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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影便不见了,风吹过梧桐,沙沙作响。晋王被诛前一日,李靖澜见过他。为了避免招摇,李靖澜特地从侧门进入。“大王不要喝,”晄啷一声茶碗落地,一地的碎渣。“你是何人?”“大王忘了我?我不过是当日与大王交手的路人。”晋王眯了眼看她,危险的信号。“路人,李姑娘说笑了。哪里有一个路人武功足以避开寒明掌的,你是玉缺的人。”“不错,我家公子专门让我来解救大王出火海。”“什么时候千城阁也开始插手朝堂之事。”“我辈虽居草莽却也知有恩报恩,欠债还钱的道理。”“小王可不欠什么人,”“大王有恩与我家主上,自然是要报恩的。”“大王可记得十三年前救济过的一对孤儿寡母?”十三年前,孤儿寡母逃难到京城,母亲抱着大孩子,手牵着小儿子。旁人看了奇怪,为何要抱着大孩子?孤儿寡母三个,无意间走到晋王府门前。门前的管家见着他们可怜便找了处安身之所给他们居住,多年来寡母一直惦念着这份一饭之恩,临终前还叫来小儿子,说是将来定要好好感谢这我管家。玉缺心里明白,若非王爷有意只怕是他们的下场就是乱葬岗的无人填埋的尸首。于是,玉缺叫来了李靖澜,决议送他一程。今日便是他的忌日,晋王不知道。李靖澜笑了笑,道:“大王不是有志于四方吗?奈何因困顿而自自尽呢?”“小王不想死,却也不想旁人来救。毕竟欠人恩情真是太难受了。”“那你是怎么活下来的?啊哈哈——”说完,一刀挥向了晋王,晋王一个没注意刀剑已经括在了脖颈上。“你想要什么?”“借大王项上人头一用。”血溅了一地。所谓人生来都死,不过有人之死,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京城。“如此能干不妨到我红尘楼做事罢。”“公子看得起我,真是我的荣幸。只是我家主上前日去了,不如等他回来再作商议。我也做不了主。”“如果他不回来了呢?”“若是主上不回来,那么碧落愿一手撑起如容斋绝不会使其落入贼子之手。”“如今这如容斋可是姓了谢了。碧落啊碧落。可惜你这样好的人才不能为我所用,也罢,我们走。你总有一日会来求见我的。”“……”“快去通知下人们准备好,这谢徽之可不是什么善茬,他要做的事没人能拦着,除非撞了南墙发现里面别有洞天。哎,”碧落叹了口气也不知什么时候才是个了结。如容斋本是碧落家传的产业,自打老主子亡故这如容斋便到了碧落手里。“谢公子如容斋什么时候变成了你的产业?莫不是你看着我们都是些女子,懦弱可欺,便是你上门来,若是你打着这个算盘,那你可就算错了。我们如容斋从来不欠任何人,铺租我会还清,但是如容斋我绝不会双手奉上。”“你父亲经营多年,也是一方富商,怎么会连铺租也叫不上来呢。实不相瞒你父亲早已是负债累累、便将这如容斋抵给我,所以我今日来并非为着收租,而是光明正大的来看铺子。”“谢公子说笑了,父亲岂会擅自做主将如容斋抵给别人?我看这不过是你得法术而已。蒙骗得了别人哪里会骗得过我?呵,谢公子我不想你这这样的人,乘人之危,小人所为也。”“某从未以君子自诩,比起小人某还是望尘莫及。碧落姑娘说差了,真是有真凭实据的,某并无半分虚言。来人,拿契约来。”契约拿上来,碧落瞧着契约上的字迹,的的确确是父亲的。碧落心下一沉,顿时计上心来,“父亲可有交代?”盯着谢徽之的脸半晌说不出话来,仿佛要从他的脸上看出来花来、“跟聪明人说话果然爽利,尊上交代过一旦如容斋易主,这里头的所有事物均由某承办。”“不知公子可有碧落的容身之处?”“自然,某定会好生善待碧落姑娘,”凑近她耳畔,近的两人的呼吸交缠在一处,“直到碧落姑娘缴械投降为止。”“公子还真无耻。”“某向来不知何为无耻,不如碧落姑娘教教我?”李靖澜甩手将晋王的头颅扔进了丞相府。转身出了门,右拐走过朱雀大街,西行,便来到一处宅院,上书三个大字龙飞凤舞——临阙谷。临阙谷乃是沈家的基业,传至如今业已三代。临阙谷谷主少有才名,未及弱冠,便独自一人杀到魔教,斩杀五千人,名震江湖。此后退隐江湖,不问世事,一心一意的专注练剑。因此,沈家剑法天下独绝。一书据说便是落在此处,多少江湖人士为了一睹临阙谷主舞剑的风姿,不惜千里迢迢赶到临阙。少主是个金玉其表败絮其中的浪荡纨绔,最好男色。沈临阙气得不行,但对这个儿子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要是因为沈月白与舒子业的事闹得满城风雨,浩浩荡荡,全京城的唾沫星子差点淹没了临阙谷。试问说人不知舒子业的风光,舒家鼎盛之时可以说是富可敌国,这舒家公子打小就是含着金汤是出生的,出生没多久舒家便迅速的没落,没人知道真相,于是一代纨绔公子从此过上了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生活。十六岁那年遇上了沈月白,这两人是天雷勾动地火。沈临阙气不打一处来,吐了口血,也没能阻止舒子业与沈月白在一块。沈临阙一气之下与沈月白断了父子关系。现在的沈月白便是寄居在丞相府。舒子业当初有多少爱沈月白,便是有多少恨他。这话要从前说起。舒子业当年虽是个不学无术的败家子,天天不是赌场便是秦楼楚馆。他与沈月白便是在那再见的。舒子业天生的耳朵机灵,听得骰子摔了几下即刻知道里头是大是小。沈月白每日跟着一帮狐朋狗友,次次都输,屡败屡战,然后屡战屡败,输得一败涂地。但居然也乐得其中。输给了舒子业,起先舒子业冷笑一声:“我看着也不过是个草包,纨绔?还谈不上。”时日长了,舒子业遂起了怜悯之心,常常让沈月白赢几回。他二人其实师出同门,读书的时候拜在一个道人门下。那时候沈月白三天两头照着舒子业,任是谁任也不能欺负了去。就着这么着拖拍了两三年。舒子业知道自己要死了,便叫人找来了沈月白。舒子业想大概这是他最后一次见沈月白。沈月白歪在床上,手里是当年出师门的那把剑。“这个给你,当做是礼物吧。”“为什么送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