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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们喝了酒,聊了这五年,越是了解,王斧越是爱着自己的女人。平常总是平板着脸,一副酷拽的男人,举着酒杯,硬是要一个个朋友敬过去。并且没有被酒精打败,反而越喝越带劲,仿佛换了一个人,一下子从站在高高的地方走下来,变得近人。大家在一起处得热火朝天。绿移动一下身子,酸痛感立马袭上,但也因此肌肤触碰到热水袋。热水袋外面似乎包裹着衣物,似乎是水太烫,担心热着女人睡不长久而包住的。绿想起了昨晚的事,脸羞红的似乎能滴出红色的水。迷迷糊糊还记得男人说,“插秧,多插一点,以后给平平安安生弟弟meimei。”绿不知醉酒男人时说的话是否有意识地思考过,但是男人的爱意全全感受得到。尽管知道如今“计划生育”,平平安安是不可能再有弟弟meimei了。而被嬷嬷灌输了子孙多,兄弟们之间才有依靠的绿对此很是失落。可是相公的话,依旧让绿感到甜蜜,哪怕那不是现实。至于平平安安是否还会有弟弟meimei,谁知道呢?在床上躺了一会,适应了身体状态的绿慢慢走下床。推开门三双视线射来,正在商量着去外婆家应该带些什么东西的三个人,不约而同看向女人。安安最先开口,从凳子上跳下来,“mama,你嘴巴怎么肿了?”安安站在mama面前,指了指自己的嘴唇位置说,一双天真的大眼睛充满疑问和关怀。绿被问住了,面色尴尬,不知如何同儿子解释。她不仅嘴肿,待会还会表现出挺不直的腰,走不稳的腿,和使不上劲的手。女人看向屋内唯一的大男人,眼神略带嗔怪。“安安,先别问这么多,mama现在肯定饿了,先让mama吃饭。”男人插嘴,试图转移儿子的注意力。安安回答,“好。”又笑着同mama说,“mama,我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豆腐脑,辛苦mama了。”最后一句辛苦mama让绿误以为,儿子知道了夫妻间的事。一张脸不争气地红了。王斧见自己女人如此敏感,上前救阵,“安安帮mama端是不是更有诚意——”豆腐脑是王斧买的,王斧拎回来的,安安充其量做了个动嘴巴子的活。闻此,小家伙大眼睛轱辘转,脆生应下,“mama你坐着,我给你端。”颠着小腿跑向厨房。男人上前扶着女人坐下,本来想直接动手抱的,平平还在,被绿挣扎拒绝。绿一个人挖着勺子慢慢吃,男人继续带着孩子们收拾。“爸爸,这个也带去吧。”小时候外婆外公没见过自己和平平,所以也要把肚兜拿去,让他们看看。“还有这些。”须之玉拿出背完了的无用的书。毕竟自己利用过那个家族,听说很落后,须之玉不介意通过知识让他们翻身。“还有这个——”安安举着昨天听命令来送吃食男人带来的奶粉。“外公外婆牙齿肯定跟奶奶一样不好了,带奶粉去,他们就可以泡着喝。有营养!”安安被绿教育得同她一样很体贴。然安安说到“奶奶”时,绿停了手,观察相公的反应。王斧一直笑眯眯,一律,“带”、“好”。三个人热火朝天,等到绿吃完,也加入进去,快十点才完事。而王斧开了弟兄特意停在门口的车,将东西放进去,带上妻儿回娘家。☆、回到娘家但凡是男人好像都有特殊的认路技巧。王斧只迎亲的时候去过女人的娘家,但仍能准确无误地向正确方向驶去。平平安安偶尔会坐叔叔们的车,对车子没什么新奇感了。绿几乎没有坐,然看着小儿女间的互动,对坐车子就不怎么注意。更多的担心是素未相识的“爹娘”。路越开越偏,车子开始颠簸。王斧开车很稳,但也不能保证在坑坑洼洼崎岖的道路上平缓行驶。是故车子抖得像过山车,可安安坐得很欢。当行驶到车子不能开的地方,王斧熄了火,扭头对后座三人说,“下车吧。”下了车,只见周围密竹环绕,顺着唯一的道路看去,是不见尽头的绿意。道路不窄,至少能通下牛车,然而车子是开不了了。由于竹子围绕,挡住了风,所以空气反没有县城来得凛冽。又是看外婆,又是类似于游玩的行程。安安戴着毛线织出来的小帽子,叉着腰开怀感叹,“这儿可真好——”王小翠所在乡村就是一条黄黄的土路,通向村民所在村落,两边都是庄稼。王斧正拿过后备厢的东西,听见儿子如此说,答,“这几年应该是修了路,以前路很窄的,而且没有这么好走。”植物多倒是没变,毕竟也算深山了。以前路坑坑洼洼的,迎亲时女人扭了多次脚,但憋着不说。男人看向身边的女人。绿正仔细地将王斧拿东西扫下的痕迹擦去,睫毛密密,表情认真。乍一下看不出回娘家的高兴。男人以为这是近乡情怯了。“走吧。”“嗯!”一路上小家伙都很兴奋,似乎恨不得化为小猴子在山竹之间穿梭。尤其是当有小动物在林子间走行,仅仅是模糊的身影,小家伙都得停下来站在原地,跳两下拍拍手掌,哇哇叫。走了近半个小时,才隐隐看到人烟之处。绿握紧了拳,冬天里竟冒出细细的汗。“mama,是不是待会就能看到外婆了?”安安也变得紧张,跑到mama面前问。绿没有立刻回答,望着小儿子期盼的模样,愣住了。须之玉不着痕迹地牵过安安的手,“当然。”视线不经意划过女人,读取到对方眼底的害怕与不知所措。“mama,我们走吧。”小女孩的如圆珠子一般圆滑悦耳,但很沉稳。不要怕,我定保你周全。宛若天人的小女孩一只手牵着弟弟,一只手牵着mama,迈着沉稳的步子向前行。王斧一个人被撇开,身上手上挂满包,像是苦力工。但看着牵手走在一起的是三人,心里泛起甜意,甘之若饴。当看清了一户户木制房屋,也就要遇上人了。村子里很少有外人来了,通常是本族人,或是回娘家探亲的外嫁女。然而四人长相不俗,穿着齐整,正从山里出来的钱富不认识这帮人。而村民之间就没有不熟悉的。“你们是谁?”钱富发问。不怪他。绿的相貌五年之间有了质的飞跃,尽管仔细观察,还是能觉察到熟悉的面部轮廓,