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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分波动,是本来就想让她知道那些话吗?庄怀菁缓缓睁开眼,对他道:“殿下怎么会这么觉得?二皇子能说什么话?我只信父亲的话。”她谁的话都不敢信。太子颔首道:“那便去相府吧。”他浑身清风朗正,不像二皇子口中处处算计的人,庄怀菁的手缓缓抬起来,她轻抚他的脸。庄丞相不是犟气的人,审时度势的自保他还是会的,庄月的事抹不开,投靠太子是为上上策。一来有把柄在太子手,太子用他会放心,二来也能保住庄月的身份,不被发现。太子何苦对庄丞相下毒?他没有理由做这种事,做这种事也没有半点利处。庄怀菁开口问:“夫君会不会对我说谎?”太子俯身下来,温热的气息让庄怀菁闭了眼,她搂住他的脖颈,任他索取,良久之后,太子抵住她的额头,问她:“你觉得呢。”庄怀菁微微转过头,不敢看他的眼睛,她知道他的身体不会。“前段日子为求证据,冒犯过殿下,现在只想捧颗真心问一句,”庄怀菁慢慢撑手,坐在他面前,“刺杀敦亲王的人,到底是谁派过去的?”太子看着她的双眸,道了一句孤。庄怀菁身子微颤,倒没想他真的答了她。敦亲王是他的人,他愿意帮庄丞相,庄怀菁心中自不会有异样,但那时候的他怎么会帮庄家?她低着头,手紧紧攥住斗篷衣,又问道:“二皇子同我说了父亲中毒的事,斗胆问殿下……”“孤。”太子身形高大,相貌俊朗,行为端正得体,似乎并不觉自己所做有错。庄怀菁没忍住,抬手打了他一巴掌,她的手劲不大,但瞧她的模样,也看得出气着了。太子低下头的,脸被打得发红,他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握住她纤白的手,说了一句:“手要疼了,记得同孤说。”……庄怀菁突然之间回相府,连太子也来了,把府上的人都惊到了,忙到处准备,庄怀菁却只是:“我来找父亲有事,他在哪?”庄丞相不用处理政务的好处便是能整日待在屋中,他现在还在书房教庄鸿轩,庄怀菁径直去找他时还让他惊了惊,当看见后面的太子时,他又意识到了什么,忙站起来行礼。庄怀菁归宁那日,太子和他在书房说话,吩咐了些事,倒没想到才没过多久,他居然又来了。庄鸿轩许久未见庄怀菁,见到她便眼睛一亮,要跑过来抱她的腿,太子伸手扶着庄怀菁后退了一步,道:“你jiejie身子虚。”他的语气淡淡,显然不是很想让庄鸿轩碰到庄怀菁。庄鸿轩有些委屈,但又记得家里人吩咐不能惹他。庄怀菁笑了笑,伸过手来牵庄鸿轩的手,说道:“轩儿长高了一些,先出去找母亲,我与父亲有事相谈。”庄鸿轩听了她的话,被丫鬟领下去。太子扶她坐到旁边的扶手椅上,动作轻缓,庄丞相看在眼里,却只是叹口气。世事难料。庄怀菁道:“殿下出去等我,我很快就出去。”太子颔首,低下头,与她脸颊相碰,亲昵熟络,仿佛做过很多遍。庄丞相还在一旁看着,太子却没半点异常。他说:“问完便回去,天黑路不好走。”庄怀菁点了头。庄丞相去拿了纸和笔,他的神色比起以往要好上许多,张御医说毒快清完了不是骗她。庄怀菁小脸有了淡淡的苍白,今日在外面走得久了,她身子确实有些难受。“父亲是府上的命,”庄怀菁看着庄丞相,手搭在方桌上,“母亲,我,轩儿都不能没了父亲,若是有人要对父亲下手,我便是没了性命,也不想和人虚与委蛇。”庄丞相叹了口气,只在纸上写道:“有些事不知道是好的,太子上次便同我说过你日后会来,应当也是想问的清楚。”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太小看太子了第72章庄怀菁看着庄丞相的字,又抬眸看他。庄丞相叹声气,摇摇头,低头写着一大段。屋内还摆着庄鸿轩的小桌子,上面的书翻了几页,镇纸压住白纸,上面有小孩稚气的字。庄丞相怕冷,书房内早就摆了镂空雕云纹铜炉子,热乎得冒汗。“敦亲王一事我比你们要早些知道,他若回京,庄家只有死路一条,谁也保不住。梁王的人盯着天牢,我若是还在里面待着,许多事会因此束手束脚,他问我愿不愿意提前出来,我想你们在外难做,便应下了。”庄怀菁起身慢慢上前,拿过他这张纸,一个字一个字地往下看,她抬头又问:“所以父亲自己吃了这毒?”“是。”“父亲当初对我说的那句很快回来,指的也是这个?”庄丞相再次摇了摇头,对她写道:“若无敦亲王的事,我可能要迟些出来,太子查的东西足以证明我的清白,但我觉得不行,我想早些出来见你们。”庄怀菁手里捧着纸,再一次想起从前想过的问题,太子为什么要把如此大的功劳推给庄家?这些全是他做的,至少得费好几年的功夫。她轻声问:“我与太子殿下的事,您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庄丞相的笔没动,他看着庄怀菁,手指沾了茶水,在桌上写道:“回来后不久。”的确,她那时私下去探监,庄丞相还再三让她谨记,不能招惹太子。“如此想来,便是太子殿下为救父亲才动的手?”庄怀菁说,“还是在您同意的情况下?”庄丞相点了头,又提笔往下。她说的其实也没错,如果不吃这药,坏了嗓子,以太子的性子,他必死无疑。“菁儿,有舍有得,比起在天牢虚无度日,我倒不如回家看你们。如今也是好的,朝中约摸没我这般清闲的人,不必忧心政务,也不用参加党争。”屋子内安安静静,听不见太多声音,外面有小厮过来催,是太子叫过来的。庄怀菁回了一句,只说再等等。庄丞相说的原因或有真有假,但仔细看来,真的居多,可他在朝中也是被称为老狐狸的人,庄怀菁竟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信。信和不信,好像也并没有太大区别,连庄丞相都不介意此事,她若放在心上,倒显心胸狭隘,容不得恩人一样。“父亲都不当回事,我……自然也不会多想。”庄怀菁垂下眸,庄丞相说谎之时手指会不时蜷起,朝中人以为他这是和腿疾一样的毛病,没什么人放心上。但她见多了庄夫人不许他喝酒时庄丞相编的谎言,什么同僚升官喜事,亦或者是约谈政事,无论是哪种借口,他都会有这种反应。太子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