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 合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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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是这种大规模的诡物暴动,更是非御兵司不可。 至于驱邪人自然也有其用处,可当数量达一定规模,个人力量除非能到改天换地境界,不然就是浪潮中一朵微不起眼的浪花罢了。 本来界海万珠群岛就是凶险无比,若是再加上愈发频繁的诡物潮,那啸雨骑还能剩几个人,局势又会崩坏至何种境况…… 想着想着,刘远山也不禁背生寒意,那就是个巨大的血rou磨坊,谁去谁死! 可偏偏这时,左行江又阴测测来了一句。 “早在十几年前,犒京那边便有意将我们啸风骑,调去界海那边轮换……” 他话还没说完,刘远山已经自椅子上跳起来,下意识阻止出声。 “营主,这可不能去…” 左行江好似一直在等他这句话般,闻言立即似笑非笑看过来。 刘远山这才反应过来,剩下的话立即堵在喉眼,老脸羞得通红,身为御兵司一员竟然说出这种形同反叛的话,当真是该死。 可这真心怪不得他,啸风骑在磐石防线一呆几十年,几乎是换了两茬人。 即便年纪大退出,妻儿家业也肯定已经扎根在这片雨林中。 老沙的平安商号就是活生生例子,只是他着实不走运,三个儿子尽数或死或失踪,最后还遇到许洛这灾星。 左行江缓缓走到低头不语的刘远山身前,大手在他肩上轻拍,长叹出声。 “不用羞愧,我等燕人本就恋土顾家,生出这等想法也不过是人之常情罢了,当年我何尝不是你这等反应! 可事实是咱们在这磐石防线一拖便是十年,犒京那边的压力你们体会不到,只是苦了大将军!” 刘远山这时也回复冷静,心里不禁好奇起来。 对呀,大将军又是怎样让犒京皇帝改变主意的? 这事可不容易,御兵司严格说来,这些年早就跟皇室豢养的私兵差不多,所有权利几乎全来自皇室。 何况夏家抛开皇族这个身份,那也是大燕最为顶级的驱邪家族。 听闻皇室宗人府里连合气境的老怪物都有,在大燕几乎是没有任何人或势力能正面对抗。 磐石防线撑死也不过是几万啸风骑,再加上一些湊数的辅兵,难道就能违抗犒京的命令,这怕是在想屁吃! 好像猜出他心里的不安疑惑,左行江粗犷脸庞泛起一抹诡秘笑容,在煞阵泛起的红光中显得格外骇人。 只是他没有说话,反而定定盯着刘远山不放。 不知是不是错觉,大帐上方红雾仿佛有些翻滚起伏,竟逐渐朝着刘远山身周汇聚而来。 刘远山先是一愣神,可遂即便想明白了什么般,脸色陡然变得苍白如纸。 他眼中闪过一丝狠色,干脆利落跪倒在地,斩钉截铁说道。 “自从当年营主救下贱命,远山心里便早以营主马首是瞻,若有二心,当死于万蹄之下、不得全尸!” 左行江眼底闪过一丝欣慰,若无其事的摆摆手。 “行了起来吧,整这些矫情作态做甚,这么多年你小子的忠心我还不清楚,咱们刀口上舔血的好汉子,向来是能做就不说,可明白?” 刘远山满脸感动激昂,唯唯喏喏直起身,也不知他究竟信还是不信。 可左行江却没在意这些,有些事情只要沾上一丝边边,那就算全身血流干也是洗不干净的,大将军的计划总归还需要更多人参与进来才是好事。 他亲切拉着刘远山臂膀在桌案前坐下,娓娓讲述起来。 事情还要从赵破军调任磐石城说起,赵家做为先帝心腹,在犒京城自然也不是什么无名之辈。 跟皇室夏家、国公府于家这两大顶级驱邪家族自然不能比,可也是能与李、杨、任这三家一流势力扳手腕的存在。 有好事者甚至将其并称为皇城四大家,可想其威势。 可自家人知自家事,李、杨、任三家可是自红月诡变就已经起势,堪称根深蒂固、潜势力深厚,赵家崛起时间却是晚了不少。 其主要势力全在御兵司,而且还分布在天南地北,最杰出精英更是守在最危险的界海万珠群岛。 随着诡物潮愈发频繁,可想而知,一直顶在前线的赵家自然是损失惨重,甚至已经影响到家族存亡,这才有了赵破军的磐石之行。 最开始的赵破军,除开盯着驱邪司于秀光那些老家伙,也算是兢兢业业。 可直到后面大燕随着各地诡物爆发,愈发显出末世之象,再加上老皇帝龙膑归天,祟元新朝开始。 一朝天子一朝臣,像磐石城这样几乎掌握皇室近两成战力的重要位置,按理来说也该由新帝心腹担任。 可想而知,赵破军的位置自然是岌岌可危。 不甘心之下他自然百般推诿,可犒京城那边也察觉出几分异样。 恰好这时界海防线那边压力越来越大,物资钱粮自然愈发着紧那边,磐石城这边倒成了后娘生的,每年的资粮器械连三成都发不下来。 赵破军一边使劲打压驱邪司,剥夺其修行资粮,连最重要的护城符阵都快被转到将军府,可还是入不敷出。 于是,他竟然将主意打到了所有人族共敌的诡物身上。 诡物需要人类欲念、精血,御兵司需要的是它们不需要的各类灵材宝物,两方一拍即合。 于是,御兵司索性连驱邪司的诛诡本职,都或明或暗剥夺过来。 这才是这些年驱邪人在磐石城格外不受待见,两方几乎是水火不融的真相。 有诡物暗中配合,再加上御兵司掌控大局,这些年磐石防线所谓的诡物作乱反而极为少见。 这自然让治下百姓交口称赞,愈发支持着御兵司计划顺利推行。 可没想到,竟然会出现许洛这种怪胎,明明不过是一通脉境,可偏偏战力却极其难缠。 上回雨伞诡物一事就差点让御兵司暴露,这回更好直接杀到了人家诡物老巢百裂谷,消息上还说其战力好似又有增长。 这样的祸害若是再不尽快除掉,难道还留着过年? 若是许洛过好了年,那只怕御兵司这几万兵士就过不好年了。 静静听着左行江的娓娓道来,刘远山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翻来覆去就剩下四个字‘养诡自重’! 这个消息带给他的冲击着实有些大。 就在前一天,他深信若是遇到诡物,那肯定是抽刀子就干,舍去这条命也在所不惜。 可现在顶头上司告诉他,年轻人,别那么认真。 实话告诉你,先前咱们和那些诡物都是在玩游戏,而对方的筹码则是一些野诡凶兽加上各种灵药宝材。 而御兵司这边不用说,肯定是每次清山行动中那些山蛮,说不定还有些被代表的百姓性命。 刘远山想着想着,明明他已经算是受益阶层,可不知为何却愈发觉得浑身发寒。 从小接受的教诲、身边所有同僚的牺牲,心底一直秉承的信念在此刻彻底崩塌。 原来所有人自以为的慷慨赴死、浴血奋战,不过是大人物眼中的游戏。 此刻他脑子仿佛有两个小人在打生打死。 一边是荣华富贵、平步青云,一跃成为磐石防线真正的大人物,一边又是这些年那些认识或不认识,仿佛还带着鲜血的各种面孔…… 刘远山像根木头般僵硬在椅子上,脸色忽青忽白、阴晴不定。 左行江并没有丝毫不耐,反而饶有兴趣紧紧盯着,好像也很好奇他最终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良久之后,刘远山突兀伸手在脸上搓了几下,很用力,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想搓下几层皮来,然后一阵嘿嘿怪笑逐渐由小变大,回响在大帐中。 左行江眼中神采逐渐散去,又变回之前的古井无波,看不出这个结果究竟是不是他所希望的。 好半晌之后,刘远山才拿下双手,可此刻他脸庞上早已是一片冷漠。 他有些失礼的看了左行江一眼。 “所以,这次小石城的诡物……” 他话并没有说完,可意思却很明显,左行江微微点头,然后仿佛在等待着什么不发一言。 刘远山猛得站起身来,再次拜倒在地。 “还请将军下令,属下无敢不从。” 没人能看到,此时刘远山几乎紧贴在地上的脸庞,究竟是什么神情。 可是,他有得选吗? 左行江好似有些意兴阑珊,未见着什么动作,一股大力便将刘远山托了起来。 “你什么都不需要做,这次的主角不是咱们御兵司。 也不知那叫许洛的小辈,是不是刨了这些诡物祖坟,它们竟然如此迫切想他死,这次的小石城卖掉的价钱可不低,你约束好兵士等着看戏就成。” 哪怕心里已经做出决定,可头回听到这种将辖下城池百姓当作货物、筹码的说辞,刘远山还是有些别扭的动了动身躯。 左行江注意到他的小动作,没好气呵斥出声。 “刚还骂过你小子,决定好的事情还在胡思乱想什么,当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嘿嘿…” 刘远山仿佛也彻底想通了,被老上司骂几声也没生气,反而疑惑问道。 “将军,那怎么能让这许洛自投罗网,至少他进山时那般警惕作态,绝对也是个心机深沉之辈。”沙么刺的提灯驱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