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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闻。玉真更是早就连一个字也听不进耳朵里了,他耳边除了嗡嗡的声响外,已经再听不到别的了。他攥着玉寅袖口的手指,蓦地一松,双手无力地垂了下去,垂至身侧,没有知觉的晃动了两下。玉寅手里的那条腰带。去仍未松开。若是眼下他便松了手,可玉真的气息还未彻底断绝,忽然间又醒转过来,只怕他也再下不了第二次手。所以既然做了,那就索性一次做到底,确保永无纰漏。他推算着时辰,在心中默念着:一、二、三……数至十。他才终于将手松开了去。绷紧了的腰带霎时变得松散。皱痕道道。玉寅低眉看了它一眼,不动声色地将腰带给细细叠好,一层又一层。叠得平平整整,纳入袖中,藏好。随即,他走至床侧。信手将上头那床质地平平的帐子一扯,扯了下来。撕成几条一拢,向上一抛,绕梁而过,系个环。将玉真给挂了上去。甚至于,他还留出了空隙,足以他脚步镇定地缓缓离开。等到守门的两个婆子。一前一后回来时,他早就已经消失得无踪无影。那门上的大锁。也原模原样的琐了回去。谁也没有察觉,这看起来丝毫未改的大锁,片刻之前才叫人偷偷打开过。有些锁,不必钥匙也能开。但显然,这两个婆子,并未想到这些。乃至于二人重新见了面,也只是你一言我一语的讥讽起对方不配吃那金贵的东西。屋子里过于安静的气氛,也没有叫她们觉得疑惑。玉真这些日子以来,还未安分守己,平素也不吵不闹,连人也不叫,所以直到时近傍晚有婆子送了饭菜上来之前,谁也没有想到,里头竟然会出事。守门的婆子接了饭菜,解下腰间挂着的钥匙开了锁,将门推开了去。天热,里头扑面传来一阵古怪的气味。提着食盒的婆子立即眉头紧皱,抬手在鼻子前头扇起风来。可这股味道非但不去,还越扇越重。她不由得嘀咕起来:“这都什么味啊……”忽然,话音戛然而止。她刚刚抬起来向前望去的视线,僵在了某处。“哐当--”一声巨响,她手中的食盒坠在了地上。转瞬,她尖叫了起来:“死人了--”外头守着的另一个婆子急急忙忙冲进来,嘴里问着“什么,什么”,还未站定就瞧见了悬在梁上的玉真,当下脚下步子打跌,一屁股摔在了门槛上,急得话也说不清楚,“这、这怎么……”俩人皆慌得失了神。弥漫在空气里的臭味,却一点一点变得愈发浓重起来。天气委实是热,饭菜多搁上一会,保不齐就得馊了。这人也是rou做的……跌坐在门槛上的婆子颤巍巍地伸出手,捂住了口鼻,俯下身干呕了起来。先进来的婆子,看看散落了一地的饭菜碗筷,哆哆嗦嗦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也不顾满地碎瓷片,拿手撑着地面就半爬半走地往门外而去。这死了人,一定得知会窦mama。干呕着的婆子见状,也反应了过来,匆匆忙忙要跟着爬起来,却叫先自己一步起身的婆子给推了一把肩头,“别别,这可不能少了人看着,你且守着,我去禀报!”她一口气不停歇地飞快说完,终于是费尽力气站直了身子,拔脚就往廊下另一侧跑。生怕自己晚上一刻,就要被留在这陪尸体了。即便如今还是青天白日,可谁突然见了死人会不害怕?大抵也正是因为怕得厉害,婆子原本就不慢的脚程愈发快了起来,只花了平素一半的工夫,就到了窦mama跟前。她大口大口喘息着,半点仪态也无。窦mama蹙起眉头,问:“怎么了这是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婆子拼命喘着气,好容易才将一口气给喘匀了,急巴巴就说:“不好了不好了,那玉真公子,死了!”“什么?”窦mama以为是自己听差了,“谁死了?”婆子的呼吸声终于没那么急促,这话音也就变得清晰了起来:“是奴婢们看着的那位玉真公子,自缢了!”窦mama又听了一遍,这才敢肯定,自己真的没有听错,当下面色一白,道:“快领我去!”言罢一扭头,她又要吩咐人去请大夫来,万一这人还未死透,那就还有救回来的可能。来报信的婆子一听,却连忙摇头摆手说:“不用请不用请了,小的瞧着,这人都变色了……”“……”窦mama面皮一僵,止住了话,心乱如麻之际,匆匆让人去知会连三太太管氏。但走出两步后,她突然又想起了一个人来,便站定寻人去办,道:“速速去一趟木犀苑,请三姑娘来千重园一趟。”然则若生此刻,却并不在木犀苑里。她今儿个早上,便出了门,先见了慕靖瑶,后见了贺咸,如今正在苏家。()第211章病入膏肓她前两天给苏彧去了信,可那封信却如泥牛入海,始终杳无音讯。这信,明明写了,却忍不住叫她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有写过这么一封信,又是否真的有吩咐人送出去。几日来,她既没有见着信鸽,也没有见着元宝,更没有收到口信。甚至于,她这两天,连平素听惯的鸽哨声,都鲜少听见,仿佛这京城里的人,都已经不用信鸽了一般。而元宝,也没有如过去一般,偷偷跑来充当信使。过去,它就是有时不送信,也总孤猫一只,跋涉半天溜来看她,溜来讨吃的,可如今,它也像是从未存在过的一样,没了踪迹。要不是那天铜钱不知抽的什么风,被绿蕉挂到廊下后,突然扯着嗓子大叫起来:“元宝--元宝--”她只怕真的就快疑心上自己,是不是真见过元宝了。毕竟那只猫,可一直精怪得紧。还有苏彧,论理怎么也该收到她的信了。可是既然收到了,他为何不回信与她?她只是探病而已,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