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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中按着一柄碎了刃的剑。那剑撑着他,就这般孤绝的站在城墙上,看着原属于大胤的山川河流,看着云卷云舒,也不知道如此已经过了多久。萧罗手下的士兵都不敢动他,因为殷楚就那么睁着眼睛,嘴角还刮着淡淡的笑意。像是在嘲弄天意,也可能是在嘲笑自己,也好似还是京中的那个浪荡世子。可谁又知道呢?他原本就难猜。萧罗点了火把,将殷楚的尸身就地烧了,恨声说道:“当年他逃的过那把火,如今这把,便再也逃不掉了。”江茗看书的时候就看到了这里。此刻无论是江邵、萧罗还是江宛,这一件件一幢幢,书中看似巧合,可仔细想来,总让她觉得背后有双手在无形的cao控。江茗原以为这必然是女主江宛的所为,可谁知道自己和江宛打了这两次交道之后,又觉得不像。除非江宛突然也被穿了,不然就凭她现在的智商,哪能想出这种一环套一环的计策?江邵见江茗走神,便又问她:“阿姐,说呀,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男子?”江邵今日对于这个问题如此热情,纯粹是因为他想到,那日皇后娘娘招了江宛进宫,而且江宛与太子自小相熟,日后定然是要在一起的。可江茗来年也要及笄,也是要找个人家的时候了。未免江茗因为江宛嫁得好而心生不平,江邵觉得自己身为亲弟,应当负起为江茗铺展前程的责任。于是,他这才一遍一遍的问,就想知道江茗究竟喜欢什么样的,自己好从世家子弟的帮她筛选一下。平日里常去青楼酒坊的,不行;听说和丫鬟已经有一腿了的,不行;文采斐然但是家境不好的,不行;有钱但是没怎么好好读过书的,也不行。他甚至想到,自己jiejie长的这么好看,若是嫁了个丑的,以后给自己生外甥的时候,不小心随了爹,那怎么办?所以丑的,也不行!花钱如流水的,不行;太过抠门节俭的,也不行。最好还是对武将世家高看一眼的。于是,在这么多条件之下,江邵率先想到的合适人选是陆湛之,所以他才先问了那么一嘴。江茗抬头看他:“不是说了吗?有钱的,长的好看的,功夫好的,有意思的。”江邵听了,又问:“要学富五车吗?”江茗:“我想学东西不会自己看书吗?要找个人天天在我边上讲吗?那我怎么不去找个教书先生?”江邵觉得自己jiejie说的话特别有道理,而且一针见血,可就是……同时满足这四个条件的人,真的不多啊!于是,江邵决定换一个方式问江茗:“那……过往英雄人物,阿姐最喜欢哪个?”江茗答道:“李主太宗吧。”李主太宗是历朝的开国君主,只符合功夫好和长的好看两个条件。江邵急忙问道:“为什么?李主太宗一开始没什么银子的。”江茗:“因为李主太宗为了求娶弦歌,把天下最富有的雍州,直接送给她当聘礼了。”江邵:“……”说来说去,还是要银子嘛。作者有话要说: 准时的二更!叉腰!刚才有小伙伴说上一章飞浮和江茗的对话可以用来当文案了,好呀好呀!我改改就用来当文案啊!(文案废欣喜若狂!)☆、第四十八章(一更)今日的华京略有些不同,没了往日那般欣欣向荣的状态,反而多了一丝紧张和局促。年关将近,原本街头巷尾的摊贩应又是赚银子的好时日,可偏偏摊前空荡,人群三三两两凑在一起,在说些什么。偶尔抬头向城外指指点点,又叹了声气。二人在这般气氛当中,走到皇城司外,门口两尊石狮威严,瞪着一双铜铃大目震慑宵小。皇城司的红漆大门刚刷过不久,还透着那股子桐木味儿。大门敞开,可见内里大坪,按着规制有四亩见方,暗合“朝廷统领四方”之意。江劭冲江茗一扬头:“怎么样?气派不气派?知道是什么地方吗?”江茗也一抬下巴,点了点大门上的匾额:“皇城司,你当差的地方。”“有眼光。”江劭露出一丝笑意。他年龄不大,同龄人还在家中苦读,有些不成事儿的尚在玩乐,他就先因着江衡当了差。不过并不嫌早,江家世代簪缨,江衡便是十四岁就上了战场。不出两年,如没有原书中的那些意外,江劭也会去延庆道抵御外敌,再过些年攒些军功,便能当个少将军了,前途一片大好。江茗看了一眼江劭,不得不说,当了差就像猛然将人拔高了许多,江劭比起同龄少年,要成熟老道许多。想到原书中江劭的结局,江茗不由得说了一句:“好好当差,切莫想些其他。”江劭一挺胸,回道:“阿姐放心,我日后定然要去延庆道杀敌立功,不堕江家威名。你以后嫁了,若是被人欺负,你就只管同我说,看我不扒了他的皮。”江茗笑着摇了摇头:“没人能欺负我,你先照顾好自己吧。勤修武艺,省的哪日被人一枪挑了。”江劭一听,脸上恼了:“谁能一枪挑了我?前些日子三衙比试,我可是拿了第三的人。换成他们文人的话,那我就是个探花郎。”“前面不是还有两个吗?”江茗虽嘴上这么说,心里却知道江劭尚年幼,手里劲道自然不似青壮年那般,这个探花实则来的不易。江劭倒也不恼:“前两个不算,状元呢是咱爹,他就是在京城待得痒了,这才去练练手。榜眼呢是太子爷,我哪敢和他动真格的啊?若是伤了皮毛,还没等皇后娘娘罚我,宛jiejie不就得找我算账?”说到这儿,他猛然合上了嘴。虽然关于江府这桩赐婚,大家都心照不宣,但在江茗面前说,这不是找不痛快吗?江茗哪里不知道他的心思,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脑袋,笑道:“你宛jiejie同太子自小相熟,郎有情妾有意,论起秉性也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我才不想在中横插一道呢。”江劭听她这么说,这才放下心来:“对对对,常言道,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阿姐你这是大造化啊!宛jiejie同太子真是郎才女貌,实为相配。”江茗听他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大造化,但对于江宛和殷畴相配的说法,她是要报以肯定的态度的:“是了,太配了,天生一对,天造地设。”“公事。”两人正要离去,就看见两队手持矛戈的逻卒从皇城司的大门跑了出来。几人看见江劭,挨个与他拱手行礼。江茗觉得古代这一幕实在是有趣。这群逻卒年龄不一,年纪小些的正当青壮年,年纪大的看上去都有四十多了,却都这白生生的晚辈江劭如此恭敬。在下属面前,江劭便摆出了公事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