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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微含住下唇片,有些紧张。见曲柚快痩成萝卜干,抱起来都是骨头一点rou感都没有,顾城安便特想把各种好吃的都喂进曲柚嘴里,好把她养得白白胖胖的。但此时她这副病兮兮的样子,定是吃不下那些东西,顾城安便说:“盛一碗上来。”“是!”紫蔓还没应声,绿蓉就抢先应了,她主动跑过来拾了碗,然后哒哒哒跑去盛粥,紫蔓脸青了青。见状,顾城安眉心微蹙。绿蓉很快将粥盛过来,曲柚去捏勺子,可半道手里的勺子被一只白皙修长的大掌夺了去。“孤喂你。”将她抱在怀前的男人说。“……”不用,我有手!曲柚微微沙哑的声音说道:“殿下,臣妾自己来吧,殿下陪了臣妾这么久也该饿了,还请殿下顾及自己的身子,快些把晚膳用了,不必管臣妾。”“你被孤亲一下就晕,还能有力气拾勺?”顾城安做坏的翘唇道,已经舀了一口粥送到自己嘴边吹。“……”曲柚再次红了小脸,还震惊的扭头去看顾城安。“看孤作甚?”顾城安对曲柚笑。曲柚睫毛颤了一下,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殿下为何……突然待臣妾这般好?”男人这样不正经又关切的样子,一次次让曲柚觉得不真实。“蠢东西,你是孤的妻,孤不对你好对谁好?”顾城安取笑了曲柚一声,将吹好的南瓜粥喂到曲柚嘴边。曲柚没敢接,缩了缩脖子,声音透了乞求:“殿下,还是臣妾自己来吧,您且去吃您自己的。”却不想她这番忸怩,没让顾城安觉得她懂事,而是立马皱了眉,捏捏她的脸,“听话!”曲柚不敢推辞了,乖乖将顾城安送到嘴边的南瓜粥吃进嘴里。男人抱着她,又给她舀来一勺粥,曲柚吞了吞口水,再次汲了勺上还冒着热气的粥。看看,乖乖的多好。前世偏要与他作对,软硬不吃,这世就做他乖巧懂事的太子妃,真好。顾城安心里一叹,眼角弯了起来,认真给曲柚喂粥,把她当成小宝宝一般来照顾,而且是那种瓷娃娃一般的小宝宝。吃了半碗粥已是曲柚的极限了,再是怕顾城安生气,她还是没法多咽下去一点,这次她怎么都不肯接了顾城安新送到嘴边的粥,对顾城安摇摇头说:“殿下,臣妾真的吃饱了。”顾城安眉心发紧:“怎么就饱了,孤才给你喂了半碗。”嘴里的恶心劲已经愈发的盛了,曲柚强制把冒出来的酸水吞回去,没力气说话了,就是紧闭着嘴对顾城安摇头,无论男人怎么劝,就算他做出了生气的样子曲柚都不肯张开嘴。顾城安捏着勺子的手发紧,捏出白印,他抱着曲柚痩得跟什么似的小身子,一时之间又着急起来,着急怎么才能让曲柚多吃点,不然这小家伙娇弱成这样,不病死给饿死了怎么办!!流云见状,不得不上前说:“殿下,娘娘她平日里就是吃这么多的,既然娘娘吃不下,还请殿下不要强迫娘娘了,让娘娘去床上休息吧。”说流云胆子小,那是不假的,她的胆子随了她主子,可若是牵扯到曲柚,流云能做出多大胆的事情,她自己也不知道。就像现在,她竟然走上前对顾城安说了这种话,似乎全然忘了早上的时候她还用花瓶砸过顾城安。她的话音落地,殿内瞬间寂静下来,针落可闻。青葇屏住呼吸,用佩服的目光瞅上流云,而紫蔓和绿蓉再次用“流云你死定了”这种眼神看着她。曲柚小嘴张开想说点什么,恰时听顾城安轻笑一声,男人翘起一边唇角:“原来你胆子不小嘛。”适才侍奉他小丫头起床的时候还哆哆嗦嗦战战兢兢,当下却能有胆子对他说这种话。不过他这句话脱口而出,又见宫女身子哆嗦起来,似乎她也意识到自己说话僭越了。顾城安遽然想到什么,扫向其他宫女,问:“早上用花瓶砸孤的,是谁?”“……”“……”男人这么一问,这次殿内所有宫女都跟着抖了,皆扑通跪了地。曲柚也心里一“咯噔”,想定是流云一时言语不妥勾了顾城安的怒火。紫蔓眸子狡黠地转了转,爬上前说:“殿下,是……”“殿下,臣妾还想喝粥。”这时曲柚扯了扯顾城安的袖子,声音软得厉害,一下子,她从羸弱娇柔的瓷娃娃,变成一个可以魅惑君王的小妖精,就凭一个软音一句话而已。顾城安一喜,挑了眉梢,立马又给曲柚舀上一勺南瓜粥送到她嘴边。紫蔓脸色一青,袖子里的手掐紧。不过少倾她脸色就恢复了回去,因为顾城安喂着曲柚,并不忘方才他所问之事,男人专心喂着怀里的少女,看也不看她们,漫不经心的说:“嗯?方才孤问的那个问题可还没人回答。”曲柚:“……”嘴里刚被顾城安喂了口粥,吞下去也不是吐出来也不是,含在嘴里又没法说话。紫蔓眼睛一亮,立马手指流云:“回殿下,是她!”流云抖了三抖。绿蓉想了想,一鼓作气也爬上前说:“对的殿下,紫蔓jiejie说得不错,今早上就是流云用花瓶砸了殿下。”流云再次抖了三抖。看着两个宫女都急忙跳出来指认那快抖成筛子的宫女,顾城安觉得好笑。第19章他有病...曲柚赶紧努力把嘴里的粥咽下去,去扯顾城安的袖子,用软软的声音说:“殿下,流云不是故意的,她都是为了保护臣妾,殿下大人有大量,千万别怪罪她好不好?”既然顾城安被自己的美色迷住,现在也很宠她的样子,那她何不利用眼下顾城安对她的宠爱护住流云,也护住自己。听到曲柚用这么软的声音同自己说话,顾城安心头麻了一下,他垂头盯上曲柚那张病兮兮却依旧美得不像话的小脸,勾了勾唇角:“怎么,怕孤斩了她?”流云听到“斩”这个字,身子抖得更厉害了,脸色苍白得已不见半点血色。紫蔓心里冷笑一声,等着看好戏。曲柚小手去捏顾城安的胳膊,试着讨好他:“殿下不会这样做的。”顾城安轻笑一声,佯做乖戾之样擒过曲柚的下颌,“为何?孤可不是什么宅心仁厚之人,更何况这小宫女差点让孤直不起身来,现在后背还疼得紧呢。”这话说的,都忘了前不久他还身姿挺朗地将曲柚从床上抱下来,刚受伤那会,也对曲柚抱来抱去的,背什么时候直不起来过?“殿下,求您看在臣妾的份上饶了流云,流云八岁就侍奉在臣妾身边,是个衷心体贴的,臣妾身子娇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