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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月红一样一样往外掏,rou蛋点心稀罕青菜,摆了一大桌子。邵鸿远扶着米月红的肩膀,“我们有,不少呢,您放宽心。”米月红抿嘴怎么也掩饰不了脸上的笑意,儿子过得好还孝顺,比什么都高兴。邵大任从屋里出来,已经换上邵鸿远给他买的羽绒服,前后转转,耸耸肩,“看着臃肿,实际轻巧,还暖和,真不错。”“你说你,跟个孩子似的,有了新衣服当下就穿上。”米月红撇嘴,很是瞧不起老头子的急性子,等儿子走了再穿咋地,儿媳妇还在呢,不得笑话他。邵大任夹着胳膊走几步,挺得意,“你就是嫉妒孩子给我买了面包服没给你买。”“德行,穿着跟背了个乌龟壳一样,一点都不好看,还嫉妒你,我能多看你两眼都是给你面子。”米月红站起来进屋也换件外套出来,是毛呢大衣,祁香贝给选的,正称她瘦高的身材。邵大任比较下两人的衣服,哼了一声,背着手推门出去了,“我去溜达溜达。”“显摆没够。”米月红对着背影喊了声,还故意啧啧几声。祁香贝低头偷笑,果然是应了老小孩,老小孩的说法吗?公公邵大任原来多板正的人,这两年性格越发活泼,不仅话多了,还特别愿意去尝试新东西,婆婆米月红身上也多了几分小孩子气,有时候有点团团上身的感觉。邵鸿远一本正经地站着,胳膊肘碰碰香贝让她悠着点,别表现得那么明显,香贝深吸一口气憋住,到厨房帮忙去了。吃过一顿丰盛的午饭,祁香贝和邵鸿远一边一个拉着团团到旁边的小花园消食,等团团跑跳够了,两口子带他回去睡午觉,打算蹭了晚饭,一家三口再骑车回家。饭菜已经摆上桌,团团都小声委屈着说饿了,也没等到邵泽元跟甄甜甜回来。“香贝,先给团团盛饭吃,别饿着孩子。”邵大任直接下指示,小孩子不经饿,不必跟着大人一起等。这边团团都快吃饱了,才听见院门转动的声音,邵泽元和甄甜甜走进来,邵泽元去厨房洗手,甄甜甜去卧室放已经睡熟的可心,两个人都绷着脸,连个笑模样都没有。米月红脸上的笑意慢慢减少,就连邵大任都放下给团团夹菜的筷子,跟桌面碰撞,啪地发出清脆的声音。不过老两口都没发表啥意见,等邵泽元和甄甜甜坐下,邵大任只说开饭,气氛沉闷,一点没有午饭时高谈阔论的样子。邵泽元夹了块rou放进嘴里,咀嚼的速度越来越慢,“老三,听说你前段时间卖了不少君子兰给赵老板。”邵鸿远点点头,“卖了,品相不错他都收了。”“他还采买吗?我打算出清一部分,你给引荐一下。”邵泽元话音刚落,甄甜甜立马跟上,“不行,不能卖,我都说过很多遍了,所谓的限价不会对君子兰市场产生多大的影响,反而会促进市场的重新洗牌,这时候退出就是放弃巨额利润,得不偿失。”这种论调邵泽元这些天已经听过很多遍,可他反复求证,限价令很快就会执行,君子兰市场将面临寒冬,无论从哪方面都看不出来有反弹的机会,“这件事听我的,及时处理,保证最大利润。”“最大利润在后面,你要相信我。”甄甜甜说。邵泽元不想再听,闷头吃饭,甄甜甜没办法,气呼呼地往嘴里夹菜。刚吃到一半,邵大任就开始揉胃口,米月红见了,一脸担忧,“老邵,又闹胃口?我给你拿药。”邵大任摆摆手,“没事,就是吃得快堵得慌。”根本就是托词,要说饭桌上吃得最慢的就是他了。“妈,爸总闹胃口?”邵鸿远见父亲眉头蹙起来,手上揉的力道加大,很担心,“去医院看看吧。”米月红默默去给邵大任倒了杯水,拿了一粒药,“看过了,问题不大,你爸吃点药就好。”看着邵大任难受的样子,祁香贝心里不是滋味,不由得想到自己的父亲祁山,胃口不好没引起足够的重视,最后一发不可收拾已经控制不住了。而邵鸿远想到的却是祁香贝跟他提过,二哥二嫂总把工作上的情绪带到家里,只怕这才是导致父亲难受的直接原因,明明中午还开怀大笑,胃口极好。邵鸿远捻着掉到饭桌上的一小块馒头,抬眼看了看沉默的邵泽元夫妇,“二哥,你的房子装修好了吧,什么时候去住,我好去给你们暖房。”邵泽元不期然会被问到这个问题,“三月份吧,你二嫂说刚装修有味道,对可心不好,要晾晾。”“哦,”邵鸿远点头表示明白,“二嫂对可心挺上心,去哪儿都带在身边,妈也插不上手,大姐跟东庭又回部队了,我想接爸妈去我那边住几天。”说是住几天,邵鸿远都想好了,啥时候邵泽元两口子搬到新家,再让父母回来,每天闹腾一次,谁也受不了,马上过年又不能说让他们去住招待所,新房那边更别提,做爷爷奶奶的心疼孙女,肯定也不会有味道硬让住进去。邵大任和米月红对邵鸿远提出这个想法有点诧异,不过对视一眼没咋纠结就顺其自然了。“爸妈同意就行。”邵泽元做了这么长时间的生意,邵鸿远的那点小心眼他看得明白,对父母他也有愧疚,忍不住自己的脾气,还能拦着父母去兄弟家住吗?甄甜甜可能有不同意见,最后动动嘴,没出声音。邵大任仰头吃药喝水,端碗拿筷子夹菜一气呵成,“大夫开的药灵,我胃口好多了,吃饭。”这话一出,邵泽元脸上更无光,神丹妙药咋地,刚进肚就起作用,无形中脑袋垂得更低了。麻溜吃过饭,刷锅洗碗收拾干净,邵大任掐着腰就催米月红收拾东西,这是今天晚上就要跟着走的节奏。米月红关上门挡住大家的视线,“老邵,你也太急不可耐了,咋地明天再去,你这样让老二脸往哪儿搁,这不明摆着对他有意见吗?”“我还不能表达自己的意见吗?两口子整天不消停,咱俩劝过多少次,人家也不听,不就为了俩臭钱,这君子兰本身高洁有君子之风,让人给整的堆满铜臭。”邵大任说起来还义愤填膺。“那要这样你也别去鸿远哪儿,香贝也养了不少,也指着卖钱改善生活。”米月红埋汰他。邵大任梗着脖子眼睛溜圆,“老二两口子现在是被这些金钱利益牵着鼻子走,鸿远跟香贝俩人是牵着利益走,这能一样吗?这里有本质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