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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ntangguntang,烫得我的脸生疼。眉若春簇,眼若星华,微微一笑,便是倾城。不该是他。不该是他……第79章“婀帝。”双眸沉静,褪去清澈海蓝,化作无边寂静的黑色。婆娑树上双生花,沧溟海无垠烟波滚滚,月华苍白如海。“如果当初,我没有爱上三部闾,而是听了你的话,将他斩杀于昆仑剑下,是不是今日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不知从何处,飞来乌翅蝴蝶,翅膀上洒满月光,泛着点点银色,悄无声息停落在他肩头,微微颤抖几下翅膀,又悄无声息地飞走。满月皎皎,那时我们还未离开沧溟海,三部闾的羽箭划破你的脸颊,带着血性与抱负的上古时代,终于开始了。早就没有人记得,婀帝最初并非是三部闾座下第一勇将,而是婆娑树上的次子,你的影子。“终于想起来了。”长睫微微垂下,华美的衣袍上绣满符咒,那是婆娑树上的古老经文。“当初为何不杀了我,只有我死了,你的秘密才会永远保守下去。世上从来没有元始天尊,世上只有一个妱祁。”“想过杀你。你用昆仑剑刺入我胸口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应该杀了你。”妱祁仍旧带着一丝仿佛永远不会消失的微笑,“但,婀帝,你是我的影子,我怎么可能杀得了你?”“那你为什么要碰我!那杯酒是熙巫骗我喝下的!是她骗我喝下的!”泪水汩汩滴落,我的眼睛什么也看不清。我终于记起将那混了媚药的酒递给我的如花笑靥,是熙巫,那人就是熙巫。妱祁微微抬起眼,眸中看不透情绪,只是声音有些冰冷:“那你又为何背叛我?双生不离不弃,为何你会爱上三部闾?昆仑交入你手的时候,你说会诛杀一切忤逆我的人,但你为何放过三部闾?”我捂住耳朵,止不住泪水涟涟,缓缓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以为我要杀的只是那些胆敢反抗你的人,却不知道有一日你与三部闾竟会为敌。或许我早该想到,从三部闾满怀抱负说要离开沧溟海,开创一个宏大时代的时候我就该知道,你们已经不能再坐在沧溟海里含笑听我弹琴了。于是有了元始天尊,有了所向披靡的婀帝。“我来告诉你。”妱祁声音低沉,却异常平静,“因为,你永远都不会爱上我。”次子可以爱上任何一个人,却永远不会爱上长子。次子就是长子的影子,盾牌,利刃,是长子诛杀一切的工具,只有纯粹的忠诚,永无男女间的情爱。“你问我为何碰你。只有碰你,才会有娣伏,我婆娑罗的圣子。”“我应该杀了你的,那一剑我应该杀了你!”我声音嘶哑地低吼,伏倒在地上痛哭。都是我,我应该杀了他,杀了他,后世的罪孽都不会有。他疼的时候,我也会疼。只因为他那一刻看我的眼神竟似沧溟海无边苍凉,才让我心软,没有刺入他的心脏。他微微对着我笑,手微微抬了抬,好像想碰我,但终于还是放下。唯一一次。我为妱祁觉得心疼。我可以爱上世间任何一人,却永远不会爱上他。可世上无双,婆娑树最骄傲的长子,却爱上了自己的影子。这就是婆娑树的诅咒。“现在也可以。”妱祁微微笑着,再没有比他更美丽的人,胜过冰雪无暇,胜过繁花瑰丽。掌心一跳一跳地痛,有黑色的火焰宛若地狱莲花绽开出来。妱祁看着我,微微地笑。“啪”妱祁眼波一动:“为何不动手?”我不说话,只是静静走到弄月身边。身体还是热的,我握住弄月手的时候,还能感觉到一丝微弱的脉搏。还好。还来得及。“婀帝!”我微微侧过脸,看见是刚刚赶来的三部闾,脸色苍白,嘴角带着血丝,恐怕是遭了谁暗算。“妱祁!你这个贱人!早知道你诡计多端,却没想到你竟如此歹毒!”“三部闾,去把九尾放出来吧。”我淡淡道。三部闾的叫骂被我打断,微微一怔:“婀帝……”“去把他放出来吧,以后,我不会和他有任何牵扯的。”我把弄月放在噬兽的身上,一直握着他的手。“婀帝,你要做什么?”三部闾眼神有丝慌乱,不知道我想做什么。我没有再看三部闾,只是淡淡道:“帮我拦住妱祁,算我求你。”妱祁眼神立刻一变,手中幻出金色羽箭,搭上锦弓,朝着噬兽射来。我飞身做到噬兽身上,贴在它耳边道:“小白,咱们快走。”噬兽低吼一声,如箭离弦,冲入九重天上。身后传来打斗之声。三部闾应该可以拖延住妱祁。怀中的人气息微弱,我握着他的手,把我身上早已不能和上古时候媲美的灵力毫无保留输送到他体内。我只是没用的甄罗姬,再不是威震四方的婀帝……一直向西,飞过日月,飞过星河。西方的尽头,是混沌重浊的沧溟海。能找到罢。幼年时候,第一次从混沌中醒来,眼前飞过乌翅蝴蝶。妱祁问我,为何微笑。我摇摇头,这是我的秘密。那蝴蝶一直向西,它一定会回来沧溟海。婆娑树枝叶繁茂,只可惜这么多年来再没用开花。我将弄月从噬兽身上背下,放在树下。许是我的灵力起了些作用,弄月的眼皮微微动了动,就缓缓张开。只是看见我的脸的时候,视线渐渐化为冷漠。我不以为意,只是淡淡地笑。“弄月,你在这里等我。你想见的人,很快就会见到。”我们两个还穿着婚宴时候的喜服,现在却显得莫名讽刺。弄月冷冷地笑,眸中尽是不屑:“你能让我见到谁?你能让白英回来么?”我微微一笑,轻声道:“回去南原之后,记得去我寝宫里第三个书架上从上面数第二排的第一本书,翻开会看见我给你的礼物。记住了么?”弄月不答,只是冷笑。笑容微微有些涩意,只是弯起眼睛,轻轻摇摇头,又重复一遍:“很重要,不要忘了,记得,千万不要忘了。”我起身,过去抚摸噬兽的白色皮毛,贴在它耳边,小声道:“小白,记得过些时候,将弄月送出沧溟海,他一个人,不认识回去的路。”小白嘶鸣一声,似不乐意,咬住我衣袖,毛茸茸的头在我胸前磨蹭。“小白,我走了。”微微笑了笑,缓缓扯出被小白咬得死紧的衣袖。小白躁动起来,叫声也开始显露出不安来,围着我团团转,似要把我圈在这里,不让我离开。我又笑了笑,忽然猛地抬起手。小白被我打怕了,反射性地瑟缩伏在地上。“我说的都记住了?”小白呜咽着看着我。终究还是不忍心吓唬它,轻轻抚摸它的头:“小白,我走了。”无垠无际,没有起始也没有尽头。在沧溟海没有天地,没有日月,没有时间的流逝。似是凭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