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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景胜脸色惨白,她已经不止一次暗示过他:只要皇帝驾崩……皇帝尚在壮年,怎么可能突然驾崩,除非人为。“凝波,他是我父皇,我焉能弑父?”“所以你忍心让我死?”女子转身一跃跳入了太液湖。“凝波……”陆景胜傻眼。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女子用死相威胁了。每次陆景胜都懊丧不已,看着宫人将她从湖里救出,看着御医们手忙脚乱救治她,她想起从前的从前在山圻城里落桐桥下她就是这么一次又一次为他跳河的。没想到宿命轮回,又到了这样的局面。每一次她劫后余生,他都握着她的手信誓旦旦:“我只要你活着,只要你活着……”这一次,她下了最后通牒:“我信你最后一次,我和皇帝,你只能选一个。”她给他的期限是三天。女子在太液湖畔散步,袁弘德拦住了她的去路,他道:“唐莉,朝代更替乃是天道命数,你适可而止!否则逆天而行,报应不爽!”唐莉哈哈大笑起来:“国破家亡,亲人俱死,我魂游四方没有归宿,这样的报应还不够吗?”“可太子是无辜的,这一切和太子无关,你放过他好不好?”袁弘德缓缓跪在了唐莉跟前。她是巫女,她有深不可测的巫术,她将所有人cao控于股掌之间,他只能乞求她良心发现。“太子是无辜的,那么你呢?袁将军,将军……”女子柔声呼唤让袁弘德激灵灵一凛,这呼唤声为何如此熟悉,似从前世传来?袁弘德抬头看着唐莉魅惑的笑容,仿佛瞬间就陷进了前世今生。“袁弘德,你可记得你还有个名字叫楚长岐……”长岐哥哥,长岐哥哥……一个女童的呼唤在耳边跌宕响起,越来越响亮,袁弘德只觉耳膜疼到要爆裂。“袁弘德,你只知道我是谁,你可知道你是谁?”唐莉的笑容渐渐变冷,冷成冰块的坚硬和锋芒。“你忘记了你身为楚长岐时犯下的孽,你只记得你身为袁弘德爱过的人,那个女子陡然从你身边消失,你很不舍吧?你是不是长夜漫漫所有的梦境都围绕着她?你是不是为了她,而将与公主的婚事一推再推?袁弘德,你说得对,人生在世,报应不爽,你要为你曾经犯下的罪孽接受惩罚!你爱的那个女子,你想知道她现在在哪里过得如何吗?因为你的关系,你多爱她,她现在就有多痛苦,她要承受爱之无穷苦,不过不是和你,而是和别的男人……”唐莉鬼魅般笑起来。袁弘德捧住自己疼痛欲裂的头跌坐地上。“妖女!”他喃喃低喊,愤怒却又无奈。“唐莉,你放过她!”“我放过她,谁来放过我?灭国之恨如何能消?我大唐百万军民死于一朝一夕,皆拜你所赐!”唐莉蓦地俯身,一把揪起了袁弘德的衣领。“凝波,你在干什么?”身后传来陆景胜的声音。唐莉一凛,立即转身背对着太液池倒了下去。袁弘德睁眼要去拉她,她却已经跌落湖水。陆景胜骇然喊道:“袁盛泽,你为什么推她入水?”又是这样的阴谋!又一次栽赃陷害!袁弘德愤怒在胸,却有口难辩。第212章另一时空的邂逅挂了白天明电话,刘凝波去街边等计程车,等不到计程车,包还被人抢了。包里有她的离婚证——那是她千盼万盼才得来的去往自由的通行证。于是刘凝波死命地追,然后就遇到了个英雄救美的人物——方逸伟。只是那抢包男没节cao,跑不过方逸伟的大长腿,就将包往空中一扔,包里的东西哗啦啦落了一地。方逸伟快速捡起地上散落的东西,然后尴尬的,他的手停在了那本离婚证上。金灿灿的“离婚证”三个字……刘凝波快速夺过离婚证放进包里,向方逸伟局促地道谢,然后分道扬镳。陌生人的举手之劳,除了“谢谢”二字还有什么能够作为报答呢?只不过刘凝波以为一次偶然的邂逅却是日后牵扯不清的纠葛。方逸伟失神地看着刘凝波转身在绿色的行道树下走向霓虹,宛若电影里的一串慢镜头,翩然行远,仿佛这个世界的喧嚣与她无甚瓜葛,伴她前行的只有天边一轮皓月,方逸伟觉得能配得上这白衣胜雪的恐也唯有这一轮皓月了。看着刘凝波远去的背影,一股怅然若失久久萦绕在方逸伟心头挥之不去,刘凝波的雪白背影早就消融不见,他才记起他要去参加白天明的饭局。白天明年近四十,政界人物,为人热忱,心怀宽广,没有政界中人鼻孔朝天怕上欺下的臭习性,在几次业务上的对接之后,与方逸伟相谈甚欢,相见恨晚。方逸伟不禁要想,其实他和白天明都是属于江湖的,却误打误撞入了政界的泥沼,无法抽身。下班的时候在市府大院门口撞见白天明,他邀请他今晚小聚,他爽快地答“好啊”。只是方逸伟没想到,白天明所谓小聚是给他的小妹过生日,方逸伟更没想到的是寿星居然是刘凝波。刘凝波已从计程车上下来,但见一座复古庭院在夜色里灯影幢幢。青砖黑瓦,银灰色的木门与石墙,向上翘起的屋檐上“观月楼”三个字在夜色里像鸡血石一样鲜红,穿着旗装的侍女手执托盘在挂满灯笼的回廊上穿梭,要不是庭院前的喷水池子打上现代文明的烙印,不禁有让人穿越回古代的错觉。刘凝波正在月色里流连,白天明挂来电话,还是那个陌生的手机号码。“凝波,到哪儿了?”“已经到门外了。”白天明的声音立时在电话那头高昂起来:“等着,哥出来接你。”不一会儿,刘凝波便见回廊上现出一个中年男子:米黄色开司米毛衣,暗色西裤,微微挺起的啤酒肚,略微敦实的身形,正是白天明。“天明哥,我在这儿!”刘凝波冲他招手。白天明也望见了她,她站在公路边上,衣衫单薄,身形瘦削,仿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