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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扭头看了眼里头,忽然想了起来,忙道:“姑爷你稍等,我去叫少奶奶出来!”说着跑了进去。白镜堂今天不知怎的还没回家,也没说去了哪儿,张琬琰有点不放心,加上小姑也没回,打发儿子去睡了,自己就在客厅里等着,刚才小姑终于回了,看起来不大高兴的样子,问了两句,见她说没事,还以为是工厂的杂事闹心,也没在意。等小姑上去,自己就继续等丈夫,忽见门房找来,说聂姑爷也来了,但被小姐给挡在了门外,立刻出去,见聂载沉背对着门,双手插兜地站在路边,背影看着颇是无助,立刻招呼,让人把他东西拿进去送上楼,自己领着他也进去,说:“别和她一般见识。没事,你哄哄她就好了。”聂载沉向她道谢,看了眼里头两人住的房间的方向,窗户里已经亮起了灯,走了进去。他上了楼,推开还没上锁的房间的门,走了进去,听到里卧的浴室里传出一阵水声。她在洗澡。他迟疑了下,没再试着进到里卧,停在外间。水声停了,过了一会儿,里卧的门把手上传来开锁扭动的声音,那扇乳白色的门打开了。白锦绣用手指拢着已经半干的蓬松长发,从里头走了出来,身上还没穿衣,横胸只裹了条浴巾,乌黑的长发缠在香肩和半片胸脯上。浴巾也不长,堪堪齐|臀,完全遮不住下头两条笔直而修长的大白|腿。聂载沉只看了一眼,脑子里就控制不住地冒出这双美腿以前缠着自己的腰就是不放他下来的一幕,一股火气呼地蹿了上来,急忙转过脸。白锦绣抬眼,突然看见他就立在自己面前,吓了一大跳,身上浴巾险些滑落,一把攥住了。“你怎么上来了?”聂载沉转回脸,却实在是没勇气再多看她脖子以下,望着她眼睛说:“嫂子放我进来的。”白锦绣盯着他放在地上的箱子,皱眉。“绣绣,最近几个月我一直在跑,真的很累。司令部那边睡不好觉……”他声音低沉,说了两句,断了。白锦绣瞥了他一眼。脸颊削瘦,人看起来比之前确实憔悴了不少。她哼了一声,掉头回到内卧,砰地关上门,咔哒一声上了锁。聂载沉站了片刻,上去敲了敲,没听到她回应,低声说:“绣绣,你开下门好吗?让我先洗个澡。”门里没动静,聂载沉等了一会儿,无可奈何,正想去找张琬琰,让她晚上先给自己另外收拾个房间出来先落下脚,忽然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转头,见门开了。她已经换上睡衣,打开门,也没看他,自顾又爬上床,趴在枕上,悬空翘着她两只白生生的纤细小腿,手里握了只铅笔,继续画着她的画。聂载沉脱去外套,身上还剩一件穿里头的白色衬衣,正要进浴室,忽然听到她问:“背上怎么回事?”聂载沉转头,见她两道目光落在自己背上,顿悟。最近东奔西走,休息得也不好,溃口没结好痂,想必弄脏了贴身衣物,渗染出来,被她看见了。他有点不想让她知道自己被母亲那样责打的事,有点丢脸,怕她知道了更是瞧不起自己,摇头说没事。白锦绣可没那么好糊弄,刚才明明看见他衣服背部都渗出了疑似血迹的脏污,丢下铅笔就从床上爬了下去。“脱衣服!”他起先不肯。“脱!”聂载沉只好慢慢脱去衣裳,露出了后背。背上的大部分挞痕都已结疤,但面积最大的一道伤口还没完全愈合,伤口还软,今天也不知道怎么蹭的,又破了,血水就是从这伤口里渗出来弄脏衣服的。白锦绣睁大眼睛,看着他后背露出来的一道道吓人的伤痕,顿时火冒三丈。“怎么回事?你是死人吗?让人这样打你?是谁?”没办法,聂载沉只好说道:“绣绣你别气。是我娘。”白锦绣一愣,忽然明白了过来。一定是他mama怪他不好打了他一顿,见他神色尴尬地看着自己,顿了一顿,冷笑:“活该。”说完扭头,又爬回床上继续画着自己的东西。聂载沉在旁站了片刻,见她不理会自己了,走进浴室洗了个澡,反身对着镜子,自己费力地上了药,穿好衣服走了出来。她已经收拾东西躺了下去,一头长发散在枕上,被子拉到胸口,一只细细的白胳膊搭在被子外头,微微歪着脸,闭着眼眸,仿佛已经睡着了。聂载沉在床前站着,看了她一会儿,伸手关了灯,轻手轻脚地朝着他之前睡过的那张沙发走去,正要躺下,忽然听到她懒洋洋的一道声音传了过来:“出去,睡外间。”聂载沉一顿,转过身。呼的一下,什么东西从床上飞了过来,轻飘飘地砸到了他的脸上,跟着掉落了下来。他一把接住这只填了鹅绒的柔软的枕,在昏暗中又站了一会儿,终于迈步,慢慢走了出去。☆、第72章外间也有一张沙发。聂载沉侧卧在上,过了一夜,第二天早上七点不到,就听到里卧隐隐传来她起床的动静。他坐了起来。过了一会儿,门打开,她走了出来,已经打扮妥当,从他边上经过,下楼去吃早饭。聂载沉很快也洗漱完毕,穿好衣服后,匆匆跟着下去了,见她已经朝着大门走去,司机在车旁等着,忙追了上去。“不用你送,我自己过去就行。”她对聂载沉说。聂载沉拿过了司机手里的车钥,让司机自便,对她说:“还是我送你吧。同路。”他替她打开了车门。司令部确实也在城东。白锦绣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最后坐了进去。聂载沉送她到了工厂,停下车,转头问她:“你晚上大约几点好?我来接你。”白锦绣眼睛没看他,说:“我也不知道。我完事了自己会走,不用你来接我。”她说完,拿起放在边上的包,下车进了工厂大门。看门大汉急忙跑出来迎接她。聂载沉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大门后。正是工厂开工的时间,女工们三三两两地往工厂走去,经过大门旁时不停看他,走过去了,还要扭头。聂载在原地站了片刻,上车离去。他走了有段时间,忙碌自不用说,上午处理了几件要紧的事,下午和省府来的人开会,听一帮人坐在那里争吵市政建设的事,坐到了下午四点,打断争论,让商量好了再来找自己。他匆匆结束会议,出了司令部就来到了东山工厂,守门大汉却告诉他,他来得不巧,下午夫人出去了,是和那个洋鬼子一道走的。“聂司令,我替您留意了下,夫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