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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为去年省城广播站的领导途径芳林县,听见祁香贝的声音很欣赏,正好他们那边打算招募一个女广播员,就想把祁香贝调过去,可惜,祁香贝本身没那打算,恰逢她查出来怀孕,连现成的借口都有了。“我还年轻,以后总有机会的。”茅站长摇摇头,不以为然,总觉得祁香贝带着这种盲目的自信未来肯定会吃亏。祁香贝没解释,跟站里的同事一一道别,回家接回团团,暖暖地笑了。眼见秋月将至,早晚开始凉爽,团团小朋友撅着屁股能试试嚯嚯坐一会儿了,每次都惹得祁香贝惊喜不已。恰逢邵鸿远要跟着穆锋去外地出差几天,祁香贝收拾收拾就带着团团回队上了。上午九点来钟,阳光正好,家里人都在上工,祁香贝在枣树下面铺上席子毯子,放了些小玩具,让团团在上面玩,她在旁边洗老两口的衣服。院门吱扭响了,祁香贝抬头一看,祁志国喊了声小姑就走了进来。祁香贝正想问有啥事,团团噗地一声,有屁有粑粑来了个轰炸,她那还顾得上祁志国,赶紧给他收拾粑粑,洗屁屁。祁志国闻着那股腥臭味直犯恶心,往后退了几步扭过去憋气,别看他已经是一个孩子的父亲,这些活计从来没做过,每次都躲得远远的,要不是有求于人,他转身就走。看着恢复干净的团团,祁香贝露出舒心的笑容,转而面向祁志国的时候,一脸严肃,“难得呀,自从分家,再见你可从来没喊过我小姑,今天怎么想起来找我了?”反正家里就两个人,祁志国也不做表面功夫,清了清嗓子说明了来意,“我被厂里停工了,芬芳也被调了岗,我知道小姑夫跟厂长家的儿子关系不错,让他说说情,恢复我们的工作。”祁香贝瞥他一眼,开始晾衣服,就给他个后背,“上来就挑明,你可真不客气,你觉得就凭咱的关系,你小姑夫能去说吗?”“可咱毕竟是一家人,一损俱损一荣俱荣,我们发展好了,对你们也好不是吗?”祁志国兀自说着。“你哪来的自信说出这样的理论,都在县城,逢年过节你们也没登过我的门,路上看见也当做不认识,就是你爷奶,也没见你有多孝敬,现在有事相求就是一家人,你好意思说这些?”祁香贝嗤笑一声,不再搭理祁志国,搓干手,搂着团团,打算去外面转悠转悠。祁志国挡在门口拦住她的路,“小姑,凡事留个情面,日后好相见,还是那句话,打断骨头连着筋,我毕竟是你侄子,要有啥事真连累你就不好了。”“你好胆子,威胁我。”祁香贝都气乐了,他还能舔着脸说出日后好相见的话,如今都形同陌路好不好,还想着日后相亲相爱不成。“谁给你的胆子过来威胁你小姑?”门口,祁山怒气冲冲站在那里,背着手瞪着祁志国。“爷爷,我可是您的亲孙子,您总不希望我就这样前程尽毁吧。”祁志国无恃无恐,有点撒泼的劲头。祁山老看不上他这点,别说孝不孝顺,毕竟是他眼巴前长大的孙子,还是长孙,他也惦念,不然不能听见他被打就紧着跟去医院,可这孩子说话做事怎么就越来越拧巴呢,这话说的好像自己干涉就毁了他前程一样,“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哦,你的前途就得靠威胁你小姑得来呀,那这样的前途,可拉倒吧,你当时为啥被打心里没点数?要不是你小姑父给你擦屁股,能不能善了都是两回事,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他不管,提心吊胆的也是你。”“没事别瞎转悠,好好养你的腿,这可是一辈子的大事,还有离那个张有年远点。”祁山还是心软,劝诫祁志国。祁志国撇撇嘴,对祁山还是有刻在骨子里的感情,闷头不语走了。祁山摸摸团团的头,“志国这孩子,算是毁了,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没教育好,长歪了呗。”祁香贝耸耸肩。“你呀,”祁山伸手抱过团团,做鬼脸逗他乐,“可别随了你妈的脾气,跟你爸学,不吃亏。”本以为团团会像往日一样亲近姥爷,谁知道祁山刚抱上他就哇哇哭,伸胳膊蹬腿声嘶力竭。祁香贝纳闷,赶紧接过来,摸摸屁股,干的,“可能是饿了,我喂喂他去。”其实刚喂没多久,可能是拉了粑粑肚子空吧。“咳,行,快去吧。”祁山咳嗽一声,他回来就是拿篓子上山。可团团刚到祁香贝怀里就不哭了,也没有想吃奶的小动作,玩起了自己的手。祁香贝点点他脑袋,“坏蛋,就想mama抱。”祁山皱了眉,“轻点,孩子头上都有印了。”“知道。”自从有了团团,她在老两口心中的地位就下滑了不少。“咳咳咳,”祁山连着咳嗽好几声,还没有停下来,祁香贝把团团放在席子上,赶紧去厨房给他倒水。出来就见父亲祁山盯着手心发呆,脸上还带着一副不能理解的模样。“爸,喝点水吧。”嘭,碗摔到地上,祁香贝眼睛里只留下手心里的那团血红色,像是有尖,刺痛了她的神经。☆、第79章79此情此景,祁香贝的眼泪哗一下流了下来,她赶紧抹掉,捡起碗,回厨房端了盆水出来,“爸,肯定是嗓子发炎咳出了血,没事,您洗洗吧。”“你别想糊弄我,嗓子发炎咳不出来这么多血,你看,你吓得碗都摔了。”祁山嘴角都是红色,手上的血染红了盆里的水,说出来的话嘶哑难听。“爸,您别想那么多,我就去找李医生,让他来给您看看,您盯着团团。”祁香贝泼了盆里的水,跑出家门。她先去找了母亲姚常玉,没敢说父亲咳血的事情,只说身体不舒服。姚常玉一听哪还坐得住,催促祁香贝去找李医生,她拍拍身上的粉尘,大步流星往家赶。祁香贝一路小跑到了卫生所,喘着气跟李医生说了父亲祁山的状况。之前看父亲一直没事,她很是信服李医生的医术,私下跟他说过县医院的诊断,也希望李医生能够再判断一下,可他也确定不了真实情况,只说不比前两年好,稍稍调整了药方。“李医生,麻烦您看看去吧。”没想到李医生没拿药箱反而叹了口气,“香贝,我去可以,可你得有心理准备,你爸吐血说明问题已经严重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