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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定响起群鸟的接连鸣叫声。林中,鸟叫声不时响起,但是音调单一,频率一致,她便知道是席秀来了。随着声音朝前走去,待离破庙远了些,席秀从暗中出来与南烟汇合。林中昏暗,席秀点燃火折子,借着光亮将一白色小瓷瓶交给南烟,神色紧张,她嘱咐道:“这是我花了大价钱从黑市买来的,你可得小心了,别浪费。”“这是什么毒?有解药吗?”席秀眉开眼笑,“那人说了,这毒无解,但不致死。”见南烟眼神疑惑,她清咳了两声,有些心虚的解释道:“他再如何坏,那我们也不能杀人是不?”席秀是个怂蛋,南烟其实也不是个心狠手辣的主,闻言,心中暗松,只面上不显。席秀为了强调自己并非那无能之人,再次道:“卖我这药的人说了,这药虽不致死,但无解,会让食药之人极其痛苦,此时,你若出言威胁他,他必定什么都说出来,什么都听你的,到时候,你可顺势让他交出解药。”“真的?”“千真万确。”席秀买这药,花了一两白银,rou疼的紧,嘱咐道:“你可别浪费了,得一滴不剩的让他吃了。”药买了,可接下来如何让周时生乖乖吞下,那便有些难了。南烟道:“你暂且先跟在我们身后不要出来,对了。”她沉默一瞬,问道:“我母亲当年到底托你传什么话。”在两人的短暂交流中,席秀已是信了南烟。再者,若南烟真在五年前离世,她背负着炳熙的托付,却无人可应,也实在憋屈,此时闻言,则道:“你母亲当年托我寻你,并不是传话,而是让我将一样东西给你。”“什么东西?”“装在一个袋子里,我没看,也不知道。”席秀迟疑,“如今东西不在我身上,五年前我去长安时将袋子藏入长安城外的白马寺中。后来,我偷听你父亲和弟弟的谈话,以为你死了,又不想招惹麻烦,便未去白马寺将东西取出,而是趁机离去。”她将具体地址告之南烟,吸了吸鼻子,道:“当年我得你母亲恩惠,如今我可护送你去白马寺将东西取出,但不进长安城,我不喜欢那里。”南烟颔首,沉默片刻,哑着嗓子道:“多谢。”“不用谢。”席秀眼睛弯成月牙,咧嘴笑道:“当年稀里糊涂的应下你母亲嘱托,如今可算是轻松了。”她催促道:“你快些回去,待逼那人交出解药,再唤我出来。”两人商议完毕,暂时分别,离去时,席秀仍不放心,劝南烟用那药小心些,别浪费了。南烟捏着小瓷瓶,神色郑重的点头。她离去不久,周时生从暗中走出,经过另一条道,赶在南烟之前回了破庙。不至死亦能让人听话,这药席秀弄来却是不容易,是不能浪费。周时生如此想着,神色阴郁的扯了下嘴角。他少时被周承毅暗中下毒,多年习医,精通医理,并不惧市面上的毒药,反是南烟,五年过去,是真的毫无长进。二十多岁的人了,心思还如同少年单纯,不!并未单纯,而是无知。胆大而无知!☆、第四十九章南烟回到破庙时,周时生不在,庙中空无一人,只木柴燃烧的猎猎作响的声音。她缓步走近,看着火堆旁木架上的兔rou,打开了席秀交给她的小瓷瓶嗅了嗅,随后倾倒在兔rou上。做完这一切,她抬头,只看见对面的五彩琉璃佛像面容慈悲,佛像眼眸微垂,似乎也正看着她。炳熙信佛,连带着南烟多少也有点迷信,加之她‘死而复生’,心中多少有些害怕鬼神之说,于是阖上双手,默念道:“佛祖莫怪,弟子此举乃为逃脱贼人迫害,且药不至死,并无恶意。”周时生从黑暗中走出,靠近低声问道:“你在念什么?”南烟瞥了他一眼,“与你无关。”她再次阖上眼睛,嘴里依旧默念着佛祖慈悲,心中却想着待会周时生食药后,她要如何逼问?席秀说过届时他必会有求必应,那么先找到解药服用,再让他当牛做马,以报这两日之仇。周时生看着南烟跪在佛像前,她嘴角带笑,眉眼都跟着弯了起来,显然心情不错。他亦跟着笑了一下,随后不动声色的将两只兔rou置换位置,拾起未被下毒的一只食用。南烟听闻动静,猛然回身看去,见他取的正是沾了料的那只,心情愈发好了。她如今又累又饿,因此不再多话,食用兔rou后,烧水简单洗漱一番,随后坐在破败的蒲团上盯着对面的周时生。周时生简单洗漱后,示意南烟将水倒掉。这是最后一次听你使唤了,待会必定让你好看。南烟将水倒掉,回到庙宇中,周时生已将火堆弄旺,夜里凉,但此时破庙之中,温度正好,且南烟向来怕黑,如此火光旺盛,却是正好不过。她暗自带笑,坐回蒲团。周时生一直看着她暗自压抑的喜色,突然嗤笑一声,冷不丁问道:“席秀寻给你的毒药似乎掺了水,怎的到如今也未有反应。”“你什么意思?”南烟心中一惊,警惕的看向周时生,他知道了?但这不对啊,他怎的这般平静。周时生用木棍挑了挑火堆,火光欲裂,屋内一时亮如白昼。他淡淡道:“我回来时见你正在下药,便在你叩拜佛祖时将两只兔子调换了位置,药未入我口,方才你吃的那只兔子才是含了那药的。”南烟紧咬双唇,心里一上一下。周时生看着她憋屈的神色,忽然觉得有几分可爱与好笑。他低笑道:“我习医多年,你将那空瓶交给我闻一闻,看是什么药?没准我可解了这毒。”“你…”南烟咬牙,重复道:“我同你无仇无怨。”“你的人将我绑了来。”周时生理直气壮的打断南烟的话。“我说过,那是他们认错了人,再说,他们无意犯的错,你何须怪罪到我身上。”周时生看着她,理所当然道:“我如今腰腿不便,需要一个人照看着。”需要一个人照看,所以让南烟当牛做马、端茶倒水、铺床做饭,待南烟的态度时好时坏,总之不放南烟离开。南烟觉得憋闷,逼近他怒道:“你就是个伪君子,你腿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腰腹的伤亦逐渐好转,我是北燕百姓,又非奴籍出生,凭什么伺候你。”周时生思量片刻道:“你却非奴籍出生,只你如今是黑户,在我身边伺候着其实也不差。”南烟离世,她又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