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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轻柳的提点,方心素姐弟两个果然很快的就融入了侯府里面的生活,平日里对侯府的下人们则是多有笼络。像轻柳她们这些侯府丫鬟每月都领双份月钱,平日里给下人赏赐也颇为丰厚。原本那些不愿意来滴翠斋伺候的丫鬟婆子都毁掉了肠子,早知道表姑娘这样有钱就好了。只是,有钱难买早知道啊、、、、沈苍从下人嘴里听说表姑娘和表少爷出手均为阔绰,不由的打起了小心思。那日里一见到方心素,沈苍便被她的美貌勾了半条命去。韩氏规矩严格,他一个爷们只要进了二门就最少有两三个婆子跟着,根本靠近不了姑娘们住的地方。这些天他连府门都没踏出去半步,只一个劲的在家讨好方心简,为的就是方心简和jiejie有几分相像。如今听说这个表妹不但貌美还很有钱,沈苍不由的打起了方心素的主意。要是他能娶到表妹,岂不是既得了美人又有了银子?得想个什么法子才能如愿呢?还没等沈苍想出法子来,府里传来一个好消息:侯爷在西南沿海打了胜仗,将一直进犯我大康朝的金沙国打的落花流水,生擒了金花国的一众王侯,如今正班师回朝呢!既是得胜归来,到时候自然少不了论功行赏,府里上下顿时一片喜气洋洋。得到消息后,前来祝贺的宾客不知凡几。因忠义侯还未归来,前来的多是些诰命夫人,这些人自然都是由韩氏亲自接待。韩氏又要管家理事又要招待贵宾,还要整理东西迎接丈夫归来。因此便将一部分家务交给了几位姑娘分理,她说道:“姑娘们都大了,也很该学学怎样管家理事,毕竟这个才是女儿家最最重要的。其他的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不过是用来消遣的小技,算不得主流。”来到侯府以后,方心素便和其他表姐妹一起在闺学里上学,上午学些诗词文章,下午则练些琴棋书画一类。如今侯夫人一发话,便将她们的闺学给暂停了,就连年纪最小的沈湘也给派了任务。横竖女孩子家又不靠科举,比起琴棋书画来,管家理事、人情往来才是一个大家闺秀最重要的课程。几位姑娘的的分工都不相同,沈湉管的是大厨房,方心素管了主子的针线房,沈湘管的是各房的份例,沈英管的是摆设器具,沈莲则负责杂务。韩氏命人将离二门最近的桐花阁收拾出来,给各位姑娘们处理事务用,又派了身边的齐嬷嬷前去坐镇。姑娘们每日卯正到这,午时初才散。这样,有什么事,大家凑成快也好有个商量之处,虽然偶尔有些小疏漏,到底没出什么大乱子。第九章圣旨这些日子,轻柳随侍在方心素身边,也算是见识了人生百态。众下人原以为,换了姑娘们管事,未出阁的小姐自然都是面薄心宽的,自然比侯夫人好糊弄,因此都免不了有些懈怠,凡事多有搪塞。采办里面中饱私囊、以次充好的不在少数。更有甚者,巧立名目多领银子甚至是偷盗府中财物的也有。只是过了三五天之后,众人渐渐觉出味来了。沈湉自不必说,侯府嫡长女,行事自有一股子威严劲,下人们也不敢很敷衍,且她早几年就帮着韩氏料理一些家事,都是做惯了的,厨房的下人还算老实,因此她处理起事务来便显得游刃有余。方心素的母亲去后,这一二年间家里一直都是她理事,现在她的手里还掌管着家中的田地和铺子。作为外人虽不多事,但是遇事从不推诿,自有一套行事章程。下人们有什么错处,也不严声利语,而是慢声细语的逐一分析,条理分明、有理有据,让回话的人恨不得钻进地缝里。沈湘年纪虽面上一团孩气,但是自幼离开生母,少不得自强自立,又有生母留下的嬷嬷教导,时间长了也渐渐理顺了。沈英和沈莲就要差得多了,两人都是庶女,一些在府里有体面地管事便不怎么看得起她们。沈英温柔惯了,竟然有些拿捏不住她们。好在还有齐嬷嬷坐镇,沈英吃了几个小亏后,硬起心肠来,发落了几个不听使唤的,下人们便老实多了。倒是沈莲,虽然一开始也慌乱了几天,但是很快她便冷静下来了,只拿府里的规矩说事。凡是有人坏了规矩,不管是有脸的没脸的,她都一视同仁,该罚的罚该赏的赏,一时间众人也不敢糊弄于她。总的来说,不过是发卖了几个下人,换了几个管事,府里的风气便瞬间变了,众人一下子都老实了起来。沈湘几个初掌权柄,正准备大刀阔斧的大干一场,谁知道众人一向在韩氏手底下时都实惯了的,见事态不好赶忙把那浑水摸鱼的念头都熄火了。这天,她们正在这里无聊着呢,可巧就有人自己撞上来了。一个媳妇领了对牌过来回话,说是要领少爷们这个月的茶水钱。沈湘便问:“什么茶水钱?”那媳妇回道:“每月二两银子,是少爷们在学里喝茶、用点心以及笔墨钱。”沈湘冷哼一声:“诸位哥哥弟弟们都有自己的份例,一个月十两银子。笔墨纸砚、茶水点心也都是按份例发放,那这茶水钱是怎么来的?”那媳妇子讪讪一笑:“自来就是这样的,许是上头寻个名目贴补一下少爷们。”沈湘又道:“净胡扯,便是贴补兄弟们,也该由各院里的掌事嬷嬷或者大丫鬟来领,与你们又有何相干?”正巧,三少爷沈茂的丫头尔雅在这呢,她笑着接口道:“我竟从未听过咱们少爷还有这项银子呢。有时公中的茶叶三少爷不爱喝,都是单独使银子着人出去买呢。”沈湘说:“看来,这银子还不知道是填了谁的口袋呢。”那媳妇子低下头默不作声了,沈湘刚要罚那媳妇子,却被沈湉拉了拉袖子。沈湘见堂姐冲她摇摇头,便知是不让她闹大。沈湘虽然不解其意,还是说道:“罢了,以前的事就算了,本姑娘我既往不咎,这项银子就这么格了。以后再有此事,我定不饶你。”那媳妇只得答应着去了。待那媳妇子走了后,沈湘看向沈湉:“jiejie,你为何不让我罚那婆子。这起子下人,就是看我们太好说话了,才这样有恃无恐的。”沈湉摇摇头:“母亲管家这么些年,这点子事她岂会不知道?只不过,水至清则无鱼,咱们是堂堂侯府,偶尔漏些东西给下人也是该当的。母亲管家算是严的了,管事们也只敢贪些小钱。我听人说有个国公府的买办,伙同管家将鸡鸭鱼rou的价格都多报了几十倍。三文钱一个的鸡蛋,他们敢报二百文一个。幸亏那家子新娶的儿媳妇是个厉害的,偶然间见了这账册,便告诉了婆母。这才查出这事来,你们再想不到主人家从那管事家里搜出多少银子来。”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