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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那般娟雅含蓄,裙腰过大也不是什么难事,双臂绕过腰身再缠了圈,终于也还算牢靠。作者有话要说:明日双更,迎来大结局。感谢各位读者一路支持。第66章胡笳曲“好了。”她从屏风后走出,因为还不太习惯穿女子装束,手指轻提着裙摆。那是一条十八破的长裙,红白相间。待叶栾一触及他看自己的眼神,忽然垂首,手指下意识地用力抓住裙子。沈绥走过来,轻握住她的手拿开道:“再用力就皱了,”她抬头看他,因为面孔被遮住,眼睛显得格外引人注目,予她一种熟悉的纵深感。沈绥状似无意问,“你可还记得你从前穿破裙的样子?”叶栾摇摇头,关于以前在长安城的事情,她已经不大能回想。不留恋,因为在她看来已经没什么值得,因此她自己并不清楚,她曾无意中对某个人产生了极大的影响,那些影响甚至构成了现在的故事。而这一切好在都被沈绥记下。两人坐上马车去往龟兹镇时,叶栾撩开窗帘往外看。这里是西域最安全也最富庶的地带,往来热闹,除去肤色与面孔特征外,倒与中原无异。唐司阶这几天像着了魔一样,整天浑浑噩噩无精打采,居然还答应了与吐蕃和谈。他被一众兄弟拖出去游玩,打算以此从他口中套出是怎么一回事。正在铺子里看着兵器,恰巧一辆马车从他们后方经过。唐司阶本来就无意与他们消耗时辰,漫无目的地乱望,一下就看见了只露出半张脸的叶栾。她乘坐的马车很快远离他们,唐司阶猛然意识到那是张汉人的脸,还是个女人。他快跑过去拦下马车,不由分说掀开帘幕一瞧,叶栾对他微微蹙眉,而他正触到沈绥阴沉的眼神。虽然面具挡着看不见,但这对熟悉他的人来说都不难认出,唐司阶的形色立马变得小心,进来道:“都护,您怎么回来了?”“怎么回来,你是觉得我不会回来?”沈绥并非咬文嚼字之辈,但眼前已经出了纰漏的人,很难保证他的言行里没有驳逆之意。这种事情,沈绥在军中见的不少。“不是不是,”他为自己暗捏了把汗,赶忙转移话题,“请问这位娘子是?”他知道汉人都喜欢把“女子”用“娘子”称呼,是否出嫁都这样叫,自己就主动避开了这女子与沈绥存在关系的嫌。“朝廷……”一个礼部尚书还没有说完,沈绥就按住了她的手,自己接下去道:“吾妻。”叶栾一怔,偏头看了他一眼,他倒是没什么异样。唐司阶做明了状,但表情里居然没有太大惊讶,他甚至对叶栾行了个礼道:“原来是夫人,久仰芳名。”“久仰”二字来得古怪,叶栾不用多想就能知道,他定是之前对别人说过,他有妻子了。回都护府的路上,沈绥和叶栾偶尔说上几句,唐司阶不能也无法插话,他正思忖着自己父母被吐蕃人所抓并因此作为要挟这事,到底是该告诉沈绥,还是答应他们和谈。利弊再明显不过,告诉沈绥的话,亲人恐怕性命难保。他额角上起了层薄汗,右手紧握住剑柄。叶栾不动声色地发现了唐司阶的状态,沈绥显然也是。安西大都护府自汉朝扎根于龟兹后,即代表着西域归于朝廷管辖,眼前这座大都护所居的府邸便是座中原典型的大户建筑,与当地房屋相称,古朴的汉家威严扑面而来。台基高耸,构造宏大,光芒洒满琉璃瓦。叶栾望着大门不动,沈绥在走过她时便伸出了手,道:“以后我们要长住这里了,走罢。”她“嗯”了声,将自己的手交给沈绥。他戴着面具有所不便,唐司阶告知看门侍官后才得进入。随即,他派人招来手下几位得力的干将与他秘密商谈战事。叶栾在他的书架前游走,双手如同在翰林院搜寻书册时一般交握在身后。一个大都护的书架里并不全然如平常人所想的皆是兵书策论,沈绥这里的兵书甚至可以用屈指可数形容,反而是骈文古章的居多。她还找到了一些失传已久的孤本,这简直更像一个博学大家的书架。她没有动那些书,光看一眼书名就要废好些时辰。外边忽而起了喧闹,书门被推开,叶栾一下转过身去看来人。还保持着推门动作的人惊了,他不好意思地假咳两声,道:“请问您……”又有人撑着前面人的肩膀踮起脚来看,他好像对沈绥书房的布置倍感新奇,睁大了眼仔细瞧,随口地嘟囔了一句,“都护什么时候肯允许别人进他书房了……”站在前面也就是最先推门的那个人把他打下去,红着脸叱道:“都怪你推我,撞了都护的书房门!”他经这一打,脑子转得飞快,好像把什么想通了,一拍手掌道:“哎呀,该不会是夫人罢!”“胡说,夫人不是在长安吗?”叶栾虽女子身姿,走过来时亦让他们恍惚感到几分凛然,只听她若无其事道:“都护在客堂等着,你们该去了。”他们迟了片刻才木然点头。商议的两个时辰后,唐司阶最终把被要挟的实情和盘托出。他们先决定假意谈和,找到唐司阶父母所在,救出他们后,即与留在焉耆镇里的兵卒里应外合,彻底扫除埋伏在龟兹里的吐蕃人。这边商讨完后已经是月上中天,他们有的暗暗叹息,这个时候还有什么不心知肚明,对安西四镇的这场清理,才是都护府与吐蕃部族之战的真正开端。他们都各回各家,沈绥路过窗外时见里面黢黑一片,心想里面的人大概已经睡下,便缓缓推开房门。脱去外袍悬挂在高架,和叶栾的长裙紧挨在一起。他借清晖还能分辨出那衣料的红,轻抚了抚,眼底缀着星子微闪。叶栾的额头抵着墙面,床外边空出了一大块。当沈绥躺下,她就睁开眼转过来,手摸到他的脸,冰冰凉的。呼吸可闻的距离里,叶栾缓缓取下他的面具,她知道,这张脸在夜色中看不甚清晰,刻在记忆里却愈发明朗。沈绥的手划过她的发丝,然后头一偏,吻住她。他捧着她的脸颊,手指摩挲耳垂,那里还没有耳洞,光滑柔软。她撑住沈绥的胸膛,往后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