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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妹防备着她,虽然她们都是陈家的寡妇,可弟妹更年轻,平时更得公婆的喜爱,娘家也比她娘家更有脸面一些。她们妯娌关系平平,偶尔还会互相下绊子,弟妹是不可能救下她的。感觉手臂被人拽住,她赶忙借力稳住身体,趴在井口喘着粗气,“好险,好险。”是谁帮得她?当她看清楚面前站得少女时,露出惊讶之色,“慕婳……慕小姐。”哽咽说不出更多的道谢话,她脸上浮现一抹愧疚和感激。慕婳竟然在危机关头不计前嫌救了她一命。因慕婳同陈四郎定亲的事情,她在外面没少说慕婳的坏话,去左邻右舍串门时,也总说慕婳嫌贫爱富,性情暴躁,偷听到婆婆从京城带回来的消息后,她更是把慕婳贬低到极致。这些闲言碎语,慕婳不可能不知道。慕婳仿佛没有察觉她的异样,一抖麻绳,井里传来麻绳击打水面的声音,“走你!”砰,落入井水中的水桶好似长了翅膀,伴随麻绳的晃动,飞出了井口。不说一旁的胖丫,就是听见尖叫声赶过来的陈母等人也一起见证了奇迹。陈四郎站在正堂门口嘴角微微翘起,眸中闪过不容错辩的欣赏,亦有一分自愧不如,以及淡淡的感激。倘若是他,面对曾经败坏自己名声的人会施以援手吗?在危难时,多想一会儿,那人就没命了。慕婳……她尊重每一条生命。不是胸襟宽阔,生性善良,又是什么?她纯碎澄澈得令所有非议羞辱过她的人汗颜。“我教你一种绑绳子的方法。”慕婳一手提着木桶,弯下腰来拽住麻绳,对陈家寡妇道:“易学简便的方法,承重力强,活结不容易开,学会以后,你再提水轻易不会再出意外,除非麻绳突然断掉了。”陈二嫂抹着眼泪,哽咽连连道谢。慕婳讲解一遍用麻绳打结的方法,问道:“可看明白了?”“……嗯,嗯。”“我还是再做一遍。”慕婳虽然见她连连点头,但明显她心不在焉,很显然心思没用在打绳结上面,抬头看向陈四郎,“你过来,好好看看,一会儿再讲给你嫂子听。”陈四郎犹豫片刻,走过来且缓缓蹲在慕婳身边,难得乖顺听话,认真看慕婳的手指灵活在麻绳中穿梭。她的手指有厚厚的茧子,比他嫂子手上的茧子还要厚。陈四郎悄悄瞄向慕婳脸庞,以前慕婳顶着一张掉脂粉的白脸令人不敢近视,洗去脂粉后,慕婳明艳漂亮,然她的皮肤细看之下显得粗糙和暗黄,稍稍拉低她的好颜色。“你看我做什么?该看得是绳子!”慕婳熟稔般抬手给了陈四郎脑袋一下子,“我脸上有花?还是突然变漂亮了?”女孩子都在意是否美丽。既然她是女孩子,也要同多注意一点。她记得几个保养皮肤的方子,当时还是……横竖能用上的,过不了半年,她脸上的肌肤一定会有所改善,变得粉嫩白皙!陈父等人倒吸一口凉气,每次有人碰陈四郎的脑壳,四郎总会大发脾气。万一四郎同慕婳发脾气……额,陈父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笑容灿烂有点似傻兮兮的少年真是他儿子?陈母脚边的小黑吐着鲜红的舌头,死命摇晃尾巴,呜呜低声叫着,盼望慕婳的手爱抚自己的狗头。“四哥同小黑撒娇时,有点像呢,是不是,三嫂?”“……”陈三嫂紧紧抿着嘴唇,慕婳和陈四郎谈笑风生,他们之间的默契熟稔,深深刺痛她的眼睛。慕婳到底是否动心还看不出,毕竟慕婳身上没有女孩子面对心上人时的羞涩,腼腆。然陈四郎看慕婳的目光专注且隐隐发亮。她多希望四郎能那般看自己呀。慕婳再一次示范后,拿出帕子擦了擦手上的水渍,笑道:“你若是要增强体魄,不如每日打水,一来可以让你嫂子轻松一点,二来……效果绝对比你方才练得庄家把式强。”“我练得有那么差?”陈四郎听出她的嫌弃意味,不服的反驳,“我只是刚开始练。”“下盘不稳,脚下无根,碰上高手……你就是被擒拿的命,增强体力还不如多做一些打水砍柴的活儿。”慕婳背对着陈彻摆了摆手,“要不就多读几本书,留下点锦绣文章,铭传青史。”“你没有习武的天分,想要文武双全,等下辈子吧。”第四十五章偶遇慕婳背影潇洒般消失在门口,陈四郎原地站了半晌,愣是没想过去送慕婳。“她真是一如既往的讨厌!”陈小妹愤恨不平的嘟囔,双眸却闪烁着一抹失落,慕婳都没有看她,只同四哥说话!“四弟。”“四郎,快放下,水桶我来提……”在陈家人诧异惊讶的目光下,陈彻踉踉跄跄提着盛满水的水桶向一旁的水缸走过去。几人飞快跑过去,他抬手阻止,咬着牙用没有受伤的胳膊提水,将水倒入水缸后,长出一口气,慕婳也是做惯提水的活儿,小小的慕婳只怕没有水缸高就要负责一家人的用水……莫名陈彻心头一痛,倘若他是慕婳,肯定比以前的慕婳还要偏激过分,死命报复永安侯府。陈母犹犹豫豫的开口,“四郎,你别听慕婳的,她没按好心,这些粗重的活儿让你嫂子做就是,你的手是拿笔写文章的。”“是啊,四弟,我们能应付。”陈三嫂赶忙接口,“科举将近,你别为家务杂事分心,爹娘盼着你高中,况且你胳膊的伤还没好利索,本当静养的。”陈彻背对着几人,轻轻叹息一声。又被慕婳说准了!她好似长着一双能看透人心的眸子,清澈温柔,令人无所遁形。“四郎爱吃的补品还在火上炖着,我这就去取过来。你快进屋歇息一会儿,看看书,做做诗都好。”“三嫂,你放手。”陈彻用力扯开三嫂,不让她在靠前抢夺手中的水桶。“四郎……”女子面带一丝委屈茫然,楚楚可怜,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有些话,我该同两位嫂子说一说。”陈彻下定决心,转身面向站在院子里的亲人,“爹娘,皇上鼓励寡妇再醮,她们还年轻,不该为兄守寡,亡兄又没留下血脉子嗣,不如放她们嫁人去。”“四郎,我……我不改嫁,是不是慕婳同你说了什么?她想报复我是不是?”“三嫂?”“你闭嘴!”陈小妹彻底呆住了,面目狰狞的人就是她记忆中温婉善良的三嫂?以前三嫂不曾喝止过她,待她很温柔和善的。陈彻淡漠的说道:“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