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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苏阮仰头,笑眯眯的回视陆朝宗。陆朝宗俯身,把脸凑到苏阮面前,双眸漆黑,隐有疲色。苏阮伸手轻抚了抚陆朝宗细冒出一茬胡须的下颚,声音细软道:“你累了吧?去罗汉塌上躺会子。”陆朝宗挑眉,“罗汉塌上未铺被褥。”苏阮扭头看了一眼那光秃秃的罗汉塌,暗咽了咽口水道:“那让止霜帮你铺,前几日刚刚晒好的新被子,盖着肯定极舒服。”“不必了,就睡拔步床吧。”一边说着话,陆朝宗一边弯腰就要掀开拔步床上的被褥,被苏阮猛地一下按住了手。苏阮捏着陆朝宗的手,把它按在自己心口处道:“外头,下雪了吗?”“落了点。”陆朝宗挑眉,垂眸看了一眼。苏阮心虚的眨着一双眼,挪了挪僵直的屁/股,“那个,今日我照着你给我写的书信去寻了辽王刘舒和莽王刘钊。”“嗯。”陆朝宗颔首,目光落到苏阮身后。苏阮微微后仰,挡住陆朝宗的目光道:“今日这般做,会不会将人得罪?”“今日做的事,就是要将人得罪。那莽王刘钊是个性情暴虐没脑子的,用激将法再好不过。”一边说着话,陆朝宗一边坐到苏阮身旁,苏阮却像是被什么扎了似得猛地一下起身,顺便把陆朝宗也给拉了起来。“那个,我已然许久未瞧见过雪了,想看雪,你陪我去看看雪吧。”牵着陆朝宗的手,苏阮仰头,轻勾了勾他的指尖。陆朝宗低头,俊美的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苏阮紧张的咽了咽口水,想起刚才这厮说那莽王刘钊性情暴虐。其实这普天之下,没有人比他更为性情暴虐了吧,只露出一个笑,便能将人吓得魂飞魄散,简直就跟见了阎王爷在笑一样,明明长了那么好看的一张脸。陆朝宗沉沉笑出声,伸手抚了抚苏阮的面颊,然后缓慢开口道:“好啊。”说完,陆朝宗抬手取下木施上的斗篷替苏阮披上,然后又给自己穿上大氅,带着人就出了暖阁。殿外寒风冷冽,絮雪飘飞,明日里怕是就能积起一片银霜素裹。苏阮刚刚从暖阁里面出来还不觉得冷,但在站了一会儿之后却忍不住的开始哆嗦了起来。陆朝宗伸手,把苏阮裹进自己的大氅里。苏阮缩在陆朝宗的大氅内,瞧见端着漆盘过来的止霜,使劲的朝着她使眼色。止霜是个聪明人,自然明白苏阮的意思,她端着漆盘进到暖阁内,先是看了一圈里头的摆件物件,在瞧见被翻乱的被褥后上前掀开,显出里面浓厚的嫣红色樱桃rou汁。唤了女婢进来将被褥换过,苏阮眼睁睁的看着那些女婢提着竹篮子,将厚实的被褥从陆朝宗的身边抬过去。“抬头!”突然,苏阮惊呼出声,顺便伸手把陆朝宗的下颚往上掰了掰。白雪若飞絮,淅淅沥沥的落下来粘在陆朝宗的脸上,化成水雾,滴落到苏阮的指尖。苏阮瑟缩了一下手指,梗着脖子道:“那处,你看那处是什么?”“是什么?”陆朝宗仰着下颚,说话时声音隐带笑意。苏阮瞧着那女婢将竹篮子抬远,才缓慢的舒下一口气,抬眸时却是猛地对上陆朝宗那双漆黑暗眸,里面漫上笑意,显出苏阮那张白净面容。“是,是雪啊……”苏阮呐呐张嘴,细小的飞絮落到她的口中,带着微凉。陆朝宗伸手,轻触了触苏阮的唇瓣。外头很冷,苏阮的唇瓣上沾了雪渍,更显微凉。“今日可怕?”俯身抵上苏阮的鼻尖,陆朝宗将人更往自己的大氅内搂了搂。苏阮抿唇,轻轻的点了点头,说话时尾音上挑,像是在对着人撒娇。“怕呢。”“不怕。”陆朝宗搂着人,轻亲了亲苏阮的唇瓣,那唇上带着白雪的冷香,与陆朝宗身上的檀香味混杂在一处,萦绕在鼻息之间,显出一股奇妙的感觉。苏阮怔怔的看着面前的陆朝宗,正欲说话时,却是突然被他抵住了唇。作者有话要说: 苏二二:皇上抱抱(づ??????)づ小宗宗:(拎开小皇帝)媳妇抱抱(づ??????)づ今天送外公去医院,陪了一会,所以晚了一点~么么哒(?ω?)☆、142独发“傻阿阮,暖阁内都是那樱桃rou的味,你真以为我是那做坏事都要人擦屁/股的小皇帝?”陆朝宗当然不是那做坏事都要人擦屁/股的小皇帝,所以到最后,苏阮还是没能护住人,小皇帝挨了一顿胖揍,期期艾艾的缩在苏阮的怀里抹着眼泪珠子,可怜兮兮的紧。陆朝宗坐在书案后面,又在写书信,苏阮伸手帮小皇帝擦了擦眼泪,抱着人上了罗汉塌。李钊是个烈性子,且自小便看不起女子,在驿馆内众目睽睽之下被身为女子的苏阮如此嘲讽侮辱,第二日直接就以清君侧之名举兵冲进了宋陵城,当了先头羊。陆朝宗按兵不动,只是派人死守住了摄政王府。一时间宋陵城大乱,家家闭门不出,宽长的街道上都是来回奔波的官兵。苏阮坐在暖阁内,看到陆朝宗还在慢条斯理的翻着书。提着裙裾上前,苏阮坐到陆朝宗身边,伸手扯了扯他的宽袖。陆朝宗转头看向苏阮,合上手里的书籍道:“想写就写吧,我让锦衣卫在晚间送去。”“好啊。”苏阮惊喜的应了一声,然后拿起自己的羊毫笔端坐在书案后开始给苏府里头的人写信。宋陵城现在太乱,苏阮先是关照了一下苏府内的人不要无故外出,又写了一下自己的近况,但却半点未提陆朝宗。“好了。”拿起书信递给陆朝宗,苏阮伸手点了点上面的字道:“喏,我半点都没写到你。”“写到我也无妨。”陆朝宗低笑,伸手将那信纸折叠到信封内,然后唤了止霜过来交给刑修炜。止霜拿着书信去了,苏阮靠在陆朝宗的胳膊上笑着道:“你怎么知道我要写书信给苏府?”“这种东西很难猜吗?”陆朝宗又拿起了书案上的书,然后背靠在身后的黑漆嵌螺圈椅上轻晃。苏阮踮脚,趴到陆朝宗的胳膊上,白细下颚轻点了点他的手肘处,“我的化玉膏用完了。”“让刑修炜去采买。”“现在整个宋陵城里头谁还敢摆摊子呀。”苏阮噘了噘嘴,盯着陆朝宗不放。陆朝宗叹息一声放下手里的书籍,指尖轻卷住了苏阮垂落在自己手背处的一缕细发。“想要我给你做?”“是啊。”苏阮更把脸凑上去了几分。前些日子这厮闲来无事瞧着自个儿在摆弄面膏,便信手给她做了一盒子,苏阮用了之后觉得甚是好用,这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