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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第一反应便是:“小姬你不行啊!”闻人隽脸色大变,也一下站起:“清禾,清禾她怎么了?”还没等她话音落下,那边船上已猛烈一晃,两道身影同时栽了下去——水花四溅,扑腾的动静引来不少船只靠近,许多弟子惊声失色:“有人落水啦!”“糟了,小姬是不会水的!”骆秋迟眼眸骤紧。“清禾!”闻人隽也几步跨至船头,急得脸色煞白。紧随而来的付远之长睫一颤,见闻人隽站得十分危险,不由遥遥喊道:“阿隽小心,你别也掉下去了!”骆秋迟回首一瞥,对上付远之的目光,笑了笑,一把揽过闻人隽的腰肢,将她往船中央一甩,“回去,看我的!”说话间,他足尖一点,临风而起,白衣翩然飞过水面,同一时间,那边孙左扬也已扑通一声,跃进了湖中,嘴里还大喊着:“清禾师妹,我来救你!”可惜还没够到水里那道纤秀身影,踏风而来的骆秋迟已经先他一步,提起水中的两个人,一手揽一个,往湖心亭掠飞而去。所有船上的弟子都仰头望向半空,发出“哇”的惊叹声,孙梦吟更是激动得直跺脚:“骆师弟,骆师弟你好厉害啊!”她身后的孙左扬还在水里扑腾着,全然被自家meimei忘却了。白衣翻飞,骆秋迟踏上湖心亭顶,将手中的两人一放,笑声道:“小姬,你这回可真成落汤鸡了!”亭顶四四方方,正对清空明月,姬文景撑着身子坐起,从头到脚湿漉漉的,俊美的一张脸苍白如雪,咳了几口水后,赶忙去看身旁的赵清禾。“赵清禾,赵清禾,你醒醒,你没事吧?”骆秋迟一挑眉,邪气一笑:“哟,这么关心人家?不愧被压过了呀?”姬文景顾不得和他斗嘴,轻轻拍着赵清禾的脸,眼见她眼皮颤动,悠悠醒转过来,才算放下一颗心。湖面上小船成片,如繁星点点,其中闻人隽的船离得较远,看不清湖心亭顶的情况,只能将双手扩在嘴边,大声喊着:“骆师弟,他们还好吗?清禾,清禾怎么样了?”声音遥遥传至亭顶,骆秋迟双手抱肩,站在风中扬唇一笑:“小师姐放心,安然无恙。”月光之下,众人这才齐齐松了口气,唯独孙梦吟眼眸一沉,十分不悦地瞪向闻人隽:“喊什么喊,就知道出风头,骆师弟又不是你一个人的!”闻人隽丝毫不理会她,只是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双手扩在唇边,正要再喊话时,孙梦吟忍不下去了,持浆划船靠近她,对着她的小船就重重一撞。“你当这是千里传音,鸿雁传情吗?害不害臊,不许你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喊骆师弟了!”可怜孙左扬冒出水面,刚要攀上meimei的船,就被孙梦吟气冲冲地划走了,整个人在湖中扑了个空。闻人隽也被突如其来的一撞,身子一个趔趄,眼见着就要栽下水去,旁边不远处的付远之脸色陡变:“阿隽!”他话音才落,一道白衣已踏水而来,衣袂飘飘,伸手卷过闻人隽的腰,在她即将落水之前,将人一把揽入怀中,迎风而去。孙梦吟张大了嘴,傻了眼,一众弟子又齐齐仰头,发出此起彼伏的惊叹。夜空之中,闻人隽惊魂未定,双手抱紧骆秋迟,却听他在她耳畔一声低笑:“小猴子,你刚刚想跟我说什么?”她眨了眨眼,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扭头看向那张俊逸侧脸:“我,我想说,你站的地方太高了,小心别摔下去了……”骆秋迟一愣,对着闻人隽认真的目光,哈哈大笑,他白衣一拂,飞向了湖心亭,携闻人隽在亭子顶上落定后,像是故意叫她站不稳似的,拉住她身子就往下一倾。“我偏要站这么高,还要带着你一起站,要摔也是一起摔,你能怎么办?”闻人隽吓得一激灵,手脚连忙紧紧缠住了他,对着那张恶趣味的笑脸,颤声道:“你,你……”月下他勾着唇角,笑得无赖又俊邪,像个捣蛋的顽童般,嘴上恐吓着人,手却又将她腰肢揽得紧紧,一点都未松动,闻人隽看着看着,忽然就忍不住笑了:“那我陪你一起死吧!”声音久久回荡在风中,骆秋迟定定看着闻人隽的脸,忽地扬声一笑:“这可是你说的!”夜风猎猎,掠起他们的衣袂发梢,四目相对间,两颗心默契互明,放声大笑。月下,姬文景颇为无语地看着眼前两人,摇头嫌弃道:“两个幼稚鬼!”他正抱着赵清禾,伸手给她在擦脸上和身上的水,赵清禾才醒转过来,意识还不够明晰,迷迷糊糊地左瞧右瞧,似乎还没弄清自己身在何处。“这,这是在哪里啊?”“好高啊……”她抬头看向夜空,懵懵懂懂地伸出手:“好多星星,月亮也好大啊,我,我能摘下一颗吗?”姬文景自身后拥住她,也一起仰首望向星空,声音轻柔得不可思议:“可以,因为这是在你的梦里。”“梦里?”“你不是经常在梦里遇见我吗?”赵清禾这下顿住了,缓缓扭过头,当看清姬文景的笑脸后,松了口气:“果然,果然是在做梦啊……”她又看向前方,声如梦呓:“真好,梦里阿隽和骆师弟也在,大家都在笑,都好好的……”多么美的一场梦啊,有清风明月,有满天星河,有花香飘渺,有挚友同窗。最好的朋友和最喜欢的人都在,她最想过的人生,不就是这样吗?长亭顶上,赵清禾傻傻笑着,姬文景将她拥得更紧了,心中说不出的柔软熨贴。骆秋迟与闻人隽回头看着两人,也禁不住微扬唇角,他们又看向彼此,相视一笑,风中衣袂翻飞,身影比肩而立。月下四人清姿如许,熠熠生辉,全身发着光一般,如梦如幻,又如一幅徐徐展开的画卷,落在了最美的一笔上,凝固了时光,摇曳了岁月,清浅动人。☆、第五十四章:小黑屋的付远之昏暗的房中,阴冷而潮湿,没有点灯,只有顶端开了一个小小气窗,透进几缕凉凉的月光,照在那道伶仃清冷的身影上。修长的手指拿着那根杏雨含芳簪,对着月光照了许久后,慢慢放进了匣中。簪头歪掉的部分已经被他修好了,但有些东西,还能再修复回来吗?付远之不知道,他只是取出了纸笔,开始用他的左手,一笔一划地写着字。这是他多年的习惯了,在这间小小昏暗的屋中,独自一人,不再伪装,不再扭曲天性,而是以左手提笔,在一张张燕子笺上,写出那些深藏心底的话。就像许多年前,相府的孩子们刚开蒙时,他被父亲撞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