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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野蛮生长 183.学霸来登喜

    王开槐听到晚自习下课的铃声清脆地划过校园时,还在挥动笔尖,在白纸上写写画画。

    这是一道物理难题,虽然已经花了一晚上时间,还是没有破解。

    头顶的旧风扇“咯唧咯唧”地响着,带起了股股热风,吹动王开槐齐耳的长发。

    作为物理系的高材生,王开槐赫赫有名。

    他的成绩十分优异,是有名的学霸。

    盛名之下,他既要向导师和父母持续交出满意的答卷,还要顶住成绩在他之后的同学追赶的压力。

    “呼……”王开槐呼出一口长气,破题了。

    他拭去额角的微汗,收拾了一下座位,接着离开了教室。

    校园的林荫道一点都没有炎夏的暑气,相反还十分凉爽。

    王开槐一边尽情吸纳清新的空气,一边舒展着四肢,缓解久坐的疲惫。

    走到尽头,他拐进教学楼的小路,再穿过宽大的体育场,走出了校门。

    接着,他走到学校门前的街道边看了看如梭的车流,再右拐,沿着街边行走。

    两百米后,他走上大桥。

    八百米后,他下了桥头右转,走上一条街道。

    这是一条菜香四溢的街道,两边是一家一家的餐馆。

    人行道上摆着餐桌,宵夜的人们端着酒杯相碰,说着酒精催化后的言语。

    王开槐停在一家餐馆的门前,望一眼外边坐着的一桌食客。

    一台巨大的风扇立在餐桌边上,呼呼地扇着热风。

    一个光着上身的男人,正伸出一只毛茸茸的巴掌,搭上身旁一位衣着暴露的女郎的大腿。

    “讨厌。”女郎拍打一下男人的膀子。

    男人嘿嘿直笑,似乎得到了鼓励,动作更加放肆。

    王开槐再望一眼食客寥寥无几的大厅,推开门走了进去。

    室内虽然有空调,但是冷气与菜味混合之下,反倒令人更加不适。

    王开槐拣了一张小桌坐下,拿起桌上的菜单来看。

    柜台里的老板娘扫了一眼王开槐,喊服务员去招呼他。

    “吃什么?”服务员冷冷地看着王开槐从口袋里摸出了几块零钱。

    “一碗米粉。”王开槐竖起一根指头。

    服务员二话不说,转身离去。

    等了许久,外边的餐桌已经上过许多道菜了。

    就连比王开槐晚到的客人都等到了热气腾腾的菜肴。

    王开槐走到柜台前,说:“老板娘,我的米粉怎么还没上?”

    “等着啊,没看见生意好吗?”

    “先来后到。”

    就在这时,服务员端着一碗米粉穿过厅堂。

    王开槐跟上去,见服务员把米粉搁在了一张餐桌上。

    王开槐毫不犹疑地端起了米粉,转身就走。

    “哎,你干嘛?”服务员叫喊起来。

    王开槐刚走到门口,后背一紧,衬衣被一只大手有力地捉住了。

    “把碗放下。”那个光着上身的男人说。

    “我等很久了,这是我的。”王开槐说。

    男人哼了一声,将王开槐往后一拽。

    趁着失去重心,即将倒地的刹那,王开槐将手上的大碗朝男人的头上扔去。

    guntang的汤水和着粉条击中了男人的面门,男人哇哇直叫。

    与男人同桌的两个男人对爬起来的王开槐拳打脚踢,再次将他打倒在地。

    王开槐挣扎着想爬起,又被一脚踹倒。

    光着上身的男人加入了殴打的行列,打得格外卖力,一边叫骂不止。

    王开槐抱住光着上身的男人的小腿,在他的腿肚子上狠狠咬下。

    这招致了暴徒更加凶狠的反击,他们用皮鞋的鞋跟猛踹王开槐的脑袋。

    王开槐感到了头部的刺痛,同时耳边有热流淌下。

    但他仍然死不松口,使得对方发出了惨嚎。

    光着上身的男人从餐桌上拣起一个空碗,照着王开槐的脑袋砸去。

    一下,两下,三下……

    碗破了,王开槐也松口了。

    他软绵绵地摔倒在地,任由暴徒蹂躏。

    他的神志渐渐模糊,感觉身上的血液正在飞快地离开身体。

    他死了。

    不知过了多久,王开槐被瑟瑟的寒风冻醒。

    他趴在坟头前面的草地上,头顶是白砂糖般的一颗颗星星,还有一轮凄苦的残月。

    并排的两座坟头里,埋葬着他的爹娘。

    他知道,传说中的重生和穿越在自己身上发生了。

    他并不意外,存在就合理。

    既然来到了这里,那就要活出一番精彩!

    绝不能如同前世那般,稀里糊涂地为了一碗米粉就被人打死。

    这里是登喜国光城的郊区,白天埋葬完双亲的王开槐在坟头哭晕了过去。

    王开槐跪在两座坟前,磕了十几个响头,说:“爹,娘,我下山去了。”

    王开槐站起来,转身走去。

    走出十几米,他又扭头望一眼爹娘的坟头,再毅然下了山。

    王开槐的爹和娘是前日在河中淹死的。

    为了捕捞一条大鱼,老两口在狂风暴雨中没能掌控小船。

    船翻了,两个老人被汹涌的激流吞没。

    彼时,王开槐正在自家的屋檐下,拧干从身上脱下来的湿透的衣裳。

    从衣裳上出来的水砸在地面上,溅起点点水花。

    外面的大雨打在泥地上,溅起的泥水足有膝盖高。

    王开槐忧虑地望着连绵的雨幕,爹娘此时上岸了没?

    雨停以后,二老的尸体在下游被村民发现。

    王开槐把家里的屋子和地都卖给了同村的富户,用得来的钱买了两口棺材,安葬了父母。

    剩下的一点钱,王开槐留作路上的盘缠。

    他要离开农村,进城闯荡。

    这会,大风呼啸,衣着单薄的王开槐在小路上瑟缩前进。

    一阵大风刮来,他感到身体的重量与风力不相上下。

    于是,他转过身,勾着腰小步退后。

    等风力减弱,再转身大步前行。

    出了小路,转入大路,朝城市的方向前进。

    耳边除了风的呼号,还有鸟兽的嘶鸣和吼叫。

    王开槐知道,这条大路并不安稳。

    前一段日子,大白天有路人遇袭,被一群野狼咬死,分而食之,只剩下一堆白骨。

    但是王开槐已经无所畏惧,重生的经历让他有点蔑视生命。

    尤其这一世又是以一个如此卑微的个体存在,使他具备在关键时刻豁得出去的决心。

    在几声凄厉的狼嚎过后,他战战兢兢地望见了前方的一座城隍庙。吃桌布的翼飞本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