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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兜,站在一旁,看了她一会儿,又说:“你还缺什么,我帮你去准备。”“你说我还能缺什么?”她应了句,端详着刚挑出来的一条长裙,放在一边。“那我帮你收拾东西?”“不用,我自己会收。”她还是没转头。聂载沉那双已经掏出兜的手,又慢慢地插了回去。“对了,我好久没去我嫂子家了,她母亲前些时日身体不好,我一直忙,也没去看。正好今天有空,我们一起过去看下嫂子,顺便再探望她母亲。”她忽然转头说道。聂载沉应了声好。她换了衣裳,带着伴手礼,到了张家,探望过张琬琰的母亲,回来发现兄长心急火燎已经连夜上路去往古城了。白锦绣觉得父亲知道这事后,会责罚大哥一顿,然后再出来做个和事佬,让大嫂回家和大哥重归于好,没想到过了几天,大哥没见回来,刘广倒又来了,不禁奇怪。“刘叔?我大哥呢,怎么没回?我爹怎么说?”白锦绣问他。刘广说:“大少爷还在古城那边呢,我先回来,替老爷传个话。”刘广想起这事,现在还是感到下巴疼。大少爷那天赶到古城,硬着头皮把他推不过旧情瞒着少奶奶暂时安置柳氏的事说了出来,然后认错,说自己往后再不会犯了,求老爷帮他说句话,先让他把少奶奶给接回家。白老爷听了,当时也没发脾气,就只让他去家祠里跪着,跪个整整一夜,不许合眼睡觉,也不准起来,然后第二天早上,说了一句话。“我爹说什么?”“老爷说,让少奶奶只管放心和小姐你出去散心。老爷叫我转告少奶奶,她在家里cao持这么多年不容易,委屈老爷他都看在眼里的,这回出去多久都行,一应旅费,全部由老爷给。还叫你们多带几个人在边上。只要你们安全,玩好,别的都没问题。”白锦绣意外,没想到父亲竟说出这样的话。“那我大哥呢?他怎么不回来?”刘广感到自己下巴又仿佛在rou痛了,忍不住摸了摸,说:“大少爷摔了,回不来啦!”白镜堂那夜被罚跪了整整一夜,第二天起来,膝盖肿胀,几乎都要废了,被人扶着才能勉强走路。他本指望跪完之后,父亲消气,就会帮自己说话,没想到起来当头一个棒喝,顿时傻了眼,又不敢再说什么,只好垂头丧气准备回广州,谁知上马车的时候,腿脚不利索,加上心神恍惚,一不小心绊摔下去,不但把腿骨给摔了,因为是脸扑的地,下巴也撞到了地上的一块尖锐石头,活生生被磕出了一道大血口子,当场血流如注,险些没痛晕过去。“这不,大少爷回不来了,人躺在那呢,我就先过来,替老爷传话。”白锦绣一惊,没想到大哥竟蠢到了这种地步,把自己摔成这模样。虽然生气他耳根子软,和别的女人牵扯不清,但听到他这样受伤,还是忍不住心疼,急忙跑到张家,把父亲的话和大哥摔坏了的消息转给了张琬琰。张母本就催女儿回家,一听,很是焦急,立刻催促女儿回去。张琬琰也没说什么,收拾了东西,带着阿宣回了白家,向刘广又打听了几句丈夫的情况,坐着,显得有点心神不宁。“娘,你赶紧去看看爹啊!他下巴摔没了,不就变得很丑?往后吃饭喝汤,是不是有洞要漏?”阿宣忧心忡忡,想象丰富,立刻替父亲考虑起了将来美观和实用的双重隐患。张琬琰呸了一声,站起来对小姑说:“绣绣,要么我先过去看看?阿宣也催我,反正离开船还有几天,我去去就回。”“行,大嫂你赶紧去吧!”张琬琰点了点头,收拾了点东西,匆匆上路去了古城。☆、第79章张琬琰匆匆赶到古城。白镜堂一只脚打着绷带,下巴上也缠了一圈,躺在床上正闭着眼,忽然听到屋外起了脚步声,伴着一阵话声,辨出是妻子和下人在说话,一下睁开眼睛,扭头望去。门被推开,妻子张琬琰站在槛外,却没有进来,两道目光扫了过来。“少奶奶,大少爷这几天都这样躺着,下巴也肿得厉害,吃个饭喝口水都疼,您快看看吧。”虎妞介绍着大少爷的伤情,目光充满同情。“琬琰……”白镜堂有气没力,声音发抖,挣扎着要从床上爬起来。“哎呀,大少爷你快躺着吧。”虎妞走了进去,扭头却见少奶奶还是立在门槛外一动不动,感到不解,停下脚步。“少奶奶?”张琬琰冷冷地和丈夫对视了片刻。“琬琰,我……我不是故意要麻烦你的……”白镜堂张了张嘴,又慢慢地闭上。“虎妞,你先伺候着大少爷吧。”张琬终于开口,淡淡说了一句,随即收回目光,转身走了。“大少爷,少奶奶怎么了?您都这样,少奶奶怎么不心疼,好像还在生大少爷您的气?”虎妞本以为大少爷摔成这样,少奶奶过来看见肯定心疼,没想到她一反常态,竟这么漠不关心。大少爷平常为人好,对他们这种下人很和气,她也不怕他,忍不住就问了出来,问完了,见他盯着自己,看着仿佛生气了似的,吐了吐舌头,赶紧溜了出来。张琬琰找到了在书房里写着字的公爹,说自己来了,给他问安。白成山颔首,说:“你们的事,我都知道了。他老大不小,自己却还糊涂着,我也没法再管他了,由他去好了。我给你的话,刘广想必也转了。你从前在家也是爹疼娘爱,嫁了镜堂,反倒受委屈,这些年不容易,我都知道。我还是那句话,这回你放心去散心,多久都行,不用记挂家里的事,有我呢。”对着丈夫,张琬琰是余恨未尽,冷着脸也是本心,但现在,听到一向威严的公爹对自己说着这样的话,和颜悦色,不知怎的,眼眶反倒发热了起来,道:“媳妇十分感激。其实我也有很多不到的地方。”白成山道:“金无赤金。你已经做得可以了,不必对自己过分苛责。”张琬琰忍住眼中酸楚,点头:“多谢爹的话。爹你忙吧,媳妇不打扰了,再去看下镜堂。”她退出书房,拭去眼泪,等情绪平复了些,回到丈夫跟前。白镜堂见她又来了,站在床前盯着自己,费力地慢慢地爬了起来,小声说:“琬琰,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吧……往后我一定改……”他那一摔很是厉害,不但下巴破了,这两天腮也跟着肿了,说话有点含糊。他说完,见妻子还是没有半点反应,不敢再出声,垂头丧气地低下了头。张琬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