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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名头,好歹还有一帮子散落江湖的兄弟,我就不信救不出阿隽来!”她发了狠一般,只一眼攫去都让大夫人心生胆寒,“姑奶奶在这破宅子里憋了这么久,早他娘的受够了,我这回救了阿隽就再也不回来了,谁稀罕谁就搁这终老等死吧,姑奶奶不伺候了!”说着足尖一点,红衣飞旋着越过相拦的众人,提着弯刀就要踏风而去,奉国公在她身后大惊失色,急得声音都变了。“快,快去追眉夫人,千万不能让她离开!”☆、第八章:院里藏了个美人书生青州每年春天都有一场盛大的庆典,百姓们走上街头,张灯结彩,往花车上抛洒柳条儿和甘露,俗称花神节。这是青州每年最热闹的时候,集市上人来人往,烟花漫天,东夷山君说闻人隽恰巧赶上了,决定带她下山去看看,开心开心。能下山简直是闻人隽想都不敢想的事,眼泪立刻止住,牢门一开就想往外冲,却被东夷山君一把捞住了。“等等,你就打算这样下山?至少先洗洗,换身衣裳吧,我带你去个地方。”所谓的“地方”,又是闻人隽做梦也没想到的。竟然就在东夷山君那间屋里,他伸手不知往床头哪个地方一拍,那张大床就咔嚓一声,从中间裂成了两半,露出一条黑森森的暗道来。闻人隽嘴巴都要合不拢了,合计着她睡了那么多个夜晚,居然不知道床下还有条路?踏下台阶,走过长长的甬道,前方一点点透出光明,闻人隽的心也开始扑通扑通跳了起来。她以为她会看到山外风光,看到鸟语花香,但当东夷山君扭动机关,打开最后一道石门时,春风迎面扑来,夕阳倾斜笼罩,她整个人衣袂飞扬,站在门口震住了——像是瞬间坠梦,入目的是一方江南庭院,有假山有小桥有鱼池,偌大空旷,红墙青瓦,秀致雅丽,院里还有一处葡萄架,下面扎了个秋千座,在风中微微晃荡着,让整个庭院都染上一层再温柔不过的气息。东夷山君无视闻人隽的震惊,伸了个懒腰,径直往主屋走去,“西边第三间房有浴池,旁边屋里有衣裳,你自己去洗洗,收拾好了就来找我。”直到一路走进院中,闻人隽还觉得一切太不真实了,这里的一花一草一木,一砖一瓦一梁,都太过清雅秀丽了,根本和青州这块边陲之地不搭边,说是盛都城里哪个文官名士的家宅都不为过,完全不能和东夷山君那把虎虎生威的大胡子联系起来。好不容易按捺下纷乱的思绪,闻人隽想起正事,却又发现了一个问题。这院里就没有女人的衣裳,她都找了好几间屋子,才勉强翻出一套小一些,秀气点的男装,还是套书生服,当下却也没什么可挑的了,她舒舒服服洗了个澡后,一身神清气爽,穿过长廊就去找东夷山君了。一推开门,却是吓了一跳,屋里一面一人高的铜镜前,站了个白衣书生,正对镜自整衣冠,听到闻人隽进来的动静也没啥反应,任她大大方方地瞧。闻人隽差点以为自己走错地儿了,推开了竹岫书院的门,抬头看到的人就是付远之,不,眼前这人只怕比付远之还多添几分俊逸。圣贤书读多了,闻人隽对男人的相貌一向没太多概念,但眼前这人无疑是非常非常好看的,好看到她竟一下词穷,找不到能够形容的话,只觉美玉无瑕,光风霁月,古往今来,各色青史留名的传奇美男也不过如此吧。等等,这里为什么会藏了个“美人书生”?闻人隽长睫微颤,盯着铜镜里的人思忖,难怪会有书生衣服,风格也是别致秀丽的江南庭院……仿佛脑中灵光一闪,一切的一切都联系起来了,她忽然就“开窍”了。难道这是一场……秘而不宣的“金屋藏娇”?在东夷山这种不毛之地,设了暗道,大肆修建这样一座江南庭院,就是为了眼前这个人?想到这一层,闻人隽眼前不由浮现出大老虎“铁汉柔情”的模样,她心中一寒,赶紧抖了抖鸡皮疙瘩。屋里的熏香也变得微妙起来,她不知带着何种心情走到那道白影前,半天才迟疑开口。“你,你也是被抓来的吗?是东夷山君……强迫你的吗?”那些“男宠”、“禁脔”类的字眼她实在说不出口,但她肯定这“美人书生”听懂了,因为他身子明显一颤,回头古怪地看了她一眼。闻人隽立刻就慌了,唯恐玷污了眼前这人,“我,我没有歧视你的意思,你别误会,我,我也是被抓来的,我住的还没你好呢,我只是没想到……他还好这口,不不不,我不是那意思……”她慌乱摆手着,颇有越描越黑之感,不知为什么,在这人面前,她总有些自惭形秽,就像天上的皎皎清月,多看一眼都怕弄脏了似的,难怪山老虎大费周章也要把这么个“美人”藏起来了。正语无伦次解释着,那白衣书生终于忍不住了,理了理领口,幽幽地看着闻人隽,冷不丁来了一句。“小猴子,你脑袋里成天装的都是些什么龌龊东西呢?”闻人隽的声音戛然而止,瞳孔骤然扩大,像天边划过一道闪电,把她脑袋轰的一下劈傻了。不知过了多久,屋里猛地响起一声尖叫,那叫声直冲云霄,在庭院的上方久久回荡着……走在青州城热闹的街道上时,闻人隽仍有些没回过神来,不时偷偷瞥一眼旁边丰神俊朗的白衣书生。她此刻也作男子装扮,瞧起来就像哪家少爷带了个小书童上街,远远望去清秀怡人,赏心悦目,却与街上的百姓装束截然不同,一看就不是青州城当地的民风打扮,故引得不少姑娘绯红着脸频频望来。闻人隽却没注意到那么多,只是满脑子都胡思乱想着。原来一个人刮了胡子,换了装束后……区别有这么大?简直从一只大猛虎变成了一只俏白狐,浑身上下哪还有半点山大王的影子,更别提没了大胡子的遮掩,那双彻底露出来的眼睛更加漂亮了,荧荧发亮,似聚了漫天星光,抓了把银河塞进去般。而闻人隽也这才知道,原来每年这个时候,东夷山君都会下山一趟,看看这花神节的热闹,今年是她恰好赶上了,不然还瞧不见他这胡子下的“真面目”。心里憋了又憋,她终于还是忍不住一拉那身白衣的袖子,小声问道:“老大,你明明生得这么俊秀,为什么要留那大把胡子啊?”才问完脑袋里却已腾地冒出一个答案,闻人隽懊恼地都想拍死自己了,果然美色当前太影响思考。“不用回答不用回答,我想到了,是我太蠢了!”东夷山君好整以暇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