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籍科里,前面已经有好几个人在排队,何永洁跟里面的办事员打了招呼,指指祁香贝就出来了,“你跟着流程走就行,有什么不明白的问办事员,我不方便一直在这里陪着。”“我知道,”祁香贝赶紧从包里拿出来糖果递过去,“这是给轩轩买了点糖果,希望他能喜欢。”何永洁没推辞,随手接过,“少说话,看别人怎么做你就怎么做,要是中间出现状况不要着急,也不要跟人家理论,积极配合,实在不行我们后续再交涉。”交代完后,何永洁就匆匆走了,她来也不过是把祁香贝指认给办事员,停留在这里没有什么帮助,被熟人看见影响也不好。等看不见何永洁,祁香贝来到邵鸿远跟前,“你去办事吧,我一个人在这里可以。”刚才祁香贝数了数,里面有六个人,轮到她估计也得好一段时间,邵鸿远实在没必要跟着一起耗在这里。“行,我办完事马上回来,你要早完事就在门口等我。”邵鸿远挥挥手,离开派出所,直奔县武装部,跟着门卫说了几句话,没一会儿就被迎了进去,骡车就拴在外面的树上,托了门卫看着。他今天来找的就是武装部部长穆锋,昨天给家里打电话才知道,他妈想通了,说凡事依着他,可是最终没绕过他舅舅。舅舅说县里的穆部长是他战友的战友,绕了几层关系搭上的,强烈要求必须过来拜访,把工作关系落在这里,不允许去别的部门,搞了半天,换汤不换药,他归根结底还是没离开部队系统,好在满足他留在这里换了新环境,聊做安慰吧。穆锋看着走进来的年轻人,心里暗暗点头,不愧是老朋友举荐的人,看这体格架势就错不了,不过呢,想留在县里,有些话还是要说清楚,毕竟他现在也是被领导着,一把手的工作还是要拥护支持的,“小伙子挺精神,我都接到好几通电话了,意思呢,说得相当明白,不过,话说在前头,在这里就得守这里的规矩,虽说举贤不避亲,可郑书记有明确要求,咱也得执行,当然你刚从尖子部队出来,考核自然没问题,就是走个流程。”郑书记就是郑县长,书记是人家的正当职位,县长不过是老百姓常用的说法。邵鸿远显然对这位郑书记的办公风格有所耳闻,不就是考核,没什么可怕的,考文的,他是高中生,论武的,那更不是事儿,“没问题,现在就考核吗?”穆锋没想到这小伙子还挺积极,不过,还不能这么安排,老朋友电话里可有特别交代,“等医院出具证明,你完全康复再过来吧。”“不用,我现在就可以。”邵鸿远拍拍胸脯,表示自己没问题,身体素质杠杠的。穆锋靠在椅子上,就是不吐口,最后直接表明,“据说这是你舅舅特别要求的。”邵鸿远脑袋立马耷拉下来,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舅舅既然说了,穆部长肯定不能通融,没办法,再忍忍吧。穆锋好笑地看着邵鸿远,“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别仗着年轻就不当回事,以后有你发挥的时候,好了,我一会儿还有会,就不留你了。”邵鸿远忍着穆锋拍在肩膀上的大手掌,出了武装部,还以为今天能过关呢,没想到舅舅棋高一着,又提前安排好了,哎,踢飞了路上好几块石头,才算接受现状,牵着骡子去派出所接祁香贝。到了门口,就看见她在旁边胡同口正跟人说话呢,这人穿着警服,脸色不老对,指手画脚的,不用说他也知道是谁,赶紧过去,站到祁香贝能看见的地方,如果有情况,他好随时上手帮忙。☆、第47章47户籍科,祁香贝在邵鸿远走后就规规矩矩排队,看着工位应该有两个办事员,可当下只有一位在办公,效率自然不太高。终于轮到祁香贝办手续,办事员推出来好几个文件让她写资料签字,还给了样子,她照葫芦画瓢很快就写好了,谁知道人家办事员看完,说这边写的不行,那边写的也不对,总之,改了好几处,她按着要求赶紧重新抄写一遍。资料到了办事员手里,他盯着看了好半天,在祁香贝以为还有问题的时候,他突然来了句,“这字写得不错。”说完,拿出章咔咔咔盖上,开始给她填户口信息。祁香贝刚才已经注意到,这个年代的户口本不是后世的小红本,而是牛皮纸样式的小本子,现在也没有电脑,全程办事员手写,户口本上就她一个人,资料很好写。“拿着户口本去办理购粮证,建立粮油关系。”办事员把户口本推出来,提醒一句。祁香贝笑着谢过人家,让出位置,在旁边拿起来仔细看看,没有错误或遗漏,才离开户籍科。往远处眺望一下,邵鸿远还没有回来,她按着记忆里的路线,走过两条街,办理了购粮证,又匆匆赶回派出所,还是没看见他的身影。祁香贝找了个背风的地方站着,面朝着派出所,要是邵鸿远回来她第一眼就能看见。刚站定没多久,后面传来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她赶紧挪到边缘让开。旁边走过去四五个警察,像是出任务抄小道回来,祁香贝扫了一眼,接着盯着外面看。其中一个警察走了几步扭头看看,拍拍伙伴的肩膀退了回来,“这不是小姑吗?这是又躲懒来县城玩呀。”张有年摘下帽子,斜挎个腿,跟那地皮小流氓也没啥区别,“怎么地,是不是对我还有什么想法,专门来派出所等我呀。”祁香贝后退两步,距离拉大,没好气地说:“我是在这里等人,不过不是等你,你可别自作多情。”“这么说你没惦着我,那就是我得罪你了,让你专门在我爸面前告我的刁状。”张有年伸手指着祁香贝的鼻子说。“谁告你状了?”祁香贝抬眼看着他,一点不回避。张有年嘴一歪,狠狠地戴上帽子,帽檐压得很低,声音同样压得很低,“没有吗?我爸一个多月没回家,刚进门就揪着我训斥了两个多小时,就因为管了你们家那点破事,你要没多嘴,我爸能知道?我可问过随行的小李,我爸就跟你搭过话,老子都成家了,还跟个孙子一样被教训,都是拜你所赐。”“明摆着的事,你爸早晚知道,你要怪就怪找你去做那些事的人,我不过说个实话而已,你要觉得是告状那就是吧,这年头,实话怕也说不得了。”当然实话里带着些个人情绪,祁香贝自然是不能告诉他的。张有年突然握紧拳头,直奔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