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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的光亮透了进来,太子曲腿坐在地上,他背后搭件衣衫,怀里有一人。地上铺着他的血衫,庄怀菁身子搭着衣物,脚上有一只绣花鞋,另一只昨日掉了下来,到衣衫脚旁边。程启玉开口道:“此事便当做没发生过。”庄怀菁小脸俏丽,靠着他,她轻轻应了一声,嗓子有些干渴,她昨夜没敢发出一点声音。他另一只手受了刀伤,背上也一样,昨夜给他上药时疼得厉害,现在身体恢复了意识,却又像没有一点感觉样,就像那伤并不严重。“孤昨日不太清醒……”程启玉说,“你若觉难受,便说吧。”“没有。”她闭上眼睛,“多谢殿下关心。”庄怀菁累了半晚,不太想说话,只问道:“殿下觉得皇上的人什么时候回到。”他顿了顿,实话说:“不知。”她的一缕长发落到程启玉的手里,还有些昨夜的汗湿,庄怀菁忍得厉害,闷出了许多汗。太子大概记起自己昨日救了他的事,所以才有了些歉疚。庄怀菁呼出一口气,太子的性子确实是这样,从前若不是求过他好几次,他待她或许没那么冷漠,他不喜心机过重的人。庄怀菁只是有些怕,可怕的不是他的话,而是她自己。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第46章庄丞相平安无事,庄家现在安分守己,太子发热成那样,意识定是没怎么清醒,她也没那个心思,到最后会半推半就成了此事,连她自己也觉得难堪。庄怀菁闭了眼,没有别的理由,只是她的身体想他。她以前就知道太子是男人,对她虽多有微词,但他的身体不会骗人。但她没多想自己是个女人,以为那种酥而麻的滋味,自己并不怎么喜欢。清晨的风依旧有些凉飕飕,昨天晚上便凉得让人发抖。庄怀菁和他的衣物都解了下来,披在两人身上,庄怀菁靠着他,只露出张润红的小脸。庄怀菁手撑在他胸膛前,柔软的身子坐在地上,单手攥住衣襟,她垂眸开口道:“昨夜下了雨,所以他们找不来,现在应当也快到了。”程启玉低着头,修长的手搭在膝盖上,手臂上还有刀伤。他撕了衣衫一角,给手臂倒上金疮药,包扎起来,又往后背的伤口倒了些。庄怀菁犹豫片刻,没出声帮忙,转过了头。程启玉抬手穿上中衣,也不怕疼样,他只道:“是孤疏忽,孤查到这几日会有人埋伏,后来发现人都撤了,便以为他们放弃了。”庄怀菁心下一顿,太子的人远比她想象得厉害,竟连二皇子的动静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也难怪会带些药。她点了点头,侧着身子微微避他,也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回道:“或许是另外一波人。”程启玉站了起来,弯腰捡起一旁的肚兜,庄怀菁身体一僵,耳畔红了许多,只转过头不说话。程启玉沉声问她:“会穿吗?”庄怀菁赶紧点了头,他却皱了眉道:“浪费时间。”山洞外滴着雨水,枯草打落在地,她明白太子在想什么,庄怀菁次次都是让人伺候,等她自己摸索着穿完,恐怕确实得过一段时间。但这又有什么办法,昨夜那么冷,即使她穿得多都觉着凉意袭人,两人又做了那种事,最后只能依偎取暖。她的衣衫全都解下,盖住他们二人。太子胸膛是热的,让她觉得暖洋洋,一觉醒来的时候都觉着睡得香。他单膝跪在她面前,伸出手来握住她的手,庄怀菁微惊,抬头看他,见他脸上的认真,意识到他想做什么,忙说道:“我自己来,不需殿下。”“你当真会?”庄怀菁低下头,这些事她从没做过。只能颤颤松开攥住衣襟的手,衣衫慢慢掉落在地。程启玉的手越过她的肩膀,为她穿上这件粉白的肚|兜,又捡起其他衣物,庄怀菁睫毛一直在颤。太子或许是因为自幼养在宫外,会自己动手,不像别的皇子那样只会让人伺候。他昨夜一直抱住她,她那时连手都抬不起来,这里又没有热水,庄怀菁便只能由着这样,一觉睡到天亮。“不能一直待在这,”程启玉半跪在地上,帮她系好罗带,“与其等侍卫过来找,不如先找到侍卫。”他明明是个男子,竟也会做这些事,束腰力度刚好,衣服经他整理过之后没有多余的褶皱,没花多少时间。程启玉捡起旁边的鞋,轻轻握住她的罗袜,给她穿上。她强忍着赧意,才没有在他面前露出小女儿的羞态,脸却烫了。太子虽说性子严正冷淡,但得人支持也并不纯是因为他的身份。他万事认真,常能察觉到不同细节之处,有时只是随口一声问话,便能让人受宠若惊。他帮她扶好发饰,将碎发别入耳后。程启玉带血的外衫已经脏了,他随意拍打几下,想把上面的灰尘拍掉,后来一顿,望了眼庄怀菁。“这衣服不能要,火折子有吗?”庄怀菁愣了愣,想通之后,瞬间脸便涨红起来。昨天有人进这个山洞,因赶着时间没进这最里面。可即便人没过来,庄怀菁也被刺|激一番,不小心弄脏了太子的衣服。她微微转过头没敢看他,手整了整自己的衣裙,只说道:“没有。”程启玉点头,把衣服搭在手上,也没说什么。庄怀菁腰上还系着那个香囊,程启玉扶起她,让她坐在石头上,往外走了几步,地上的红叶落得愈发多,一到洞口便有种阴冷感。也难怪昨天他们只是随便看了两眼,这洞口小,深更半夜,如果不往里面多走走,只会以为是个容不了人的小洞口。庄怀菁倒也知道自己身子,没给他添乱,她握住庄夫人给她的香囊,只希望侍卫能早些找来。靠外的洞内岩壁有些湿冷,壁上缠了些枝条,一条长蛇顺着枝条慢慢游近,程启玉回过头,眼睛突然一缩。“别动!”庄怀菁抬起头,肩膀突然传来一阵疼痛,她嘶疼一声。程启玉大步跨过来,握住蛇的七寸,将这条蛇狠狠摔在墙上,蛇从上边掉了下来,挣扎了片刻,不再动弹。庄怀菁脸吓得苍白,她看了一眼逃走的蛇,心脏快要炸|裂般。那蛇没毒,庄怀菁认得,但她的手依旧颤得厉害,连呼吸都加快了几分。她还没张口说话,太子便俯身下来,他的手环住她的肩膀,温热覆在方才的伤口。庄怀菁呆滞在原地,她的手紧紧攥住他的衣衫,一种熟悉的感觉顿时让她手足无措。他将蛇牙残留的东西吸|出|来后,吐在地上,连续几次,随后又从怀里拿了颗药,让她立即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