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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燕妮只是不语,凄楚地沉默着……一副心神俱碎的模样。锦娘瞧她一会,复又低柔地劝道:“我倒是想劝你,既然不想查那恶人是谁,干脆就当没发生,照样选亲不误;你人既出现了,又突然取消选亲,倒会叫那些人怀疑真发生了坏事……”讲到这里,锦娘心中忽然掠过一个惊人的想法:女子名声若是被毁了,除非出家做姑子,不然最好的出路就只能……给人当妾了吧?咦……她的脑子里一动,好像触摸到了什么。燕妮心意已决似的,如灰烬般沉默着。锦娘招呼道:“刚热的红豆汤,你喝一点吧。”燕妮静静站起身,凄绝道:“此事就请嫂子代为周旋,燕妮先回去了。”她以弱柳之态曲膝一拜,缓缓往外走。似乎这一通倾诉耗尽心力,步姿轻得发飘,像在梦游。锦娘瞧着她,只觉五脏六腑被诡异的感觉死死揪紧了。燕妮走到外面,似乎看不到秦漠和林谆两个大活人,却在菜畦旁驻了足,哀婉地打量着那些菜……好像睹物思人般,静静地出着神。锦娘心里打了个“咯噔”:这家伙搞了半天,不会是为了来试探我的底细的吧?……若单纯是这原因,何必唱一番苦情戏呢!锦娘不敢掉以轻心,决定反将一军,轻步上前道,“燕妮,你看嫂子这菜如今长得还好吧?”燕妮侧脸对着她,用哀柔入骨的声音说:“嫂子这萝卜倒长得水灵灵的,难得的好呢。”锦娘听在耳中,越发觉得不妙……她微微一笑,自然又亲近地说:“这还不多亏了你嘛!一盆子灵泉水浇下去,两天就大了,吃起来香得叫人淌眼泪!”燕妮目光闪了闪……锦娘忽然不太好意思,犹豫着问道:“燕妮儿,嫂子现在说这话可能不太合适,你那宝贝泉水……能再给我点儿吗?”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鬼,真的。第42章真假听闻这话,燕妮定格了一瞬,演技出现了裂缝。但是,这裂缝弥合得极快,旋即又恢复了她一身的凄婉。——只见她微微侧过身,幽怨又委屈地说:“嫂子尽会寻人开心,燕妮何时给过什么……泉水于你呀?”两对妙眸互相瞧着。锦娘心中冷笑:我诈你,你也反过来诈我。好样的!但是,你在刚才那一秒已经暴露啦。有你这点犹疑,足够我发挥了!锦娘不说话,只在脸上升起一丝恰到好处的震惊来,错愕地瞧着那燕妮。仿佛在惊疑不定:她怎么一点都不记得了?这种事也会忘吗?燕妮见状……眼波流转。下一瞬,忽把眼珠子向后睃了睃,向锦娘挤眉弄眼表示:那两个人还在呢,咱先不说了……似是而非,故弄玄虚,搅得一手浑水!锦娘心中不禁击节赞叹!这演技绝了!只可惜,如此一来,马脚终究还是暴露了!你这假冒货!锦娘正色咳了一声,表示完全领悟了她的暗示,笑道:“嫂子开个玩笑呢,燕妮要不要带两根萝卜回去?”“多谢嫂子,今儿便不劳烦了。燕妮先行辞去。”这妮子说罢回身,低眉敛目对贵人的方向一拜……不待别人说话,袅然转身而去。整个山川都在瞩目着她的倩影!锦娘瞧得心中唏嘘不已……秦漠却移转目光,偷眼瞧着师娘的背影。内心的震惊已不能形容了。方才那一场较量,师娘句句机锋,环环相扣,真中有假、假中有真,把心术玩得入木三分……与那诡异女子过招,丝毫不落下风!这个总被师父称为“傻家伙”的女子,竟如此冰雪聪明,兰心蕙质……太让他意外了!果然是配我师父的女人啊……——秦漠痴性发作,充满感动地想。锦娘蹑足跨入菜地,拔掉两株杂草,才回身瞧那徒弟一眼。轻声说,“她是假冒的!”秦漠回过神,连忙恭敬问道:“弟子请教师娘……”锦娘学了丈夫的语气说:“你问恁多作甚,自己动脑子想想下一步该如何办……人家都上门作妖了!”她并不多说,只管拿起搁在窗台上的淘米篓子,去河边淘米去了……*小半时辰后,锦娘捯饬出了一顿丰盛早餐,又去哄丈夫起床。——是的,那家伙每天都要哄才肯起来!进去时,他四肢纠缠着被子,半睁双眼瞧着屋顶发呆呢。锦娘坐过去,揪着他的腿毛说:“大王,起来啦。”他立刻抖一抖被子,把自己盖得密不透风。锦娘早习惯这无赖德性了,扯了扯被子说:“刚才来的李燕妮是个假货,我怀疑是对方的人!哥,你说他们有啥阴谋呢!”“老子听到了。”丈夫兴致缺缺地说。“你怎么看的?”丈夫匀出一点视线瞧她,“……想知道?”“想。”“那作为交换,老子今天不刷牙了。”——他提出这么个条件。锦娘一噎,无奈地说:“天底下的帅哥都刷牙,像你这种帅到炸裂的男人不刷牙,传出去不像话吧?”“又拿轻浮话哄老子!”他翻过身去,不屑地咕哝道,“哼,牙齿都给刷薄了,老子一口钢牙迟早被你贻害了……早饭弄了啥?”锦娘勾住他的脖子,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把人拖起来,“红豆汤,你不爱吃的话还有米粥。煎了饺子,烙了菜饼,煮了鸡蛋,还蒸了咸鱼。怎样,够吧?”“饺子啥馅儿的?”“当然是你爱吃的荠菜rou嘛。”妻子麻利拆开他的辫子,重新编得整齐些。他深吸了一口气,手臂举到头顶伸了个懒腰。“荠菜rou,老子勉强还有点兴趣。”还勉强呢!哪次不都吃得精光!锦娘笑了笑,从背后搂住他的脖子香了一口。“快说说嘛,你究竟咋看的?那只假燕妮一身妖气上门来,也不知是啥阴谋!”丈夫偏头问道,“先不管啥阴谋,你为何肯定她是假的?”锦娘贴着他的脸说,“……她跟平时不一样,除了皮囊之外,哪都不像从前了。”“跟从前不一样就是假的?”丈夫表示不以为然,捞过衣裳往身上穿,“我的锦娘,你的小脑瓜子可曾想过何为真、何为假?”锦娘立刻撇嘴,“这种似是而非的话就省了吧,我的脑子简单,可说不清这些奥妙!”阿泰转过身,无奈地瞧着她花朵似的脸蛋,“那老子问你,你这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