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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儿,你也相信十五之死并非意外?”老祖宗别过脸,满眼诧异之色。莫白薇摇摇头又点点头,一双透亮的眼睛里,闪着微光。她微一沉吟,道:“薇儿也说不好,只是我一向觉得按照十五的性格,只要财路没被堵住,他是绝不可能舍弃未来源源不断的财富,而选择连夜携钱潜逃。”老祖宗怔怔地望着自家孙女,似是不敢相信这番话是从她口中说出。自打中暑以后,这个孙女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叫她刮目相看。“我也不是没想过。”老祖宗极其勉强的笑了笑,旋即长长叹了口气:“只是……”第一百零五章说服“祖母且瞧瞧盒里的东西。”她将一早备下的木匣,打开往祖母面前一放。昏暗的光线里,那些宝物闪耀着璀璨夺目的光。她略一顿,话又到了嘴边:“这些东西,想必祖母眼熟。”“都是我赏你的。”老祖宗低眉看一眼,疑惑道:“突然拿这些东西来做什么?”莫白薇眨巴着眼睛,又细细的将如何发现木匣,如何起疑心之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老祖宗的的面色也跟着起变化,忽而震惊,忽而恐惧。话到最后,莫白薇弯着嘴角,淡淡的笑道:“正是因为前两日府中的流言,薇儿才愈发确信,十五之死必有蹊跷。”“听你这一说,祖母倒觉得在对十五事情的处理上,草率了些。我只顾府上的声名,没考虑别的。眼下既然事情出来了,也该好好的去调查一下。”当着后辈的面,说这般的话,她还是头一遭。尽管她从年少时,便心高气傲,活了大半辈子,从未服过软。昔年老太爷尚还活着的时候,她作为正房夫人,行事雷厉风行,说一不二。就连老太爷后娶的那几房妾,也是由她过目之后,从中挑选出来的。整个过程中,老太爷没出一分力气,只兑了个活生生的人。老太爷走得早,临走之时,抓住她的手,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下去。他哽咽着唤她的小名,暗淡无光的眸中洋溢着喜悦。她记得他说,我怕了你一辈子,但…………但若不是你,莫家搁我手里,只怕早垮掉了。下辈子……下辈子若有机会。,我一定还将你娶进家来。她感动的稀里哗啦,握住老太爷渐渐冷却的手,哭着喃喃道,我一定替你管好莫家,不叫人玷污了莫家清白的声名。为着这一句承诺,她足足撑了二十年。这二十年里,白天她是莫家头顶的一片天,莫家之事,事无巨细,统统得她亲自过目了才行。可每到夜里,她的枕边连个说话之人也无。纵然她在莫家当家作主,可她的骨子里,究竟是个女人。脆弱、敏感、不安的另一面,通通被她掩藏了起来。不管私底下如何,委屈也好,痛哭也罢。但在人前,她始终如一的保持着一家之主的风范,哪里容许别人说自己的半点儿不是。但今天却例外,不知是因为眼前的少女,眉眼之间太像她出走的女儿,还是因为其他。她不仅没有生气,反倒心生欣慰。莫家的女儿,终于有一个像她年轻的时候。她眯起眼睛,细细的打量着莫白薇,眸光渐渐变得温暖。“祖母,薇儿有一计。”莫白薇将头凑近老祖宗的耳畔,压低了声音,小心的嘀咕几句。这也是她计划中的一步,从那天无意间寻到了那木匣,她就预料到未来会有这么一天。如果她能早一日发现山药的笨拙是蓄意伪装,这一条计划,恐怕早就付诸行动。不管能不能试出凶手,至少,能试出在她身旁伺机而动之人,有何意图。他若不出现,便罢了。一旦出现,刚好趁机一举拿下。回到蔷薇园时,已是暮色四合,莫白薇靠在椅背上,沉重的眼皮,似灌了铅一般。她已经有许多天,没能睡上一个安稳觉了。屋内暖如仲春,温热的火光,洒在她整张面上。惬意感,温暖感,叫她只觉得无比的困,上下眼皮总想往一块粘。她连着打了好几个呵欠,也像是被传染了似的,一个跟着一个的也打起来。墙角处的香炉中,散发着袅袅的白烟,混着清淡的檀香气味,连绵不绝的涌入鼻中,屋内笼罩着一股凝重的倦怠气息。几个呵欠打下来,她的眼圈立时变得通红,眼眶之下的细嫩肌肤上,残余着泪痕。芭蕉从外面进来之时,莫白薇正用仅存的一分力气撑着头,双眼早已经合上。再瞧,直接就着软凳竟睡下了。她扁着嘴,笑了笑,只笑了一下,她便发现了其中的不对劲儿。她勾头瞧那炭火,淡蓝色的火苗舔舐着炭火的表面。她大惊失色,急忙打开了窗子,又伸出食指,去探莫白薇的鼻息。窗子一打开,冷风“呼”地一下便吹了进来。一受凉,莫白薇的倦意立时没了,她腾地坐直了身子,回头瞅一眼芭蕉,好奇道:“芭蕉,做什么呢?”听见她的声音,芭蕉欣喜不已,连声道:“姑娘你没事,太好了。”“方才就是困得紧,小睡了一觉。”莫白薇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芭蕉急忙又去推,睡的沉,她用力拍了好几下,方才悠悠醒转。她揉开眼睛,瞧着窗外,迷迷糊糊的道:“天怎么还是黑的?”“再睡下去,只怕要出人命了。”芭蕉盯着火盆中明灭的烟火,眉头皱了起来。闻话,惊出了一身冷汗,急忙问:“姑娘呢,姑娘可好?”话音落,头已经转了过去。见莫白薇好端端的坐着,她才长长的舒了口气,目中已然含了泪,自责道:“都怪婢子……”“你别自责,我不好端端的坐着呢。”莫白薇牵着嘴角,淡淡一笑,忙宽慰一句。那边,芭蕉已唤了两个小厮进来,将火盆端了出去。屋中的气味散了去,芭蕉将窗子重新合上,看向莫白薇神情逐渐变得冷冽,严肃道:“姑娘,盆中的炭并不是银丝炭,也不知被谁悄无声息的换掉了。”“倒没注意。”此刻,她的头脑已清醒的许多,转头看一眼浓重的暮色,道:“紫鸢呢?可有行动。”“依照姑娘吩咐,我找借口支开了看管紫鸢的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