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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我的脚。”梁苫撸起一截裤管露出白皙的小腿,欲抬起脚踝给江绪看,垂眸之际才恍然发现,脚踝不知不觉已经消肿得看不到崴伤的痕迹了。暗暗懊恼,清咳一声仍作镇定,她把裤腿放下,脚往后收了收。“男女授受不亲,不能随便让你看。但是,”梁苫稍作停顿,底气依旧足,说,“在医院那天,我被那个精神病人追赶逃跑的时候把脚给崴了。”江绪看向她的脚。梁苫两眼一瞪,恼道,“你往哪儿看呢?”“……”江绪挑眉,抬起视线笔直看向她,“这跟我有关系?”“在你们医院受的伤,不该你们负责?”江绪若有所思点点头,“说得也不无道理。”他起身,几步到电视柜格子抽出药箱,从里头翻出一瓶云南白药转身两步回到梁苫面前,居高临下把药丢到她面前。“崴伤脚的赔偿,专治跌打损伤,能活血化瘀,一支好不了我可以再多送你一支。”梁苫嘴角抽了抽。她提出赔偿可不是想着要一瓶药就了事的。但是看着药瓶子比她在药店买的那支高档点。“那我的箱子你打算怎么解决?”“这个更好办了。”江绪轻嗤,转身回卧室。梁苫目不转睛盯着他的背影,做好心理准备等他拿一沓钱砸到她身上,然后趾高气扬干脆利落丢给她一个冷冰冰的“滚”字。真赔钱的话有一万多块,她拿着钱滚呢还是不滚呢?梁苫很认真思考这个问题。地板传来轻微的轱辘滚动的声音,她心里咯噔一下,还没来得及细细分析,江绪手掌按在行李箱上阔步朝她走来的身影就出现在他卧室门口。梁苫盯着那只比她的还大一号的行李箱,窒息了。“我的也是RIMOWA,比你的还贵几百,只用过一次,你应该不亏。你的我也不要,这样应该没什么问题了?”询问的语气,江绪却也没等她的回答,拎过她的行李箱,“走吧,梁小姐。”说罢下巴朝门口抬了抬示意她离开,拉着两个行李箱便毫不迟疑往门口大步迈脚。梁苫舔了舔唇,眼睛慌张而快速地在客厅扫视了一圈,没有藏身之处。狠了狠心,顾不上矜持,拔腿就往客房跑。江绪眼疾手快截住了她,粗蛮地拽着她的胳膊便将她往外拖。“喂,疼……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信不信我让粉丝找你麻烦……你给我松手啊”江绪手劲是真的大,也没个轻重,梁苫被他大掌圈着的胳膊生疼,她抗议地拧着眉挣扎。“你知道你是谁就行。”江绪不留一丝商量的余地,强硬地将她往门外推,“还顾忌着你自己是个明星的话就安安静静地从我家出去。”江绪是铁了心要轰她走,眼见就要被推出门锁在门外,梁苫急急地反手抓住他的衣服,“等会儿等会儿,我有事情要跟你商量,关于你家小金毛的。”江绪动作微顿,梁苫得以喘口气。看他一脸狐疑,梁苫坚定道,“这次绝对是很有诚意要认真跟你商量的。”江绪垂着眼睑睨她,还是没反应。她一咬牙,“如果商量后你对我提出的想法有异议的话,不用你动手,我自己走。”江绪的软肋是哈雷。哈雷是他一次下乡看诊回程时在路边偶然见到的。那时候天还细细密密飘着雨,雨雾浓重,但他还是发现了蜷缩着趴在在柏油路边瑟瑟发抖的哈雷。它身上有一块地方脱了毛,有疑似皮肤病的迹象,应该是被遗弃的狗。那个时候它身上脏兮兮的,被雨打湿的毛贴在身上,耳朵尖湿哒哒一滴一滴往下滴着水。江绪撑着伞朝它过去,它抬起脑袋,竟也一动不动注视着他。那双圆圆的黑眼珠子无助又茫然。他在它跟前停下,微顿,朝它招了招手。它歪着脑袋呜咽了声,站起来小短腿蹬着跑向他。那个时候哈雷还不会朝他撒娇。两人重新相对而坐,这是她努力的结果。梁苫心有余悸地单手搂着自己的那只行李箱,看着对面的江绪,庆幸还有机会之余,心情又有点一言难尽。作为公众人物,她时刻注意着自己的言行举止,气质高贵,仪态举止得体娴雅,坚决不让自己在任何人面前有一点上不得台面的举动。可是,在江绪面前,她费尽心力打造的矜贵形象屡次崩塌。不知是她最近太倒霉才会遇到江绪,还是遇到江绪后开始倒霉,二者的因果关系她无从考究,反正事实是,她所有不想示人的落魄艰难的一面,她不优雅的一面,都以极度巧妙的时机在江绪面前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了。他知道自己的真面目什么样,在他面前的偶像包袱自然可以轻一点,在这种走投无路有求于他的情境下,似乎她表现的空间大一点。但是,心里这种不知是喜是哀的悲壮感是怎么回事?“说吧。”江绪随意地把手搭在沙发靠背,双腿交叠翘起二郎腿,一派慵懒的姿态。慵懒中竟然似有若无有几分赏心悦目的优雅,这是让梁苫心里最不是滋味的。她虽说暂时没有大红大紫,但在娱乐圈混,少不得也能在一些场合见到一些上流社会的财阀子弟,质量自然参差不齐,江绪一个普通医生,在这瞬间的气质和气场竟似乎隐约能跟其中那几个教养素质良好的重合。一定是她看待他的眼光太人性化出现的错觉!第2章“这次又想说什么?”江绪道。梁苫回神,清了下嗓子,她拍拍柔软的沙发,故作挑剔地打量着屋子,“你这地方,看起来好像还不错。”“谢谢,不过你的肯定对我没有多大意义。”江绪说。他盯着梁苫,突然收回搭在沙发靠背上的手,略微倾身,指关节屈起轻扣两下桌面,提醒道,“梁小姐,我没什么耐心,你确定你还要再做一番铺垫才切入主题吗?”梁苫:“……”谁说她不是直奔主题?她的主题打从一开始就是房子,她提的也是房子,错了吗?暗暗在心里腹诽,她义正辞严字字铿锵,“正如江医生今天所看到的,我在你这儿待了一个白天。在这这个时间段,我发现一个很严峻的事情。养宠物就要对宠物负责,你去上班了,把小金毛自己留在家,你作为一名救死扶伤的医生,有没有想过问题的严重性?要是它自己在家发生了什么意外怎么办?”她痛心疾首,“那可是一条可爱的生命啊,在这也算不上多小的房子里,怎么可以没有人在家看着?饿了怎么办?煤气没关怎么办?它突然生病了怎么办?又或者是被什么家具器具伤到了呢?你这样做无疑是把它置于危险而不顾。”江绪往哈雷的房间看了眼,一个毛绒的小脑袋探在门口偷偷往这边打量,对上他的视线,索性整个身子蹲坐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