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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真相之前,没有人敢说话。于是辛九的声音显得格外突兀。“这里的菜不错诶。”全场:“?”这是哪来的无畏小仙女,无视李导就算了,陆导来了居然也这样随意?辛九顿了顿,面上继续维持微笑,“就是人不咋地的。”在辛九旁边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的李导知道她是在影射他,脸色沉为猪肝色,却动不得火,而是躬身和门口的男人招呼。“陆导……”那张笑脸狗腿巴结得不行。陆未修没把这个饭局当回事所以不是正装,可即便穿着休闲随意,却也烘托骨子里薄冷,尤其是看见自己都没凶过的女人被人训斥的时候,好似有克制不住的怒意要爆发。但在爆发之前,辛九那一句轻松的“菜不错”,让他冷静下来。至少在这里要冷静。男人菲薄的唇上漫出似笑非笑的弧度,光是站在那里就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威度,语调漫不经心,“李导最近状态不错。”这口吻。明眼人一听就能听出来渗出几分冷意,偏偏李导自以为是得厉害,还笑眯眯回了句:“还好还好,怎么也不及陆导逍遥自在。”“你面色泛黄,眼睛发蓝,看来被女人压榨得不轻,最近身体还好?”“还,还可以。”“古人讲究阴阳结合,被女人压榨成这副样子,不妨找几个男人调理调理。”“……”陆未修说得那般正经,仿佛事实便是如此,他便是最严肃权威的中医大夫。李导脸色越发地沉暗,虽然听出对方口吻里的讽刺,却不知是什么原因,讷笑二声,“陆导,我觉得我身体还行,再战二十年没问题。”倒是那嗅觉敏锐的广告商,已经发现事态的严重性,顿觉不妙,忙掺和一句:“陆导大驾光临,是我们的荣幸,服务员,愣着干嘛,请人入座啊。”因为广告商在里面,如果起身的话动静太大。何况他要是过去搭把手劝和的话,估计会把自己搭进去,所以客气圆滑地来了这么一手。陆未修顺水人情地过去入座,座位正是李导手下的椅子,也就是辛九的旁边。他入座后,被抢走位置的李导也不敢说什么,准备拉开另一个椅子坐男人旁边的时候,那把椅子突然斜到另一侧。再一看,正是陆未修打的岔。他长指勾着椅柄,没使上什么力,但李导怎么拉都没用,不尴不尬地杵着,小心翼翼问:“陆导这是……?”陆未修:“身体好,站着吃。”全场又是一阵惊叹。哪有饭局上让人站着吃饭的道理。结合刚才李导让辛九站起来的场景,吃瓜群众又似乎明白了。既明白,又疑惑。他们是什么关系,陆导竟然如此护着她?“陆导……”李导心里头似乎有点明白,却和大家产生一样的疑惑,却不得不强行打着哈哈,“咱们就不开这种玩笑了吧,这么多人看着呢。”说着,继续拉开椅子。屁股还没挨着椅子边,就觉一个悬空,后面没有支撑的力,前方又没有可以支撑的东西,跌跌撞撞坐在地上。闹出不小的动静。不巧,椅子脚刚好戳到屁股眼,疼得李导一声惨叫,向前倾倒,跪在地摊上哀嚎,“哎哟——”这时就连服务生都忍不住笑了。“李导?”陆未修不咸不淡瞥了眼,“今天不是过年,给我行这么大礼做什么,以后少开这种玩笑,这么多人都看着。”此时的李导上又上不得,下又下不去。没能耐和陆未修作对,又没法拍拍屁股走人。外头有服务生进来,陆陆续续上了六道热菜。椅子倒下,李导不敢伸手去扶,还真的按照陆未修所说的那样,站在桌边,被烟熏黄的肥猪手拿起筷子。这让他怎么吃。“陆导。”广告商较为识趣,客客气气地询问陆未修想要什么样的酒。这边应酬以白酒为主。“71年的贵州老茅台,口碑极佳,不知今天能不能有幸和陆导喝一杯?”广告商不无巴结地询问。陆未修婉言道,“抱歉,今天不太方便。”和辛九在一起的时候,陆未修没怎么沾过烟酒。倒是辛九,原本安安静静地吃着菜,听说什么茅台,便伸手拉了拉陆未修的衣角,小声道:“我想喝试试。”辛家以葡萄酒起家,对于正宗白酒,辛九了解不深,因此对老茅台还是挺感兴趣的。陆未修低头看了眼她的小手,眉头微拧:“你也想喝点东西?”“嗯。”“那好。”陆未修便叫来服务生,淡声吩咐道:“给她热一杯牛奶。”辛九:?她杏眸微瞪,“你就让我喝一杯牛奶?”陆未修补充:“两杯也行。”“……”这个臭男人。五分钟后,服务员端了两杯牛奶过来。放在辛九的左手边,以及右手边。在全场人人都握着白酒杯的情况下,她这样格外突兀。“陆导和辛小姐的关系,应该挺好的吧。”广告商讨好地问道。陆未修简单回答:“不熟。”“……”广告商搓搓手,也不知该说什么好。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辛九和陆未修的关系不一般。仅仅是不熟的话,干嘛还要这么体贴?如果只是夹菜,倒也没什么,但是他们逐渐发现陆导几乎什么都做,盛汤剥虾挑鱼刺,修长漂亮的手做这些好似毫不违和。这两人真的不熟吗?整个饭局仿佛只有他们两个在吃。准确的说只有辛九一个人在吃,陆未修的筷子只为她服务。“这里的菜好油啊。”辛九幽幽叹息,“老公,我又想吃冰淇淋了。”“不行。”“那我想喝酒。”“服务生,来份冰淇淋,小份的。”众人:???老公?他们没听错吗?发现气氛不对之后,陆氏夫妇方才反应过来他们刚才貌似吃得太嗨,都忘记这应该是个严肃的酒局。刚才,暴露关系的人是辛九。面对他们疑问的眼神,辛九就算现在改口也没用了。“那个,你们什么都没听到吧?”无从解释的辛九略微尴尬地站起来,“我先去下洗手间。”她一起来,同坐的演员们也站起来,“我也去……”这里的气氛太压抑,再待下去不知道自己的饭碗还能不能保住。他们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齐齐都去洗手间,陆未修微微皱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