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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炷香。萧元景心中原本多少是有些介意的,可被她这么一搅和,倒也顾不得气,也懒得去追究她先前的所作所为了。他抬手捏了捏南云的脸颊,松口道:“罢了。我又不信这些,犯不着。”南云下意识地抬手捂了捂脸,四下看了眼,而后方才松了口气。萧元景打量着她这样,笑了声:“做贼呢?”“佛门清静之地,”南云对上萧元景似笑非笑的目光后,语气不自觉地弱了下来,但还是硬着头皮说了下去,“这样不好。”萧元景深感冤枉,他也不过是碰了南云一下,听着这话劲,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做了什么格外过分的事情。他慢条斯理地磨了磨牙,问道:“若我还想做更出格的事情呢?”南云虽还因着方才的事心虚,但在这点上却是不肯退的,斩钉截铁道:“不成。”“你如今倒是格外硬气了?”萧元景掸了掸指尖,似笑非笑道,“你如今既然说不成,那我也不勉强,且记在账上。只不过赊账总是要有利息的,回头过了明路,我讨利息的时候,你别后悔就是。”萧元景这话说得遮遮掩掩,云里雾里的,南云愣了片刻,才总算是琢磨出点意思。一想到他居然在山寺后院拿这样的事情打商量,南云的脸霎时就红了,也不管什么尊卑,一甩袖子就往前走去,再不肯停下来同他磨牙。萧元景将她落荒而逃的模样看在眼里,笑出声来,不急不躁地追了上去。第043章南云原就是个脸皮薄的,被萧元景言辞调侃了几句后便有些受不住,一时意气,甩手走人了。可等到走出段距离,她缓过来后,又觉得有些不妥。毕竟身份在这里摆着,这么做,算得上是不敬了,便又有些心虚起来,站住了脚回头瞟了眼。萧元景不远不近地缀在南云身后,见她回头,不由得笑了声。他稍稍加快了些脚步,赶上了南云,也没再火上浇油调侃下去。南云咬了咬唇,心下松了口气,又带着萧元景将这山寺大致逛了圈。因着并不用赶时间,所以很是悠闲。只是这么一番折腾下来,早已经过了晌午,南云觉出些饿来,同萧元景提议道:“这山寺的斋饭虽不算很好,但也说得过去,若不然就在此吃些,再下山去吧?”萧元景自然是没什么意见的,点头应了下来。山寺这边每日都有供给香客的斋饭,南云少时随爹娘上山来时,必定是会在此吃上一顿的。她回忆了下地方,熟门熟路地带着萧元景到饭堂去了。两人用了斋饭,便已是午后,天愈发地阴沉起来。南云一出门,看了眼天色,便生出不妙的预感来:“怕是要落雨的。”“应当是,”萧元景却并没什么担忧的模样,他抬手揽了下南云,替她挡了一旁的香客,而后漫不经心地问道,“这山寺能留宿吗?”南云是从没在山上留宿过的,听萧元景这么问,先是愣了下,随即道:“不成吧?”“若真想留宿,总是有办法的。”萧元景眯了眯眼,随后又笑道,“不过在这里也无趣得很,倒还是趁着没落雨,快些下山去。”南云点点头,走出几步后又道:“我倒是可以去借个伞来,以防万一。”说着,她便又急匆匆地回了饭堂,不多时,抱了把油纸伞出来。她来去匆匆的,萧元景这才得以问了句:“你如今借了伞,打算什么时候还?”南云让他给问住了。毕竟若她想要上山一趟,只怕半日都能耗进去,赶明儿若是专程为了还伞上山来,要付出的代价未免也太大了。可若是不专程过来,等到下次再来,只怕就是一年半载后的事情了。若是旁的地方,她或许就出银钱将这伞给买下了,可这佛门清净地,又着实办不出这事来。萧元景早就料到她会是这么个反应,笑了会儿,才出主意道:“别为难了,到正殿前去多捐些香火钱就是。等回头什么时候想来了,再还伞。”南云虽仍旧觉得不大妥当,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更好的法子,便只能依着萧元景的意思。先前她到正殿来上香的时候,也捐了些许香火钱,不多,算是份心意。萧元景这个未曾进大殿去上香跪拜过的,如今出手却阔绰得很,直接捐了张上百两的银票。南云看得眼皮一跳,连一旁的小沙弥都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似是有些好奇他的身份。“施主可是有什么宏愿?”那沙弥年纪尚小,想是修行也不大够,忍不住问了句。毕竟在这种地界,就算是富贵人家有什么要紧事,想求佛祖保佑庇护,也就捐个几十两银子。而且还要事先同寺中知会好,请大师们帮着念念经。像这样什么都不说,连名姓都不要记,直接扔了上百两银票进去的,还是头一个。“天色不好,借了贵寺一把伞,”萧元景瞥了眼南云,慢条斯理道,“再者,给自己求个平安顺遂。”南云:“……”萧元景虽没明说什么,可方才那欲盖弥彰的一眼,还是让她觉着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她算是发现了,萧元景这个人平素里是真没什么王爷的架子,还颇小气,若是记着了什么事情,寻着机会就要拿出来翻晒翻晒的。但这事儿又的确是她理亏在先,所以只能哭笑不得地听着。事实证明,这伞借得还是很有必要的,两人同行下山,才走了没多久,天际便开始隐约传来了阵阵雷声,间或还有电闪。南云被吓得一激灵,下意识地抱紧了那油纸伞。她倒并不是怕下雨天的雷声,只是这电闪来得太过突然,故而有些措手不及。相较而言,下山是不费什么力气的,所以萧元景也并没再去牵着南云。但见她似是受了惊,便还是轻轻地勾了她的手过来,握在了掌心。萧元景的手很好看,南云为他研墨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这一点。他双手修长,骨节分明,握笔的时候看起来赏心悦目的。看起来并不像是舞刀弄枪的手,但只有接触之后,才会发现他的手很稳,力气也很大,掌心有一层薄薄的茧。莫名让人觉出几分安全感来。南云虽并不害怕,但却并没拂开,由萧元景牵着自己的手,并肩下山。及至过了茶肆,走到半山腰时,酝酿许久的雨到底还是落了下来。这种时节的雨水总是来势汹汹,不多时,豆大的雨点便毫不留情地砸了下来。南云急急忙忙地撑开了伞,高高举着,为萧元景遮雨。她的身量在女子中并不算矮,可到了萧元景面前,就很不够看了,所以这撑伞的动作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