,并请他帮忙将这个唐人带进宫中。而秦素给李玄度的信中则说,派进宫的这个人最好是文武双全,又能够最大程度地避人耳目。当时她心中想的,便是阿忍。不过,阿忍在李玄度那里似也颇受重用,秦素借用了人家这么久,委实厚不下那个脸来再度开口讨要,所以她原本以为李玄度会派阿臻或阿雾过来,毕竟这两人也还不错,进宫也能当用。可她却没想到,李玄度竟真舍得将这么重要的阿忍给派了过来,这让她极为欢喜,不过再一转念,她却又生出了几分担心。皇宫不比秦府,这可是金御卫满天飞的地方,阿忍如果露出了行迹,只怕会不好收拾。似是读懂了心中所想,阿忍此时便轻声道:“殿下不必挂心,在来之前,项先生亲自传授了我两个月的武技,如今我藏匿气息的法门比先前更进一步,绝不会给殿下惹麻烦的。”秦素闻言,瞬间便记起了唐人的确是有这种神秘的武技,便掩袖笑道:“罢了罢了,这是我记性太差,竟把这事儿忘了。再者说,以你的脾性,你既敢来,必做了万全的准备。”第637章已失踪阿忍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然而再一转念,却终是缄口不语。其实,将所有一切都考虑在内的人,不是她,而是她的主公李玄度,就连让项先生传授她武技之事,也是李玄度亲自安排的。只是,这话她身为下属却并不好说。李玄度生性冷寂,如非必要很少会交代属下多余之语,而按照阿忍对他的了解,他不说的,身为下属也最好别多说,否则么……阿忍的脑海中浮现出了阿臻的样子。五十里埔那件事之后,李玄度一直隐忍不发,直到这次他们来到大都,李玄度方才安排阿臻去上京守老宅,无事不得外出。这不是惩罚的惩罚,对于一向喜欢在外跑的阿臻而来,却是最大的惩治了。“青州情形如何?”秦素的语声轻轻响起,让阿忍瞬间转回了思绪。她凝了凝神,压低了嗓音道:“回殿下,我所知的青州那里的情形,并不是特别地全,其中大部分还是三个月前传来的。我们的人如今全都在大都,只在秦家留了两个人盯着。主公说,要我等尽全力护着殿下。”秦素心中一甜,复又微暖,忍不住便翘起了唇角:“你家主公就是管得宽。”口中虽是如此说着,可她的笑容却是甜恰恰地,像是能润进人心里去。阿忍抬眸看了她一眼,又赶忙垂下了头。即便是早已看惯了的容颜,乍然重逢,她仍旧觉得有些晃眼。才只三个月未见,眼前的少女便已有了妍媚入骨的风姿,且身量也拔高了好些,比之从前更多了一种难以形容的韵味。秦素自是不知阿忍所想,她的心思还在青州。“便是三个月前的消息,也好过没有消息。”她对阿忍说道,语气中含了些抱怨,“你是不知道,我这几个月过得有多么郁结,每日里除了与阿栗说话解闷,便再无别的消遣。”阿忍应了声是,心底里却觉得极为怪异。消遣?对于这位公主殿下而言,那些阴谋诡计、暗地里的算计,原来竟是消遣,一日不见她还想得慌?大陈的小娘子们,果然是奇怪的。“你快告诉我吧,青州到底是个什么情形?”秦素轻轻推了推她,催促地道:“不只是秦氏的情形,还有范氏那里情形你也跟我说一说。”阿忍闻言,便有条不紊地道:“回殿下,我先将秦家情形说一说。便在六月初十那日,也就是金御卫前去九霄宫寻找殿下之时,范大郎闯进了秦家……”她将范大郎在秦府逞凶之事简单说了一遍,又补充道:“……三娘子的尸身被范家扔去了乱葬岗,等到秦家派人去收尸的时候,她的尸身已经被野狗咬得不成形了。太夫人叫人将她好生装殓了,以病故的名义发了丧。范家不仅没说什么,甚至还遣了几房夫人登门吊唁,给足了秦氏颜面。至于三郎君,他倒是拣了一条命,不过,要请殿下恕罪。三郎君其人却是……失踪了。”说到这里时,阿忍面上多了几分惭色,低下了头。秦素心间一凛。“失踪了?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范大郎把他带走后居然没杀了他,而是留着他不成?”她一连串地问道,虽然神情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